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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鄭重其事地放到自己心口處,“阿澤,你說反了,其實,是這里,一直被你緊緊攥在手里。”紀澤只覺得喉嚨處一陣酸澀,他從來都知道這一點,逃避過,無視過,而后面對過。所以他也有私心,他是第一次示弱,不是向陸梟示弱,而是向自己心里一直執著和追求的東西示弱,“陸梟,我以前心心念念要將你逮捕歸案,親眼見你被打入監獄,不過,我還是沒做到——”陸梟輕聲笑起來,仿佛覺得他說了個很可愛的笑話,一旦冷起來可以折殺人的碧色眸子,滿滿都是溫和,好像是開導小孩子般說道,“你以為這個世間,什么法最大?哼,是我陸梟的看法。就算你們真有能耐一時困得住我,能困我一世么?”紀澤皺眉,你看,他就是十分受不了陸梟的這種態度,所以,他從來沒有認為肆意妄為仿佛渾然天成的陸梟真有為了他一個警察,還是個男人洗心革面的地步。即便是當初愿意和自己聯手,破了緬甸毒梟的老巢,那也是有私心在里面,陸梟根本就是打算放棄緬甸東南亞這個扎嘴的rou,但是又絕對礙于他父親的威懾,那只能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先斬后奏。見紀澤的神情一下子變得凝重,陸梟感嘆自己大概最后真的會被他逼成一個良民,他握著紀澤的手,輕輕地在自己心口處摩挲,“不過放心,國法正義沒有困住我,可是你一直困著我。阿澤,我逃不出去,你也是。”下一秒卻突然推開紀澤,冷冷地說道,“跟你的上級約好時間了吧,紀澤,趕緊走吧,否則,他們還真會以為你叛變了呢。”紀澤拿起身邊的背包,烏黑的眸子定定地凝望著陸梟,他確實沒什么話好說,那么就只能再最后看一眼。陸梟展眉一笑,“紀警官,不要看了,我是不會送你的。”看著陸梟明朗的笑容,紀澤只覺得心里一松,倆人沉重了那么多日,頗有點一笑泯恩仇的意味。同樣報以更加燦爛的笑意,“陸大少,雖然我跟著你沒少給你添亂,但是,你也不用這么小氣吧。”陸梟犀利地回道,“你錯了,其實我的本性就是小氣吝嗇外加卑鄙無恥jian詐無比。”紀澤點點頭,“也是,這樣你才能更好地活下去。”說完,不再看陸梟一眼,轉身走出了船艙。外頭是早已高高升起的太陽,艷陽天,紀澤只是覺得這太陽真是太大太明亮了,否則怎么會照得自己幾乎睜不開眼睛。走在甲板上,船體隨著水在晃動,只覺得踩著的地方都毫無著力點,可以隨時隨地摔倒。只是,他告誡自己,路還在腳下,步履一定要堅定。從今天起,他就徹底解放了,不用在小心翼翼地跟在陸梟身邊,一邊要忍受著內心的煎熬竊取陸梟的情報犯罪記錄,一邊要擔驚受怕身份的曝露。也不用再昧著心里的意愿跟著那些人做一些黑幫分子該做的事情,然后提醒自己,我是個警察。走在越南的街頭,依舊是像要將街道淹沒過去的摩托車流,嘈雜的,喧囂的,像要將人吞噬一般的熱鬧景象。紀澤長長地舒了口氣,一向不喜歡喧騰的自己看到這副景象都生出一絲喜歡。這才是,平平淡淡卻又生氣蓬勃的生活。明亮的眼睛望著車來車往的繁忙景象,英雄永遠只存活在里,屏幕上,其實每個人要過的都是這樣的日子。關于所謂正義的英雄夢,大概也就結束了。他忽然想起,那天第一次從迦南走出來,腳踩著吱嘎作響的枯萎的梧桐樹葉,天空被陰冷透著烏黑的空氣所掩蓋,一切都一如當時自己的心境。那個時候的愿望是什么?好像是下個春天到來的時候,希望陸梟的回來,是一個契機,然后,等任務完成的時候,會是一個春暖花開的季節。只是沒想到,這一切的結束是在異國他鄉的街頭,而且熱帶附近的越南大概是沒有秋天這個概念的,而自己回國的時候,應該要是人圓月圓的中秋節了,蕭索的秋天就要來到。紀澤嘆了口氣,他決定忘記那個人說的話,比如,他說,阿澤,等桂花開的時候,我帶你去摘桂花,我給你做桂花糕……紀澤抓著手里一直隱藏著的警官證件,不愿理會心里升騰的失落,告誡自己不要貪心,這樣就足夠了。短暫的在一起,本來就是求來的幸福,在團圓的時候,圍在一起做桂花糕,這真的是太奢侈了。紀澤如是定義道,他這個人,受不起太多的奢侈,從來幸福這類奢侈品離他都很遠,平凡又平淡才是屬于他的。要是此時陸梟知曉他的想法,一定會是不甚在意的一笑,然后胸有成竹地說道,“阿澤,你總是不信我,我絕對可以給你幸福。”一個是警察,一個是警察黑名單上的人,怎么可能幸福。當然,陸梟此刻又怎會知道。他只是定定地站在窗前,要支撐身體似的將所有的力量靠在窗沿,看著那個自己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身影越走越遠,在一個紅燈前駐足了下。即使他的身邊站著是滿滿的人群,陸梟還是一眼就能認出那個背影。挺拔如松,就像紀澤看似溫和卻是倔強到不能再倔強的性格。直至下一個拐角,人影已經消失不見。陸梟終是離開小小的窗戶,方才的面無表情被一絲漠色取代,自言自語道,“那又如何。”而后拿起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又恢復他一貫的優雅淡定,“阿達——”作者有話要說:--我要是這是theend……乃們會不會丟臭雞蛋砸我……囧啊~~~6969、第69章...陳家喬夫妻倆對打小收養的紀澤是真心疼愛,為此沒少被紀澤的meimei——陳思齊抱怨,自己才是撿來的,哥哥一定是親生之類的話。俏生生的小姑娘前一秒嘟著小嘴抱怨,因為自己的老媽硬生生從老頭兒嘴里撬出來紀澤回來的準確日期,打從知道她哥哥要回家前三天,曬被子,鋪床鋪,洗被單,準備吃食,忙活得用陳思齊的話來形容就是——“雞飛狗跳”。不過,后一秒聽到門鈴響是風一樣躥過去,一打開門,見到自己老爸身后的哥哥,已經是直接無視老爹,一把掛到紀澤身上,叫喚道,“老哥!你可想死我了!總算回來了!”陳思齊的小白牙恨不得在紀澤身上就這么狠狠咬上這么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