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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陣亂哄哄的腳步聲,這間狹小的辦公室的門被再次推開,幾個衣服破舊滿面塵土的工人站在門外,看著彥冬至的熱情笑容下一秒便僵在臉上,正是因為他們熟悉的彥醫生對面坐著的幾個人兇巴巴的瞪著他們。“來的真巧,袁警官,這幾人就是那位病人的工友。”彥冬至對門口的幾人招手示意他們進來。被打斷的警察黑著臉,一聽來人可能握有一些線索,臉色都好看不少。袁警官仍舊擔任發言人角色,對其中看起來年紀大一點的工人說:“你們的工頭失蹤了,你們知道嗎?開發商方面的負責人來報的案。”“俺當然知道!俺們工資還沒發呢,老張也不知道死哪兒去了,還是俺跟公司反應的呢。”身材矮小的工人,帶著濃重的鄉音和大大的嗓門,拍著胸脯自豪的說著。袁邱剛繼續說到:“你們工頭最后在什么地方出現過?躺在病床上的那人是誰?”“這俺就不知道了啊!不過這孩子穿著工頭的衣服,還有這孩子穿的褲子,是工頭前幾天說要送給俺的,俺就跟公司說這孩子一定知道工頭在哪。這孩子俺那天第一次見,俺怎么知道他是誰?”工人一臉理所當然。全屋子人互相看了看,都有些不明所以了。原來他們警察手頭現有的所有信息的原始出處就是這位工人,繞了一圈原地不動。站了七個人的狹小辦公室,空氣里混雜了濃重的男人體味。4月下旬,亞熱帶海島城市海門的氣溫已經很高,而現在正是開空調又非常微秒的時期,林家的兩個吝嗇鬼天天監視著各個科室的空調遙控器,可想而知現在這辦公室里對于天生嗅覺敏銳的彥冬至來說是很難以忍受的。彥冬至看了看時間正好八點半,他要開始查房了,趕緊離開這個地方才是最要緊的。彥冬至剛站起身,重癥病房的呼叫鈴就響了,接著他面前的分機電話也跟著響了。響鈴還不滿一下,彥冬至急忙接起電話,只說了句:“好的!”就趕緊奪門而出了。醒了!那個昏睡的患者醒了!彥冬至的嘴角不禁上翹。“哎呀呀!好痛!好痛!怎…怎么回事?”那青年在床上呲牙咧嘴的叫痛,掙扎著坐起,卻又磅噹一聲重重的躺下。病人很快被轉移到了普通病房,心電圖監控設備等都被撤了下來。病人還沒完全安頓好,那幾名氣勢壓人的警察就急急忙忙來到了病床前。青年剛剛知道誰是自己的醫生,還不明白狀況就被幾人瞪著,他有些求助般望向彥冬至。袁警官知道彥醫生大概會說什么,轉身讓跟著的幾個人離開病房后,調整面部肌rou,擠出個笑容說到:“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名字?我?……”青年自問兩句后陷入沉默,轉頭看著彥冬至,像一只無家可歸的小狗般說到:“我不記得了。醫生!我不知道…我是誰?怎…么辦?還有,我…我為什么在這兒”青年聲音斷斷續續,仿佛暴風雨中快要斷線的風箏,絕望的琥珀色眼睛急的溢滿淚水。這著急的樣子不似假裝,彥冬至趕緊安撫到:“冷靜,冷靜!你先躺下,我一會兒就回來。”說完眼神示意袁警官跟他出來。警察們和工友們自然懷疑那青年的失憶言論的真實性,但彥冬至冷靜的說:“他是不是真失憶很快會知道的,而且有些東西是假裝不出來的,任何人都不是天生影帝。”觀察了下冷靜后的七個人,彥冬至繼續說到:“但話說回來,如果他真的得了失憶癥,醫院還需要觀察治療,希望警方不要再驚擾病人了。”袁邱剛沉吟片刻,便點頭答應了,他接著要求采集指紋來比對警方現有的數據庫,最起碼先排除其是否是有前科的人,如果在數據庫中能找到他的信息,一切都好辦了。關于比對警方數據庫的結果,彥冬至幾天后也聽說了,結果就是他們還在迷霧中,這位好像混血兒的青年究竟是誰仍舊是個謎。最起碼有一點他放心了,如此天使般的面容,怎么會是有前科的人呢?☆、古靈精怪這位無名青年被起名叫“谷雨”,還是彥冬至給起的名字,因為他醒來的那一天正是二十四節氣的谷雨。十天后,谷雨仍舊住在病房,而住院費自然不用愁。說來他的運氣真是好,那件破舊的工作服的下擺夾層里,被縫著厚厚的五萬元,而這好像老天爺給的五萬元續交了住院費不說,還將之前工友們代他付的手術費醫藥費還清了。當然,由于自己工資無著落,工友們私下里竊竊私語的議論,“該不是這孩子偷了老張的五萬元后將老張給滅口了吧。”還有的說“不對,這五萬可能就是老張給咱們要的工資,結果現在沒有證人,咱也不好跟這孩子要啊。”這些在工地干活的工人,因為耳朵不好,嗓門都偏大,他們本來也想要竊竊私語,但那聲音讓隔著一道半開門的谷雨聽得真真切切。谷雨這幾天已經能坐,頭部的厚厚繃帶也變成了輕便版本,雖然因為雙腿骨折還沒辦法下地,但他的交友范圍已經不限于這間有些擠的多人病房了。總是開心歡笑的他最先得到兒童病友們的青睞,拄著單拐的軒軒,每天都過來讓谷雨給讀那本生日時得到的故事書。心臟不好已經住院很久的小壹也忍不住下床來湊熱鬧,小孩子把自己的玩具拿到谷雨的病床上,在谷雨的石膏腿上擺長龍,讓谷雨抬著石膏胳膊演木頭人等等,谷雨都不會生氣,不會像其他住院的病人呵斥他們離開。因為知道他失憶的現狀,護士們都說他是“沒心沒肺”,換做一般人早就愁死了。彥冬至也覺得自己負責的這個病人很奇特,他確實是失憶了,這點毋庸置疑,警察用張工頭的相片,工地等資料都試探過了,看見工頭的相片和別人的相片時,谷雨的心率沒有任何異樣變化。關于失憶的感覺,谷雨唯一一次沒有笑著說:“我覺得從心里往外的輕松。估計這是我一直想要的新生吧。”失憶并不是失常也不是失能,所以常識性的知識谷雨都知道,雖然他還下不了地,但據彥冬至推斷,他以前所會的所有技能應該也還會。谷雨的病情一直穩定,又過了半個月,在一個暴雨夜突然出了新問題。天空電閃雷鳴,傾盆大雨敲打著玻璃窗啪啪作響,彥冬至被從家里緊急呼叫過來,谷雨陷入了昏迷。谷雨昏迷在廁所。據說,因為谷雨堅持拄著雙拐自己去廁所,護士拗不過,于是就只能在男廁外等候,結果在第一聲驚雷響了之后沒多久,就聽見里面有人倒地的聲音,護士顧不了許多,趕緊沖進去發現谷雨已經昏倒。谷雨這一睡又是一天,雨一直下個不停,他也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