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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稱呼?” 清茅介紹道:“這是我新亭師姐。” 白小雨微笑地仔細看了一眼阿竹,左眼下的一顆小痣在月色下,真若銀白的淚滴。 她并不是故意去窺探她的過往,只是她化神過后,修為猛增,一時難以自持。 她窺見了這個凡女阿竹的靈根,看見了她的前世今生。 道心未萌,是個凡人。 她的從前似乎也是個凡人,還是個模樣相似的楚楚動人的凡人。 不再是少女,容色更加鮮妍。 她發間簪著金色發冠,巴掌大的雙燕銜環形制,似乎是個顯貴出身。 白小雨看到了她出嫁,十里紅妝。 看她面目雀躍地一步一步走向他的新郎。 可是,憑空里卻忽然出現了另一個紅衣女人,眉間貼著金色花鈿,手中的長劍刺穿了她的胸膛。 那紅衣女人轉過頭來,嚇了白小雨一大跳。 這個人居然長得和我一模一樣。 白小雨愕然之間,那窺見的過往便若煙霞散去。 那個人真是我?還是白新亭的前世? 她開始深深地懷疑自己真的看了一本盜版書。 發生的種種,全在故事以外。 看了書,還不如不看! 第46章 白小雨掌心握著白羽扇微涼的扇骨婆娑,激蕩的心情才漸漸平息了下來。 她的眼睛不愿再去看宮娥阿竹。 清茅見她神情陡然變化,不解道:“師姐,可是有何不妥?” 太不妥了……這個小宮娥說不定真和自己有段前世孽緣。 白小雨斟酌了片刻,“既然此處沒有秋云師傅的下落,我……便去城中看看是否有兇獸異動……清茅你與我同去?” 清茅看了一眼宮娥阿竹,“這安睡符咒,還有幾處關竅,我未說予阿竹,師姐先行,我隨后就到。” 白小雨應了一聲“好”便隱了身影,召出葉片飛出棄宮。 宮娥阿竹見白小雨離去,低聲囁嚅道:“新亭仙人,是不是不喜歡阿竹?” 清茅道:“阿竹多慮了,我師姐最是和善,她心里定是記掛兇獸,才要先行離去。” 阿竹露出個驚訝的表情,“清茅小師傅,什么兇獸,這王都里竟有兇獸?” 清茅寬慰她道:“道門宗人這幾日皆在王都,大多兇獸業已伏誅。阿竹在宮中,并無大礙。” 阿竹吁了一口氣,笑了起來,“好在有仙人護衛王都,希望清茅小師傅早日找到你的仙人師傅。” 清茅看著她淺笑頰邊的梨渦,怔愣原地。 道心不穩,忘了要說安睡符的關竅。 清茅不敢再看,移開眼神去看透過窗欞灑下的銀白光斑。 幾點銀亮,落在青磚之上,若飄渺輕紗。 他不禁嘆了一句:“今晚的月色真好啊。” 暖熱馨香的綿綿氣息忽而縈繞他脖頸,阿竹不知什么時候已經來到他的身后。 清茅大驚,回身去看,卻被一道極亮的銀白打中靈臺,頓時無法動彈。 他的雙目緊閉,意識逐漸沉淪,只能聽到阿竹的聲音說:“靈霧山清茅,今日削去靈骨,為吾傀儡,聽吾言,行吾命,殺白新亭。” 清茅睜開眼睛,瞳仁漆黑,他一字一句道:“殺白新亭。” 白小雨腳踏玉葉,行在云間,俯瞰王都。 她摸出腰間藏著的一塊金邊玉牌,正是當日她從林悠身上拿到的靈霧山玉牌。 事情越來越復雜了,先有鬼面幽草,后有宮娥阿竹。 她不能坐以待斃。 秋云道長曾言,仙界藏仙閣,天地之間凡此種種,皆可查閱,乃是天命天道所處。 化神之后,她雖能看破他人的前世今生,而自己的卻看不透。 她要去藏香閣翻一翻,這一切究竟是不是白新亭的前世今生。 白小雨透過琉璃球,直上仙界云臺。 因神識中的金蓮甚為饑餓,她便在云臺中打坐,直到靈氣充盈靈臺,將溢未溢之時,她便險險收住,不可貪多。 她自云臺飛出,直去藏仙閣。 藏仙閣石門緊閉,白小雨摸出林悠的玉牌扣在蓮印的中心凹槽處。 石門不動。 難道這石門還有識別功能? 白小雨正要取出玉牌,那石門卻哄得一聲緩緩開了。 入眼皆是白霧。 白小雨搖著白羽扇,走了進去。 石門在她身后合攏,發出滯重一聲悶響。 四周皆是空蕩蕩的白霧,若不是從石門進來,她都無法相信這是藏仙閣,反而像是云端之上。 她走過幾步,眼前之景未變,茫茫然,皆是白煙。 藏仙閣藏的究竟是什么? 天地之間的種種,如何查閱? 她這么想著的時候,空中忽而垂下一部卷軸。看不見源頭,只如飛瀑一般從天而降。 卷軸上不見起點,下不見終點。 若兩臂寬,卷上密密麻麻皆是朱砂紅筆。 我想看白新亭。 一念而起,卷軸飛速地往上拉動。 一排又一排紅字在白小雨眼前飛快掠過。 她勉強能分辨出過目的只字片語: “異人,殺諸侯……” “臺城大火……” “陳國,公子易……” “婦人穎,卒于大梁……” 那卷軸移動速度愈快,紅字在她眼前連接成線,她再也辨不出具體內容。 移到某處,卷軸驟然停下。 落在她眼前的一行寫著,“白新亭,靈霧山道修,入魔,卒,年二十三。” 就這…… 我看的盜版都比這說得生動具體。 可是,不得不承認,這內容和確實相同,和她之前的境遇相同。 可惜,沒有前世。 她在心中默念道:我想查閱白新亭的前世。 卷軸不動。 白小雨等了半晌,那卷軸仍舊不動。 什么意思,難道白新亭沒有前世? 白小雨緩緩道:“我想查閱白小雨的前世今生。” 卷軸開始了飛速地向下拉動。 她看到的紅筆皆在白新亭這一則內容以上。 自己的內容竟然在白新亭之前,這……說不通吧……不過這卷軸是按時間排序的嗎……越往上是越往前的記載嗎…… 白小雨滿是疑惑,卻見那卷軸速度越來越快,似乎絲毫沒有停歇下來的趨勢。 她站在原地,等了許久,遠遠長于她等待白新亭內容的時間。 許久以后,卷軸終于停了下來。 她看見了卷軸的起點。 是一截碧綠的竹管,下接金黃帛絲,雕刻著一朵金絲蓮印。 卷軸白布之上,第一行紅字,卻被一團朱砂紅印劃去了。 第二行紅字寫著:“天啟二年,神,人分界。” 她遍尋目之所及的紅字,都始終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