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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跟我說的話作不作數?”封燁想了想,意識到郝沉大概在問“即便置身險境的是你,我也會救你的”這句話。他便點了點頭,保證道:“只要你不被我劃分到第三等人里,這句話一直作數。”郝沉突然笑了笑,笑容里不再有平時的輕浮和虛偽,而是有些單純的,像是拿到糖果的孩子的一樣的笑,他沖封燁眨了眨眼:“一言九鼎,你可不能再騙我,否則...我真的要生氣了。”說到最后,他話里儼然帶上了一點威脅。但封燁并不在意,因為他問心無愧,他說了會做到的事,那即便赴湯蹈火,也一定會做到。封燁再次點了點頭。得到了保證,郝沉突然伸了個懶腰,拉伸了一下自己疲乏的身體,然后毫不避諱的挪到了封燁身邊,瞅準角度,為自己尋了個好位置后,眼一閉:“那我睡了。”說完,就歪頭倒在了封燁的肩膀上。封燁:“......”他是讓郝沉休息,但沒讓郝沉以這種姿勢休息。但偏偏倒在自己肩膀上的人呼吸又很均勻綿長,封燁一時有些分不清郝沉到底是真的秒睡還是在裝睡。他猶豫著沒有甩開郝沉,盯著郝沉安靜的睡顏看了一會兒,無奈的默許了。罷了,反正自己弄斷了他的扇子,當賠他的。封燁心想。而在封燁看不見的地方,計劃得逞的黑心魚再次露出了一個微笑。他在北冥那片海域里睡了那么久可不是白睡的,睡那么久怎么也睡出經驗了。論起裝睡,他敢稱第二,沒有人敢稱第一。因此即便是封燁,也無法分辨。他就借著睡覺之名,實則進行吃豆腐之實。本來在內心為自己的機智竊喜,然而長夜漫漫,不知道什么時候,他真的睡著了。安靜的,毫無負擔的,睡著了。四人組成的營地里,篝火一側是并排躺在一起的身量一般高的少年,曹子睿睡的很乖巧,連翻身都很少,方陽完全相反,他一會張開手臂,一會踢踢腿,直將曹子睿逼的一退再退。而篝火另一側,是兩個并肩而坐的身影。郝沉已然睡的人事不知,他清醒時起碼還知道不能做的太過分,否則會引起封燁觸雷似的反彈。但現在,他像條八爪魚似得,用自己的雙手扒著封燁。封燁只能無奈的將自己的底線一放再放,聽著耳邊木材燃燒的噼啪聲響,以及看著飄到夜空中的那星星點點的,帶著火光的木屑燃燒后的殘燼。像之前的無數次一樣,他一個人守望著這漫漫長夜。第57章“他運氣好吧”不知道是那在別的時候聽來清脆,但在晨間聽起來只覺煩人的鳥鳴,還是那穿破眼皮遮擋的刺眼日光,將郝沉沉浸在睡夢中的意識慢慢拉了回來。恍惚中他還以為自己仍然飄在廣闊無垠的北冥,正進行著一場不知今夕何夕的長眠。他并不想醒來,因為醒來也沒甚意思,還不如睡覺。所以他逃避似得,偏了偏頭,避過陽光直射的角度。卻在嗅到鼻端傳來的有些異樣的氣味時,意識到了些許不對。這味道夾雜著海水特有的淡淡咸味,在海里待久了的生物身上都會有,是他熟悉且喜歡的味道,但除此之外,還有種不同以往的說不上來的滋味。嗅了一下,就忍不住再嗅一下,這形容不了的滋味雖然難以辨別,卻不輕不緩的順著呼吸傳進他的身體,帶起陣陣燥熱。郝沉被這奇怪的感覺弄的皺起了眉頭,他朦朧的意識越來越清醒,他感覺到了嗅覺意外的其他感官,他兩手似乎抱著什么東西。掌心下的觸感,有點硬,也有點軟,很富有彈性,像是他厚厚的魚肚皮,卻又比他的肚皮結實了一點,更像人形時的肌rou。而在直接與掌心接觸的肌rou之外,還有些像是布料的東西,并不是如何名貴的布料,摸起來很是不順滑,而且破破爛爛,以至于不少皮膚直接裸露在外。破破爛爛的衣服...不,應該說是道袍,而且就是自己弄壞的那一件...郝沉的大腦完全清醒了,他終于想起來了自己呆在哪里,并且發生了什么。他昨夜以睡覺的名義霸占了封燁的肩膀,結果封燁竟然好脾氣的沒有把自己推開,甚至就這么由著他睡了一夜。而且過程中,不知道是不是怕吵醒熟睡之人,封燁甚至都沒有挪動過兩下,所以他才能睡的那么沉,沉到一夜無夢。封燁這個人乍一看,平和無害的像個軟柿子,但再細一看,你會發現這個柿子藏起來的鋒芒和冷酷。但是把這層冷酷的殼敲碎一點,到最后發現,最內里的部位,仍然是柔軟的。昨夜封燁柔聲讓郝沉去睡的時候,郝沉開心的像吃到了一塊糖,今早醒來發現封燁由著自己抱了一夜后,開心的像吃到了一塊夾心糖。最甜的那種夾心。郝沉用力吸了一口鼻端的氣味,在他神智清醒之后,他也意識到了這氣味的來源。他本來是側枕著封燁的肩膀,但因為他朦朧時偏了偏頭,就變成了整張臉都埋在了封燁的頸側,他嗅到的其實是封燁的體香。因為昨天在海里泡了大半天,又沒有空閑洗澡,便有了一身海水的咸味,至于另外一種奇妙的引起他身體燥熱的味道,大抵是男人的荷爾蒙吧。在他意識到自己心動之后,僅僅是氣味都讓他這樣敏感。有便宜不占王八蛋。而且他這回能敲開一點封燁冷硬的外殼,下回可就不知道什么時候了,當然是能多占一點是一點。所以郝沉醒歸醒了,卻還是維持著原來的動作,雙手仍然扒著封燁的胸口和后背,臉也依然埋在封燁的頸邊。這也就罷了,偏偏這家伙貪心不足,并不肯滿足現狀,手指還不老實的要磨蹭兩下。封燁的額頭冒出一個大大的“井”字,他終于忍無可忍了。他已然意識到了這條魚在裝睡,便毫無顧忌的用手指戳了戳郝沉的額頭,將郝沉推的離開了自己的肩膀。這樣大的動作,郝沉是裝不下去了,但他并不肯承認自己早就醒了,而是做出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樣,茫然道:“怎么了?”封燁不說話,就直勾勾的盯著他。這家伙在吃自己豆腐,雖然兩人都心知肚明,但封燁沒有證據。他唯一的指望就是郝沉做賊心虛,自己露出破綻。但郝沉做賊也不會心虛,他臉皮厚,面對封燁的視線,他神色坦然,毫不回避。對視了半晌后,封燁率先收回目光,他認栽了。封燁一認栽,郝沉就不由得逞式的笑了笑。封燁本來已經揭過了此事,但他偏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