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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遠的就看到了支起身體的曹子睿,欣喜的打了個招呼:“曹子睿,你終于醒啦!”這道熟悉的嗓音將曹子睿極不情愿的從“這是夢”的設想中拉回了現實,他再次睜開了眼。方陽也正好跑了回來,他將柴火往地上一扔,撣撣手,同時咧著白牙對曹子睿笑道:“你感覺怎么樣?你一直不醒可愁死我了,我也不知道怎么給你療傷,身上也沒有丹藥,現在你還有哪里難受嗎?需不需要我幫忙?”一連串問題問下來,跟連珠炮似得,曹子睿連反應都反應不及。剛剛醒來,他的大腦其實還有點渾噩,分不清之前發生的那噩夢般的追殺到底是夢還是確有其事。但眼下見到方陽,已然說明了那并不是夢,他真的從鬼門關走了一遭。曹子睿沒有急著問到底發生了什么,他們是如何脫險的,也沒有急著問面前這兩個陌生的疑似情侶的男人是誰,既然方陽放心的將自己留在這兩人面前,總歸是信得過的人。所以他盤膝從地上坐了起來,將靈力從身體內運轉了一個周天后,發現經脈有多處破裂,但吃點靈藥也能養起來,反而是這毫無回漲跡象的修為比較惱人。他似乎真的跌到了煉氣九層,并且這失去的修為,永遠回不去了。但總歸,與丟掉性命相比,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曹子睿的心放的很寬,他沖方陽回了句:“沒什么大礙。”然后從自己深不見底的儲物袋里掏出五六個瓷瓶,每瓶吃了一粒。自己吃完了,又將其中一瓶遞給了方陽:“這是治外傷的,你也吃一粒吧。”方陽也不問這到底是什么藥,十分信任的就打開瓷瓶,倒出一粒滾圓的丹藥后放進了嘴里。這丹藥雖然模樣長得黑不溜秋的,但入嘴卻是一股難以言喻的清涼感,身上火辣的傷口一下緩解了不少。方陽雖然不懂行,但也知道這應該是什么好藥,便含著丹藥問了一句:“這藥貴嗎?”曹子睿搖了搖頭,方陽便放心的吞了下去,喉結上下滾動之際,曹子睿緊接著輕描淡寫的來了一句:“也就一千靈石一顆吧。”方陽:“......”靜默了半晌后,他突然開始摳自己的嗓子眼,想要將這丹藥吐出來。一千靈石啊!他十年的積蓄!他身上除了一點剮蹭所致的皮外傷外,毫發無損,抹點最普通的金瘡藥,也不過兩三天就可以痊愈,完全犯不上吃這么名貴的丹藥。然而咽都咽了,吐是吐不出來了。曹子睿只當方陽是被卡住了,忙貼心的幫方陽拍了拍背。而在不遠處旁觀的兩人卻是將方陽真正的想法看的一清二楚,郝沉不由搖頭低笑了一聲。沒見過世面的窮小子,一千靈石一顆又如何?一萬一顆他都不會放在眼里。某富得流油魚如是想。而封燁則輕輕瞥了郝沉一眼,因為曹子睿突然醒來,他將要說出口的拒絕沒有說成。他有些猶豫要不要補說,他并不想用沒有可能的感情來吊著別人。但...郝沉說這話大抵也不是真心的,這家伙慣常是這么副不正經的模樣,哪怕外表像個正人君子,但什么話到他嘴里都要變個味兒。本也是玩笑話,他刻意去拒絕,反倒有些不妥了封燁想到此,終究是沒有明著拒絕。曹子睿吃完了丹藥后,又獨自調息了一會兒,感覺自己的傷勢大致穩定了之后,終于得出空閑來詢問到底發生了什么。方陽便將之前的裹腳布拿出來再裹了一遍,聽得郝沉無聊的打了個哈欠,在過濾掉那占了大半篇幅的無用信息后,曹子睿終于大致搞明白了前因后果。突然而至的地震不知為何震毀了追殺他們的金箭,而面前這兩人,一個是同為凌霄劍宗弟子的同門,正是那在比武塞上,最后冒出來的那匹黑馬,一腳將呂成業踹下擂臺的封燁。剛剛被扇子擋著,曹子睿一時沒有認出來。而另一位則是天工閣的弟子,封燁的好友。了解完大概之后,曹子睿的精神再次開始不濟,雖然服食了丹藥,但要養好傷,少不了好好休息一番。方陽同樣有點昏昏欲睡,他逃命了那么久,一開始是自己跑,后來是背著曹子睿跑,提心吊膽到現在,可以說,直到看到封燁出現的那一刻,才將心稍微放下些許。封燁見這兩人困頓的神情,便提議道:“你們先去休息吧,浮島秘境明天正午才會關閉,雖然其他人大抵都在連夜搜尋靈植珍寶,但你們的狀態不好,還是身體要緊。”封燁說的有道理,方陽和曹子睿也實在沒有精力管什么靈植珍寶了,好好休息一晚才是要緊事。但臨睡前,方陽還是有些擔心的提了一句:“金箭雖然斷了,但呂成業...”呂成業可沒死,雖然不知道他到底在哪,但隨時有可能再次來偷襲,因此方陽不太放心就這么睡過去。封燁聞言,不由輕笑道:“你放心睡吧,我會幫你們守夜的,不用擔心。”雖然廢柴師兄也不過煉氣三層的修為,但無端的,方陽聽到封燁這么說,就是有種心安的感覺。因此,封燁話音剛落下不久,方陽就繼已經睡著的曹子睿之后,也沉沉的睡了過去。他跟曹子睿肩膀挨著肩膀,排排躺在點起的篝火旁。而封燁和郝沉坐在篝火另一側,聽著寂靜夜晚里時不時響起的蟲鳴聲。郝沉雖然一句話沒說,但儼然一副陪著封燁守夜到天明的架勢。只是他又一次響起的哈欠聲暴露了他的困倦,不同于跟著門派的大船來的封燁,他在來浮島秘境前,可是腳不沾地的跑了一夜,才成功搶在封燁前來到浮島秘境入口。進入秘境以來,又因為各種意外和變故忙到現在,鐵打的魚也熬不住,他其實也有點困了。但他完全沒有說自己要先去睡的想法,作為稱霸一方的北冥之主,慣常是他照護別人,他從來沒有飾演過被別人照護的角色。在他的潛意識里,他才是該守夜的那個人。別人都可以去睡,但他不可以。就像他守護的北冥一樣,旁人都可以逃避退縮,他不可以。然而封燁冷不丁的一句話改變了他這個想法。“困了就去睡吧。”封燁說話時仰頭看著浩瀚星空,群星在夜幕上閃耀,雖不如陽光炙列,卻也不可忽視,因為這是在黑暗里僅有的閃耀的光。郝沉聞言沒有立刻做出反應,而是扭過頭愣愣的看著封燁,他被這突如其來的溫柔驚到了。封燁還是第一次用這么柔和的語氣跟他說話,平常要不是連譏帶諷,要不是試探夾雜著進攻。愣了半晌后,郝沉突然問了個前后不搭邊的問題:“海底下,封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