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澀的轉動起來,他艱難的思考著眼前這只長得特別好看的亞雄是誰,而身后巨大暗金瞳的無聲催促連綿不絕,聲聲催命。我為什么會知道他是亞雄?他明明看起來沒有任何獸化部位,跟獸人一樣。難道我認識他?我為什么認識他,他是誰?他怎么會突然出現的,他是一直在這里嗎,那為什么之前我沒看見他?宗統隱約覺得自己抓住了什么關鍵,就差那么一點點就能破開迷霧。然而耳邊的低語總在擾亂他的思緒,每當他抓到一點頭緒的時候,那“來……,過來……,靠近我……”的聲音就會將那些片段斬斷。宗統煩躁不已卻沒有辦法解決,直到他看見那只紅發亞雄突兀的變了臉色。就像是扭頭發現一輛動車疾馳撞來,或者深夜鬼宅遭遇詐尸,亞雄的臉色剎那間蒼白無比,帶著顯而易見的驚懼和恐慌。心疼的情緒在瞬間擭緊整顆心臟。眼睛?死亡?統統給我滾開——誰、也、別、想、傷、害、他!腦中的迷霧如黃油入鍋般消散,始終無法清醒的宗統就這么輕易的想起來一切,他猛地將那紅發亞雄攬入懷中緊緊抱住,像抱著最珍貴的寶物。“簡溪飛,醒醒!”作者有話要說: 榮螺海獸:我只能幫你們到這里了。按理說飛飛段位這么高,是不容易被幻象入侵的。然而他腦子里本就有兩個人的記憶,反倒比一般人更容易被迷惑。——讀者“g千禧”,灌溉營養液1讀者“南風入弦”,灌溉營養液1讀者“23333”,灌溉營養液30emmm……有些小天使呀,從來只灌營養液,都不冒個泡的(指指點點)第八十九章榮螺海獸之爭(三)簡溪飛茫然的睜開眼睛,眼前由張人臉一閃而過,再次變為陌生又熟悉的場景。這剎那間蕩開的波紋總算在幻境中撕開一道口子,他蒙蔽的心神中出現裂縫,開始懷疑眼前所見的真實性。然而這一切太真實了,就像是他曾經經歷過的、正在經歷的事情。“孟簡寧,讓你去喊的人呢!”戰火紛亂中有人在對他大喊,天空中墜落的蟲尸和機械之軀如雨點般密集,到處都是血與火,來不及撤離的平民在廢墟中絕望的哭泣。簡溪飛來不及細想剛才一閃而逝的波紋和人臉,展開十米長的羽翼飛撲到急速墜落的導彈前一拳將它打飛,讓這枚失控的導彈不至于砸進地面戰場,直接在空中爆炸。“沒找到左姑父,藍小寶那混蛋不肯來!”他聽見自己焦急的說。說話間抬頭看天,天空戰場的最上層立著兩個人影,他們已經站在那里一動不動足足七天,沒有人敢靠近他們無聲的戰場。然而就在剛才,簡溪飛敏銳的察覺到那位硅基陛下的身影晃了一微米。“該死,天契皇陛下動了,安晚居然連他都能打敗嗎?”那個一直在對簡溪飛說話的人顯然也注意到了決定戰爭勝負的兩人的動靜,他轉身雙手猛地一合攏,空氣被無形的立場扭曲,剎那間絞殺了近千蟲族。然而他臉上的憂愁不減反增:“孟簡寧,想想辦法!”簡溪飛隱約知道上面正在和蟲帝安晚作戰的是天契皇,不是現任天契皇,而是創立了天契文明和擊蒙新歷的初代天契皇,傳說中的天契最強者。如果連他都無法打敗蟲帝,那么擊蒙……乃至整個伽馬走廊就完了,一切都將被蟲族吞噬殆盡。簡溪飛壓抑的咳了兩聲,胸肺里火辣辣的疼——是剛才強行阻斷導彈時受的傷。“獅鷲軍團聽令——”他盯住了天空上頎身而立的男子,目光絕決,“隨我殺——!”上萬獅身羽翼的獸人沖天而起,帶著犧牲的信念向天空沖去,如一柄弒神長矛;而簡溪飛,是他們前端最鋒利的矛尖。“孟簡寧你瘋了!!”那人在地上驚慌的大喊,他沒想過孟簡寧會以犧牲全族來博取一絲勝機會,又怨憤的發泄,“都這種時候了,赤銀王為什么還不來?他到底在想什么,難道整個宇宙覆滅他都不在乎嗎!”簡溪飛聽不到下面那人的話,他已經燃燒了己身己族全部的力量,只為了能打亂蟲帝安晚一瞬間,哪怕只短短的一秒,就夠初代天契皇取得勝利了。而天契皇的勝利,也將是全伽馬的勝利。只是我的子民啊,等我死后,等圖騰熄滅之后……你們要如何在七大文明中求生呢?簡溪飛悲傷而擔憂的俯視著下方,下方的戰場上有無數種族在和蟲族作戰,時時刻刻都有人倒下,但只要戰爭勝利文明終究還能再次繁衍起來。到那時人類的異能、天契的演算、云母的精神力、斯頓的金剛之軀……所有種族都將比失去圖騰的獸人強大,獸人將淪為文明的底層。戰后的剝削才是最可怕的,簡溪飛深切的了解這一點。她不愿見到族人悲慘的未來,于是她剖開自己的頸動脈,guntang的圖騰之血隨著她的飛翔迅速灑滿整個戰場。原本專屬于狂化軍團的武裝力量隨著血珠潛入戰場上每只獸人的體內,固化為傳承基因。以后狂化激素不再是戰士的特權,每一只新生的獸人都可以得到強悍的力量。惟愿你們好好的、有尊嚴的活下去。身后的上萬獅鷲在這一瞬間化身光點飛撲進族長的體內,化作他源源不絕的鮮血和力量。簡溪飛最終灑盡鮮血,嘶吼著向天空殺去——就在他的利爪堪堪碰到蟲帝安晚的一瞬間,整個戰場突然黑了下來,所有場景消失得無影無蹤,連那些鮮血、焦糊的戰爭味道也一同消失。簡溪飛在原地怔怔的站了半分鐘,感受著死死箍在自己腰間的手臂,良久才長吁口氣,聲音有些干澀:“所以……我們現在是在榮螺海獸胃里了?”聽見他正常的聲音,宗統這才揉著手臂轉到身前,酸溜溜的望著他:“你到底看見了什么?發了瘋似的往前沖,我怎么都攔不住。”簡溪飛沉默,沒有解釋,扭頭打量周圍的黑暗空間。在進入幻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