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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敲響,身著白西裝的易暉竭力收斂笑容,強壓嘴角,學神父擺出嚴肅的表情,生怕被周圍的人取笑,并不知道彎起的眼睛和眉梢洋溢的笑意早就將他的內心出賣了個徹底。他站在紅毯的起始位置,伸出手,在鐘鳴聲中紅著臉說:“你……你牽我過去唄。”那畫面生動清晰地在腦海中回放,終于讓周晉珩捕捉到了以前未曾留意的東西。他牽得隨便,易暉卻交付得珍重。自他牽起易暉的手的那刻起,那雙飽含愛意的、沒有一絲雜質的目光就落在他身上,再也沒有移開。夜色漸濃,直到身后的教堂遠到看不見輪廓,徹底消失在視線里,周晉珩還在躊躇不定。手機界面上停著易暉的電話,只要按下撥通,就能把他叫回來。叫回來之后呢?昨天把他的玩偶扔在地上,哆啦A夢的肚皮蹭臟了一塊,他回到家會不會看出來?不然回去的路上給他買個新的吧,一模一樣的,小傻子肯定看不出來。再說答應了老東西周末一起回趟周家,這電話非打不可。總算決定了,手指剛要按下去,手機突然震動,有電話打進來。是個陌生號碼,周晉珩沒存,卻對這串數字爛熟于心,看到的剎那間就黑了臉。接起來“喂”了一聲,還沒準備好接受“為什么換號碼”的質問,那頭傳來一個低沉的男聲:“易暉的電話怎么打不通?”周晉珩最討厭別人用長輩的姿態壓他,反骨頓時竄上身:“他的電話,我怎么知道?”那頭的人似乎不想跟他廢話:“你沒跟他在一起?”周晉珩:“沒啊,我在首都。”“他在S市的家里嗎?”“他不在你那里?”兩個聲音幾乎同步,最終周晉珩迫于大舅哥的yin威率先退讓:“我前兩天回去了,他不在家。”頓了頓,發問,“他沒有去找你嗎?”那頭沉默,似在思索,少頃后開口道:“我前半個月都在國外出差,沒跟他聯系過。”第六章周晉珩也沒能打通易暉的電話,連夜又回了趟S市。家里還是沒人,上次回來用過的杯子原樣擺在床頭,里面是喝了一半的涼水。再次打開通訊錄,上下來回翻了兩三遍,愣是沒找到一個能撥的號碼。他根本不知道易暉還能去哪里。不過這種情況并不陌生,印象中有一回,起因和經過周晉珩已經忘得差不多了,無外乎放鴿子、沒守諾之類的事,總之就是弄得小傻子不高興了,小傻子負氣離家出走,沒去首都找哥哥,也沒回S市的其他房子,手機關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周晉珩被家里老東西和遠在首都的大舅哥前后夾擊,焦頭爛額地托朋友查監控,得到消息后半夜開車到市中心某百貨大廈,小傻子果然蹲在門的臺階上,懷里抱著他的哆啦A夢,可憐巴巴地縮成一團。后來周晉珩問他跑那兒去干嗎,易暉背過身去不肯說,他也沒耐心追問,只當他鬧小孩子脾氣,把這事拋諸腦后。反正傻子的心思你別猜,鬼知道他天馬行空地在盤算些什么。當然也不能慣著。周晉珩可以預見到,這會兒如果又出去找,小傻子下回還敢這么干,有恃無恐這個詞就是這么來的。于是他安心地洗澡準備睡一覺,明天一早小傻子開機接到大舅哥的電話,聽說他在家,肯定自己就回來了。躺在床上摸到那只傻笑的哆啦A夢,周晉珩掐著它的大臉發泄般地揉圓搓扁,心里舒暢了才放過它,隨手丟在易暉的枕頭上,翻身蓋被,沉沉睡去。周晉珩做了個夢。是個春夢,夢里的畫面模糊,依稀可見面前的床上橫臥著一個人。那人身材修長,骨rou停勻,渾身的皮膚在深色床單的映襯下,籠著一層瑩白的光。他情不自禁地伸手去摸,觸感細膩柔滑,有很軟很細的哼叫聲傳入耳道,伴隨著手掌下那具身體的不住顫抖,腦袋轟地炸開,他什么都沒想,抬膝上床,傾身覆上去。醒來后,周晉珩粗喘著掀開被子,看到身下狼藉的那一刻,臉色變得極其難看。對著衛生間的鏡子,他為自己找了無數個理由,比如前陣子拍戲太累沒時間疏解,比如很久沒有這么早睡了,深度睡眠最是容易引發稀奇古怪的夢。然而,看著鏡中人滴著水的臉,水汽蒸騰下渙散的、似乎仍在回味的眼神,周晉珩不得不逼自己承認,他對易暉的身體是有迷戀的。在過去的三年里,他回過幾次家,就和易暉做過幾次。起初是易暉主動勾引。小傻子不知從哪里學來的拙劣手段,洗完澡頭發還沒擦干就往床上爬,被周晉珩揚言要趕下床去,就抱著被子紅著眼眶看他。待到周晉珩不耐煩了,拎起枕頭打算去隔壁睡,小傻子急了,爬到床邊抓他的衣擺,周晉珩這才看到被子底下的身體不著寸縷。小傻子什么都沒穿,薄被半掩著細瘦的腰,從臉蛋到胸口緋紅一片。送上門來的,哪有不吃的道理。何況周晉珩剛被逼婚,心情很糟,急需有人給他泄火。跟小傻子zuoai的感覺既新鮮又奇妙,分明比他大幾歲,小傻子在床上卻生澀得讓周晉珩以為自己在欺負小朋友。小朋友一身細皮嫩rou,手上稍微使點勁兒就要哭,還不敢哭出聲,咬著嘴唇用鼻子喘氣,難受狠了才攀著他的肩小聲叫喚:“老公……慢、慢一點,暉暉疼。”殊不知這種話在床上只能起到助興作用,小傻子被架著腿弄狠了,眼淚順著臉頰無聲地往下淌,經過顏色艷麗的唇,像剛從樹上摘下來的水亮櫻桃,讓周晉珩只想把他一口吞掉。明明是惑人心志的場景,偏偏被小傻子不諳世事的懵懂眼神添了一份純情。也正是小傻子身上這份天然去雕飾的天真,引誘著周晉珩數度沉溺。鏡中人從變暗的雙眸中察覺到自己又起了反應,再次惱羞成怒。拿起手機,屏幕上空空如也,沒有小傻子的回電,樓下大門緊閉,門口一切清冷如常,人根本沒回來。這種被什么東西威脅、牽制的感覺讓周晉珩出離煩躁,不亞于被限制人身自由給他帶來的壓抑和束縛感。他一邊在心里狠狠地想有種你別回來,一邊借由行動排遣躁郁,飛起一腳踹在門邊的花盆上。沒承想那花盆如此脆弱,輕輕一碰就碎得四分五裂,里頭的泥灑在地上,細弱的根莖歪倒在泥里,甚至折斷兩片葉子。約摸一刻鐘后,周晉珩接到助理小林的回電:“人已經安排好了,兩小時后上門。”周晉珩不滿:“兩小時?不行,一個小時內必須到。”小林無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