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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我這邊不好下手,于是就來個曲線救國,但是,我確實是有意地讓你得到的是錯誤得信息……”陸梟若有所思地說道。“你已經知道我是臥底了,我當然不能相信你所透露出來的交易倉庫,也許抓不到你陸梟,并且憑你陸梟的為人,估計還要讓那些警察損兵折將才是。”紀澤坦然地道,“是你那天身上回來時帶的味道,還有,我在竊聽九爺時聽到的奇怪的咚咚聲。后來,去車庫里看到車胎上殘留的泥土痕跡——所有的連起來,應該是在清涼山的雪峰寺。咚咚聲是晨鐘暮鼓時候的鼓聲,你們那天看倉庫的時間剛好是傍晚時分,身上的味道混合了你的煙味,所以我當時雖然是覺得很熟悉,但并沒有一下子想起來?!?/br>陸梟面帶笑意地凝望著嘴唇翕動的這個人,贊道,“是我疏忽了?!?/br>而后又“哦”地一聲,陸梟頗是好奇地說道,“不知道,在阿澤你的眼里,我是怎樣的為人?難道印象真的就差到如此地步了?!?/br>“陳實還尸骨未寒呢?!奔o澤怒到極致,卻更加淡然道。陸梟似有深意地點點頭,“倘若——”說了兩個字,陸梟卻不知為何并不想接著談論這個話題,“你以為我有的選擇,我父親當時已經對陳實有所懷疑,又命令我盡快查清楚這件事情。既然如此,我只能一推三做五,保你跟陳實,我當然選擇你。阿澤,況且,這本來就是對你的一個警告——你又以為,我現在把你關在這里,是打算囚禁你?”想到自己的確是一番好心好意,而放在心頭心心念念了這么久的人卻是一臉絲毫不領情的摸樣,陸梟說到后來也有幾分惱怒。紀澤則毫不猶豫地說道,“我不需要你的保護?!?/br>眼見兩人又是劍拔弩張的摸樣,謝九安趕緊出來打圓場,“好了好了,阿澤,那啥,雖然我們是十惡不赦,不過現在你被黑道追殺,我跟陸鳥被白道追查,大家都不容易哈,一條船上的,好了,陸鳥,時間不早了,咱們先出去吧,阿澤,好好休息,好好休息。”說罷,謝九安連忙就拽著陸梟往外走。一出紀澤呆著的那個房間,陸梟終于可以卸下一直刻意想要保持的笑意,一臉陰霾,如同狂風暴雨來臨之前的烏云密布。原本十分漂亮剔透的碧色眼睛,此刻卻是透著一股格外壓迫人的陰沉。謝九安雖然更是喜歡同他斗嘴抬杠,此時也不清不愿地吐出一句話,“好了,你跟阿澤生什么氣,我們是匪,他是兵,立場本來就不對頭?,F在,還是想好怎么擺平這件事情才是?!?/br>半晌,陸梟才恢復了原有的淡然,面色平靜,“是啊,他可不就是這樣的人么?!?/br>走過一條小通道,上了一層樓梯,倆人卻是到了另外一個房間里,原來,關押紀澤的地方是一個地下室。再出去,門口則有兩個謝九安的人看著,陸梟看了這兩人一眼,謝九安立馬明白他的意思,說道,“這是我親自挑的兩個人,放心吧,沒什么事?!?/br>“我看,你還是怎么想著親自過你老爹那關才是,警察那里么,等這段嚴打的風頭過了,找幾個人活動活動,交點錢,找幾個替死鬼,也不是很難辦的事情?!敝x九安絮絮叨叨地說道。陸梟一擺手,“好了九爺,你說的,我當然清楚?!?/br>“你是清楚,陸梟,你就是太清楚了。你就該糊涂點好,現在,你就是把紀澤放入進退兩難的地步,你該不會打算把他藏在這里一輩子吧?我過幾天得跑路了,要么,你讓阿澤跟我走,要么,你還是放他回去,讓他當他的小警察去,井水不犯河水?!敝x九安皺著劍眉,卻是覺得自己有點癡人說夢話的意味……果然話音剛落,就被陸梟截住,“前一條路,謝九爺,我勸你想都別想,后一條路,我費了這么多心思,更加不可能?!标憲n知道,要是真的讓紀澤回到他所謂的警隊里,那么兩個人注定是要越走越遠。這是他絕對不愿見到的事情。陸梟這兩天總是習慣早上一大早或者是晚飯過了才過來。有時候他倆還能爭鋒相對地說上兩句,更多的時候,就是沉默。一個人非常自由地站在像監獄一樣的房間里,肆無忌憚地用眼神看著另外一個人;而后者干脆選擇沉默地閉上眼睛躺在床上。在紀澤看來,他同陸梟無話可說。這種無聲的抵抗情緒,陸梟當然能夠感覺得到。再企圖第三次同那個靜默地仿佛要融入這房間四周灰色墻里的人對話失敗后,陸梟幾不可聞地嘆了口氣——“阿澤,也許,再見幾次面,我們可能永遠不會再見面了,你就不想再跟我說些什么嗎?”紀澤漆黑的眉頭動了動,心里卻迅速轉起了心思,陸梟這是,又打算耍什么花樣?他并不打算有任何的回答,只是豎起耳朵凝神靜聽。只聽到陸梟的腳步聲朝自己過來,沉重,響徹空蕩蕩的房間。而后,感覺另外一側的床輕輕地陷了下去。“阿澤,也許你不愛聽,但是我還是想說。”陸梟低沉的聲音緩緩響起,“我是,真的從一開始就很喜歡你,雖然你也從一開始就是在騙我?!?/br>某個人的面容安靜到仿佛是真的在沉睡一般。“要怎樣,我們才能像以前一樣聊天說話?”“又或者,阿澤,你信不信,我可以一輩子把你關在這里?”陸梟惡意地說道。“那你還是直接殺了我吧。”終于,聽到了一直想要再聽到的聲音。眼簾緩緩打開,是黑到不能再黑的堅定眼神,“陸梟,要么放了我,要么直接殺了我?!?/br>陸梟嘴角微翹,“這兩個,我都不選,我選,讓你呆在我身邊,如何?”“做夢?!焙每吹拇捷p輕吐出兩個字。下一刻卻已經被一個人重重壓在床上,陸梟的眸子泛著銳利的光澤,曖昧地湊到紀澤耳邊,而后是輕輕地一咬,惹得后者渾身一個激靈,像被人在寒冬里潑了一大桶冷水。“做夢?是么?阿澤,我們要不要試試?”陸梟不懷好意地說道,“我有的是手段讓你,逃無可逃——比如這樣——”話未說完,紀澤還沒有反應過來,陸梟已經以出其不意掩其不備的攻勢像身下那人俯下頭去。這其實并不是一場接吻,兩個人的唇相連在一起,卻沒有情侶之間的濃情蜜意,是廝殺,是搏斗。是一個人企圖困住另外一個人的執著束縛,是另外一個人執意要逃離的掙扎……唇齒相交間,有鐵銹的味道蔓延開來。陸梟這才松開了紀澤的臉,兩個人都是氣喘吁吁,也不知道嘴角掛著的血是誰的。方才兇狠的怒氣和懲罰般的氣勢已經從陸梟身上褪得一干二凈,他伸出手摸了摸紀澤因為死命掙扎而汗涔涔的額頭。溫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