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2
我了,什么破劇組,竟然讓珩珩受傷,還壓著消息不讓我們知道,要不是今天群里有個前線jiejie不小心說漏嘴,這事兒就這么翻篇了?”江一芒越說越氣,恨不得現在就沖到劇組去揍人,易暉比她理智得多,勸道:“可能是他不讓、消息傳出來,不想你們擔心。”江一芒鼻子一抽,又要哭了:“珩珩怎么這么好啊……”易暉哭笑不得地給她遞紙巾。他哪里知道那人和他的團隊是怎么打算的,他只是隨便猜猜,找個由頭安慰江一芒。不過吊威亞受傷這種事,倒是第一次發生在那人身上。那人接戲有多挑剔,易暉是知道的。從前閑在家沒事的時候,他就翻來覆去地看那人演的電影電視劇,后來學會了上網,綜藝、訪談等等更是一個不落地都看了,有的甚至重復看好幾遍。其中印象最深的就是一個雜志采訪,記者問那人以后會不會接古裝片,清宮戲、武俠片之類的,那人隨性慣了,想都沒想就說:“不會,清宮戲剃頭發容易長頭發難,武俠片肯定要吊威亞飛來飛去,太折騰。”當時這段采訪一出,輿論一片嘩然。黑粉找到嘲點,罵他沒有敬業精神,當演員還挑三揀四,粉絲們反而覺得很有面子,說他有本事才能隨便挑劇本,想演什么演什么,罵他的都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罷了。所以,他為什么會接一部他曾說過不會接的類型的劇,還為此受了傷?就在易暉即將陷入思索時,身邊的江一芒碰了碰他:“哥,手機響了。”回到房間,拿起桌上的手機,看見來電顯示“唐文熙”,易暉按下接通時的狀態還是放松的。誰知沒聽幾句,表情就變得緊繃,語速也漸漸急促:“展出?為什么要展出?……領獎時簽的合同我沒有細看……那是我的作品,我不同意……明天,這么快?……那我馬上就過去。”翌日,首都美術館A展廳。偌大的展廳被墻壁劃分為無數個小空間,每個空間又留有相互連接的通道,方便觀眾從入口進來后,就能循著最佳路線瀏覽所有展出的畫作。這邊剛開始檢票,方宥清接到電話后就在入口處等著了,遠遠地看見一個高個子男人走來,立刻揮手示意。等人走到跟前了,發現他身邊還帶了另一個人,方宥清臉上的笑容不動聲色地斂去幾分。“干嗎,晉珩臉臭了一路也就算了,連你也不歡迎我嗎?”楊成軒無辜道,“今天這兒還有我另一個朋友的作品展出,我還要去給他撐場面,不會打擾你們二人世界的,放心吧。”方宥清被他說得不好意思,忙說沒有不歡迎他,隨后看了一眼站在旁邊的周晉珩。只見他口罩遮面,雙手插風衣兜,額角剛結痂的傷口還是有些明顯,怎么看都不像有好好擦藥的樣子,露在外面的眼睛里仍是看不出情緒。這邊兩人還在聊,周晉珩突然插話:“進去吧,開場了。”說完就率先大步走開,方宥清拋下跟楊成軒聊到一半的話題急急跟上,把周晉珩往場館中間帶:“我的作品在那邊,你們邊看我邊給你們講解。”這是一場旨在以發掘新人的畫展,展出的都是近年剛在繪畫界小有名氣或者剛拿到些成績的青年畫家的作品。方宥清的畫無疑是其中最受歡迎的,從主辦方給他的作品劃分的位置就看得出。然而這次周晉珩是抱著散心的目的來的,沒有如方宥清所愿直奔展廳的正中位置,而是從門口開始,一副一副地看。方宥清還要招待其他人,見他自有打算,就先去別處忙了。周晉珩沒學過畫,欣賞的標準完全建立在是否符合他口味上,匆匆掠過幾幅在他眼中各方面都很平庸的畫,倒也確實有幾幅入了他的眼。比如眼前的這幅被安放在角落里的風景畫,以巍峨的群山為主體,輔以山隙間溢出的一點晨光,既點了“破曉”的題,又不會讓人覺得刻意,在他看來,這幅獲得優秀獎的比先前幾幅掛著銀獎銅獎作品的好多了。實際上更多的是私心。融入這幅畫里,周晉珩終于能從對周遭無感的獨立世界中脫離,正視自己最近的異常狀態。尤其是這山石嶙峋的懸崖絕頂,看到它時腦中升起的第一個念頭,竟是爬到頂峰,然后一躍而下,感受到更多脫離掌控的難以承受,還有更多超出臨界點的痛不欲生。這些天來,葉欽那句“你沒有心,你不配”在他腦中盤旋不休,他比誰都清楚,他才是罪魁禍首,那三個人只不過在他的惡行上推波助瀾,他才是該被千刀萬剮的那個。那天威亞失控,身體極速下墜、搖晃著撞向墻面的時候,他的第一反應也不是抬胳膊護住頭和軀干,而是想著就這樣也好,說不定還來得及追上易暉離去的腳步,不用獨自一人留在這里,承受著遍體鱗傷到麻木都無法緩解分毫的痛苦。可比起易暉,他這點痛又算得了什么?他像被困在一座四面峭壁的荒山里,沒有光的指引看不清前路,擦面而過的風他感受不到,被樹枝劃破皮膚也毫無知覺,他登不上山頂,也等不來暴風驟雨,不知道這樣的折磨何時才到盡頭。生不如死,還不如死了。楊成軒從隔壁轉悠過來,見周晉珩看得專注,道:“怎么,對這幅有興趣?這就是我那個朋友畫的,喏,就在那邊,要不要我帶你去跟他聊聊?”周晉珩搖頭,將疲憊的視線從畫上收回來:“不用了,就隨便看看。”楊成軒有些無奈:“好吧……不過也不是我說你啊,接受邀請來看畫展就好好看嘛,人方宥清圍著你轉了半天,你理都不理人家一下,太不給面子了吧?”周晉珩走到下一幅畫面前站定,簡潔地回答:“在看,沒有不理他。”楊成軒“嘖”了一聲,湊近了稍微壓低聲音:“別告訴我你沒看出他想跟你重修舊好啊,這天時地利人和的,你喪偶他未嫁……”還沒說完,就被周晉珩投來的一個凌冽眼神弄得噤了聲。“來這里是看在朋友一場的份上,履行約定而已,沒有你想的那層意思。”周晉珩說。楊成軒問:“如果他有呢?”周晉珩皺眉,似是不想談及此類話題:“那我會跟他說清楚。”楊成軒攤手聳肩:“行吧隨便你,我只是覺得機會難得,不希望你倆總是錯過。當初你結婚不也是為了忘掉他?現在恢復單身了,考慮一下又不犯法,用不著現在就把話說死。”周晉珩眉頭皺得更緊,剛要說什么,一墻之隔的對面突然傳來一陣不小的動靜,似乎有人在爭吵。“說好了不展出的,為什么我的畫還掛在這里?”“我們是和美協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