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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器定位是需要兩件彼此聯系的法器。呂成業能夠追蹤曹子睿,說明曹子睿身上一定有被定位的法器。這么一個外門弟子,連曹子睿的面都見不著,他怎么會有機會放定位法器在曹子睿身上?這時,紀承岳的目光飄到了曹子睿腰間系著的鈴鐺上,薛仁對曹子睿的態度,他也看在眼里,說實話,進入浮島秘境前,薛仁突然送鈴鐺給曹子睿,紀承岳自己也很驚訝。但驚訝之后,就是欣慰,感嘆這對師兄弟經過一年的磨合,終于有了幾分他當年跟師兄凌云一般的親昵。卻不想,這鈴鐺根本是索命的斷魂鈴......紀承岳沒有在薛仁的面表現出任何懷疑,因為他不想平白污蔑自己的弟子,尤其還是謀害師弟這樣惡毒的罪名。他沒有聲張,等薛仁和方陽走后,只有曹子睿在的時候,他才伸手探查了一下這鈴鐺,探查的結果讓他的心往下又沉了幾分,這鈴鐺果然是對子母鈴,雖然眼下跟這子鈴鐺聯系的另一半不知所蹤,但想也知道,是跟著呂成業一起留在了浮島秘境里。這鈴鐺已經將指示呂成業謀害曹子睿的罪名指向了薛仁,畢竟是薛仁送的這鈴鐺。但紀承岳還是不愿就這樣相信,他在心里為薛仁開脫,說不定薛仁也是被人設計,在全然不知的情況下拿到了這鈴鐺,然后又送給了曹子睿。他想要還薛仁一個清白,但調查的越是深入,他越是心顫。曹子睿敘述的追殺情節里,還有一個細節,那柄銘刻著暗紅色圖騰的弓。能夠讓呂成業這樣修為低劣的煉氣期弟子一擊擊毀地階法器,這弓來歷必然不凡。紀承岳便以此弓為線索,四下搜查,北海市上那幾日,他正是一直忙著這件事,就在今天,終于調查出了結果。這柄弓名為焚天,一個多月前在云州的一處地下拍賣會上拍賣。焚天弓雖然是天階法器,但不知為何,似乎陷入了休眠狀態,任何人都無法使用它,跟個普通的木弓沒什么差別。因此,最后的成交價格并不高,二十萬靈石,對于天階法器而言,可以說是白撿的價格。紀承岳幾經轉折,終于在今天,查到了這位買主,于是他再也無法為薛仁辯駁。真相已然昭然若揭,薛仁取得焚天弓后,不知用什么方法,竟然將這神弓從休眠狀態喚醒,并且,借給了呂成業,要呂成業在浮島秘境里截殺曹子睿。紀承岳對一切的一切,已經心知肚明,但他沒有直接說出來,只是借著這被挪用的十萬靈石為引子,給薛仁一個主動承認的機會。等薛仁承認后,他就......他就怎么樣?其實紀承岳心里也不知道。他查明真相后回來,就立刻叫人去叫醒了薛仁,并且喊薛仁來自己的房間,完全是因為腦子里那股憋不住的怒火。但真正要將一切挑破了,他卻突然又有些不敢面對了。謀害同門,這樣惡毒的罪責,不要說是廢去修為逐出師門,就是直接清理門戶都不過分。但這是薛仁...他教了二十年的徒弟啊...他真的能狠下心這么處置薛仁嗎?紀承岳在將賬本砸到薛仁臉上后,再次閉上了眼。而薛仁盯著地上的賬本,他心思轉的何等迅捷,紀承岳向來不是個小氣的人,十萬靈石而已,他師父即便生氣于自己挪用公款,但卻也不至于專程大半夜叫過來責罵。紀承岳必然查到了他挪用這十萬靈石的目的,也查到了他擁有焚天弓...那么...薛仁萬萬沒想到紀承岳會從這方面調查,因為他壓根沒想到師父竟然在懷疑自己,明明他遮掩的那樣完美!但現在想這些已經沒什么用了,他是焚天弓的買主,那呂成業手上的焚天弓必然跟自己脫不了干系。但是...這也算不得鐵證...薛仁腦子里瞬間編好了一套說辭,他抬起頭,不再低垂眉眼,反而光明正大的直視紀承岳:“師父,不錯,呂成業手上那柄焚天弓是我的。”紀承岳嘆了口氣,他最不想面對的時候終于來了。誰料薛仁下一句話卻話鋒一轉,他反問道:“師父可是懷疑我?懷疑是我將這焚天弓交給呂成業,指示他謀害師弟?”紀承岳睜開了眼,他看著薛仁,這話是什么意思?難不成薛仁在這樣的證據面前還要狡辯嗎?“我就是擔心會被這樣懷疑,所以才一直不敢將焚天弓是我的這件事告訴師父您。”薛仁自嘲的笑了笑:“焚天弓是我的不錯,卻在浮島秘境開啟前一日就已經失竊了,師父你既然查到了拍賣會,就該知道這天階法器只是名義上是天階,實際上壓根無法使用,跟塊燒火用的木頭沒什么兩樣。”“這樣的法器,我自然是不會帶在身上占地方的,我一直將它放在自己的房間里,那日聽師弟講述他被追殺的過程,我心里就隱隱覺得呂成業手上那柄弓十分像我的那把。”“但我又覺得這不太可能,因為焚天弓明明被我放在房間里,又怎么會到呂成業手上?所以我便猜想可能只是單純樣式比較像的法器,當時便沒有說出來。”“直到我回到門派,再去找焚天弓時,才驚覺這弓竟早已失竊了。我心神不寧,愧疚難當,竟然是我的過錯,才導致呂成業拿到這樣的法器去追殺師弟,但又因為害怕被師父問責,所以不敢主動承認。”“卻不想,到最后,還是變成了我最害怕的結果......”薛仁說到這里時,言語間已經不知不覺的帶上了哭腔。雖然上面一番話完全是他胡編亂造,但最后一句話,卻是出自肺腑。他做的不可見人的事被發現,確實是他最害怕的結果。這哭腔并非裝出來的,而是他在敘述的過程中,想到了自己可能面臨的結果的害怕,以及平日里積累的委屈,此刻在師父的質問下,一股腦爆發了出來。師父為什么會調查他?無非是從來不肯相信他罷了。他并不準備壓抑這份委屈,他知道他上面的話僅僅能勉強說的通,但卻無法真正證實他的清白。同樣的,紀承岳的那番猜測,也沒有鐵證證實。那么面對這兩種可能,想要讓紀承岳選擇相信他的那一種,他還需要能真正打動他師父那顆已經疑根深種的心的東西。而這樣東西,跟紀承岳相處了二十多年的薛仁同樣心知肚明。“師父!”薛仁突然大聲喚了一聲,喚的紀承岳心里一震。沒等紀承岳做出反應,薛仁就突然以頭搶地,他像是完全不知道疼似得,毫不留情的用自己的腦門磕著石頭做的地板。額頭觸地,發出沉悶的響聲,撞了一下后,薛仁維持著趴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