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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常,直到戚凌走遠了,隱入了夜色里,驚叫聲才接連響起。前不久仍在消遣作樂的男人,倒斃在夜總會門前,左胸上插著利器,刀刃沒入,貫穿心臟。戚凌摘下手套扔進垃圾桶,沿著街邊向前溜達,且走且看熱鬧。霓虹交錯,深圳真是個不夜城,他心想。成功得手后,戚凌并沒有去領余下的兩萬尾款,他只需要一萬塊錢,安置一個家,給陶秋安擋風遮雨、安然入睡。錢在他眼里的概念,大概和人命一樣,如浮云。只要他想,可以在殺手這個行當里混到頂尖位置,無本萬利,住得上別墅,開得起豪車,供得起陶秋安每天只管吃喝玩樂。可是他知道陶秋安不會喜歡,那沒關系,就按他喜歡的方式來。既然陶秋安想要心安理得的生活,他就給他心安理得,有何難。戚凌回到自家樓下,被拉客的人搭訕了。“老板,要不要按摩,一條龍服務什么都有,包你玩到爽。”戚凌停住腳,抬眼看了看燈光昏暗的小發廊,不到十平米的店門,坐滿濃妝艷抹的年輕女人。他一眼掃過去,那些女人的面目模糊,他又回想起曾經和自己有過魚水之歡的女人,面孔也是一概的模糊。不是他記憶力差,而是壓根沒有打算記住,自然也就記不住了。他喜歡和女人做/愛,因為用起來方便,而且沒什么后顧之憂,直到陶秋安出現了,然后他發現女人滿足不了自己。于是他嘗試去找男人,挑挑選選找了個相貌清秀,氣質干凈的男孩,結果還沒成事,就被捉jian在床。對,捉jian在床,因為他當時確確實實心虛了一下。戚凌拒絕了當嫖客,上樓的步伐異常輕快,他輕輕開門,走入小小的單房,蹲在床邊微笑。內心一片平靜的微笑。☆、第二十九章:夫夫生活(下)戚凌蹲在街邊,大大地打了個噴嚏,鼻涕橫流。有個身材矮小精瘦的男人遞過來一張面巾紙,嘆氣:“凍著了吧,昨天就叫你穿厚點了,年輕人要風度不要溫度,你以為一個晚上是那么容易熬的?”戚凌接過紙巾抹鼻涕,笑笑,他嫌穿厚了顯得笨拙,手腳不方便,結果證明,人真的不能和天斗。他掏出煙來,遞給旁邊外號叫大嘴的男人一根,兩人邊抽煙,邊看夜市里人來人往。戚凌的跟前有一塊正方形的塑料布,上面擺滿成雙成對的毛絨拖鞋,男士女士大小碼數都有,連顏色和款式也是五花八門。他當小販已經有十來天了,生意時好時壞,最多的一天賺三百,最少的一天賺五十。五十塊,剛好夠給城管“喝茶費”,于是那一天等于白干了。戚凌也不氣餒,到批發市場多進了兩打圍巾,再弄根竹竿掛著賣,多賺一分是一分。只是這昨天有寒流南下,氣溫一下子就掉得只剩下幾度,冷倒是冷不死人,就是帶著濕氣的寒風吹來,冷得骨頭刺疼。他雖然才剛剛加入小販行列不久,可一看就是個會做生意的人,賠笑臉,有耐心,還得拍幾句馬屁,既要夸顧客也要夸自己的拖鞋圍巾。戚凌樣樣都能做到滿分,連大嘴也打趣他,用賣房子的態度來賣拖鞋,真夠專業。戚凌笑笑,看看月亮的位置,估摸著到點了,收攤,回家!大嘴又怎么會知道他的底細——戚凌現在做的事,不過是照樣畫葫蘆,從前他壟斷了城內兩大碼頭的走私水路,誰要從他手里出貨進貨,也都是這樣一副賠笑獻媚的嘴臉。心理落差肯定會有,不過戚凌從前抽八十塊的軟中華,現在抽七塊錢的中南海,生活和抽煙一個樣,習慣了就好。戚凌把塑料布卷起來,塞進了一個紅白藍膠袋里,把圍巾也塞進去,再把竹竿扔進后方的花槽里。他搓了搓冷冰冰的手掌,提起袋子甩上肩頭,大步流星的在人潮里穿梭,走得那叫一個瀟灑。其實凌晨兩點不算晚,夜市上晃悠的人還挺多,不過大嘴知道他這是趕著回家陪媳婦。戚凌越走腳步越急,拐了個彎,看到街燈下清瘦的人影,幾乎是小跑起來。他在陶秋安面前剎停腳步,噴了口白煙,開罵:“你個腦殘的傻貨、聾子!非得跑下來喝冷風,傻到天下無敵了你!”陶秋安踹了戚凌一腳,踹到他的小腿骨,把自己疼得直吸氣,搶過袋子轉身就走:“哪有你傻啊,明知道天冷不早點回來,還顧著罵人。”“小樣,說你傻你還不樂意了,嘖,踢人都能把自己踢疼的傻子。”兩人一起走入暗巷,爬樓梯,一路上都圍繞著“傻”字爭論不休。進門以后,陶秋安放下大大的膠袋,攆戚凌去洗澡,把熬好的姜湯煮開。他聽得出男人的鼻音又重了,肯定是感冒也加重了,每天晚上長時間吹冷風,吃藥也不管用。戚凌洗了個熱水澡,喝了一大碗姜湯,神清氣爽,他狼吞虎咽地把炒飯扒進肚子,擱下碗筷就撲倒了陶秋安——滾床單是每天晚上的必修功課,不管對方想不想要,戚凌總有各種方法弄得他欲/火焚身。其實他們這個種族的人性/欲都很強。因為一個特殊的原因,自青春期開始,會產生強烈渴望性/交的沖動。不過戚凌不打算告訴陶秋安,絕對不告訴,因為這個小秘密蘊藏了他無限的趣味。“sao貨,都硬成這樣子了還說不要,快給我看看后面有沒有濕。”“濕你妹啊,給我閉嘴!”“你是想我用嘴吧?別遮了,我一說用嘴你小雞雞就翹得老高,真欠/cao。”“王八蛋……啊,你他媽又咬人,放過我脖子一天行不行?”“誰讓你口是心非裝正經,快承認你yin/蕩,不然咬死你!”“放屁!你瞎說!”“你不yin/蕩前面流什么水,把我都弄濕了,說不說!說不說!”他們在床上撕扯啃咬的糾纏不休,五分鐘過后……陶秋安像煮熟的蝦子一樣通身發紅,雙手捂臉,陰聲細語:“我yin/蕩……”戚流氓咧開嘴得意地笑:“你個小浪貨,腿張開,讓哥好好滿足你。”事后,兩人rou貼rou的擁在一起,拉燈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