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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繆子奇身邊。除了狗子,還有很多東西他都遺留在了學長身邊。白易自這一刻起,心底徹底被nongnong的疲憊與落寞填滿,累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他說:“王才德你先上去吧,我?guī)痛蟊颊硪幌赂C。”王才德遲疑了一瞬,見白易固執(zhí)地站在宿舍樓下,隱約察覺到了什么,到嘴邊的話在舌尖打了個轉:“好,我?guī)湍惆驯惝敓崃耍貋碛浀贸浴!?/br>便當不便當的,白易已經不在乎了,他定定地注視著狗窩,認真地思索在喜歡繆子奇這件事情上,是否還要繼續(xù)堅持。而被白易晾在食堂里的繆子奇正急匆匆地往宿舍趕,身上被淋濕大半,才想起手里有一把傘。漆黑的傘面滴著水,彎曲的傘柄仿佛在嘲笑主人的遲鈍。“我也喜歡你”五個字在繆子奇的嘴里徘徊,時而貼上上顎,時而滑過牙尖,他明知那是最好的回應,卻在電光火石間改了口。因為繆子奇想到了曾經的教官,那個讓他變成“魔王”的alpha,那個埋葬在公墓里,再也不會睜開眼睛笑話他體能不及別人的老師。很難想象,繆子奇在入學時曾經有過一段吊車尾的時光。作為一個反恐學院的alpha,他甚至沒被選入特訓班,后來拼死挑戰(zhàn)成功了一名學員,才勉勉強強掛在特訓班門下,成為隨時可能被淘汰的吊車尾。那時周一戈是他的教官。周一戈的訓練模式極其殘暴,天賦再好的學員在他手里都脫了好幾層皮,更不用說本來就屬于末流的繆子奇。繆子奇之所以一直堅持,不過是撐著一口氣。換了四年后的今天,周一戈這樣的訓練模式早就被學生舉報到教育局,不被辭退也肯定會被通報批評。可四年前的學生還沒那個心思,大家咬牙堅持,并在軍訓結束后的若干年里,深深地感激這段艱苦的時光。它成就了繆子奇,也讓他痛苦。因為他幾乎是親眼看著周一戈咽氣,永遠地離開這個世界的。繆子奇深知其中的絕望,也有犧牲的覺悟,唯獨當白易閃著光的眸子匯聚到自身時,猝然驚醒。他可以,白易不行,尤其是這層關系融進愛情,他愈發(fā)無法忍受未來的某一天,白易要如此送別自己。繆子奇來到宿舍樓下,大奔輕車熟路地鉆進自己的狗窩,白易就站在那里,背對著alpha,完全沒有回頭的意思。繆子奇舉著傘,好幾次欲言又止,沾了雨水的手指局促地蹭了蹭衣角,終于鼓起勇氣想要開口時,白易卻先說話了。他說:“學長,你知道我想聽的不是‘對不起’。”于是繆子奇滿腔的話都被堵死,愣愣地注視著白易挺直的脊背。可白易仿佛卸下了重擔,彎腰揉揉狗子的腦袋,轉身往宿舍樓上走。他踏上第一級臺階就后悔了,他好想回頭看一看站在雨里的繆子奇。他深愛的學長,連拒絕時眼角眉梢都帶著無盡的溫柔。最終白易還是沒回得去這個頭。秋雨一連下了三天,新的一周開始時,學校給新生發(fā)了厚作訓服,半防雨,站在cao場上大半個小時才會被淋透。王才德站了小半天,再次請假,并且不客氣地給新的作訓服命名“雞肋”。雞肋雞肋,食之無味,棄之可惜。你說它不防水吧,確實比原來的作訓服要好,你說它真的防水吧,效果也就比厚衣服好那么一點。大一恢復軍訓后,特訓班的教官依舊是繆子奇,班上的學員又重新回憶起被訓練任務支配的恐懼,人家訓練完身上是雨水加汗水,他們是百分百汗水,因為雨水早被汗沖干凈了。繆子奇的訓練照舊按部就班,對待白易與對待普通學員沒有任何分別,但他知道每天訓練完,alpha都會站在cao場邊目送他遠去。后來王才德還會幫繆子奇送防護膜,按天數歸攏得整整齊齊,alpha從來沒數錯過。可他倆始終沒再單獨見過面,連周末的校外實踐都是佟夏和崇海帶他做的。崇海雖然沒有撬墻角的意思,但樂得繆子奇不在眼前晃,倒是佟夏,好幾次含糊地解釋:“繆哥忙,又有任務,你擔待一下。”說得好像他是個盼著伴侶歸家的omega。白易向來都是一笑了之,不深究也不在意。都鬧得那么難看了,就算他不要臉,也總得給點緩緩的空間,等他鼓起勇氣,再追在繆子奇的屁股后頭傻了吧唧地跑。只是白易沒想到,那一天耽擱得有點久。軍訓接近尾聲的時候,白易被逮著挑戰(zhàn)了兩三次,彼時他已經在繆子奇堪稱慘無人道的訓練下堅持了一周半,今非昔比,哪怕是面對alpha,也絲毫沒有落入下風,加之周末的校外實踐多多少少增加了實戰(zhàn)能力,幾場點到為止的切磋有驚無險地全勝,那些等著他露出破綻的學員意識到這是個硬茬子,后來就再也沒人挑戰(zhàn)了。倒是好幾個資質看上去不錯的學員被陸續(xù)取代,繆子奇既不驚訝也不意外,有新成員出現就立刻辦好轉系手續(xù),有人退出則及時安排校方的心理輔導,一切處理得有條不紊,學員們對待alpha也從一開始的畏懼,變成了后來的敬畏。白易在軍訓匯報演出前夕重拾了信心,準備走完方陣就和繆子奇重歸于好,誰料傷好的七七八八的alpha被一通電話派往邊境,連帶著佟夏都沒了蹤影。白易知道這時候自己就算發(fā)消息繆子奇也收不到,干脆沉下心老老實實地學習,期中成績輕松地擠進系里前十,倒是王才德偏科嚴重,哼哧哼哧學了大半學期,竟然一半高分一半勉強及格,成天窩在圖書館里哭唧唧地復習功課。作為室友兼好友,白易自然跟過去幫忙輔導,王才德淚眼汪汪地捧著書本,手邊堆著一大堆咖啡包,差點把自己的信息素熏成咖啡豆的味道,好幾次何秋來送飯,神情都很是微妙。王才德一開始沒當回事,直到腺體被咬得通紅才紅著臉告訴白易,何秋晚上監(jiān)督自己洗了好久的澡。年輕就是好啊,他被秀得一臉滄桑。不過輔導功課的事不是一朝一夕的,白易在圖書館里陪了王才德一周,被這對小情侶閃得差點瞎了眼,又覺得何秋的成績不錯,干脆甩手不干了,將輔導的任務丟給了天天送飯的alpha。何秋樂得和王才德獨處,天天陪著小omega,有時他們倆干脆直接在圖書館熬夜通宵,于是宿舍里時常只有白易一個人,他迅速習慣了獨自復習,直到某天偶然間抬頭,發(fā)現窗外下雪了。繼而后知后覺地意識到,宿舍里的暖氣開了。首都警校是集體供暖的,暖氣片一熱,樓道里立刻傳來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