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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明白,咱們的婚姻合同上同時也有我需要為你提供壓制狂化激素的條款,至于什么時候怎樣壓制以我的判斷為標準。”深紫色的禁紋并沒有隨著藥料的干涸而減輕痛苦,依舊連綿不絕的刮著他的骨頭,讓他疼得渾身顫抖。宗統現在才知道,原來簡溪飛不是不會畫疼死人的禁紋,他要想畫的話可比普通獵獸人疼多了。簡溪飛站得累了,走到宗統剛剛的沙發上坐下來,而趴在地毯上的宗統離他的腳尖只有不到半米的距離,連扭個頭都要用盡全身力氣。一人趴著,一人坐著,簡溪飛打了個哈欠,懶洋洋的閑適神態與另一人的滿頭大汗形成鮮明對比:“根據我的判斷,深少爺現在進入了加速狂化期,需要一天三次紋繪這種預防類禁紋,這樣能有效阻止狂化進程。”“三次!?”宗統倒吸一口涼氣。簡溪飛皮笑rou不笑:“是的,每次禁紋時效時,為了對得起貴家族付給我的工資,我一定一次不落。”宗統這次不震驚了,他痛得直抽氣,假象戀愛想得傻了的腦子也總算清醒了片刻,他沉聲道:“你是故意的。”“不是的哦,只要在這個預防禁紋持續的時間里,你的狂化激素絕不會增長。這算是我的獨家小秘訣,因為貴家族開價夠高,免費附送的服務,”簡溪飛一直在觀察宗統的表情,見他居然有了認真考慮的表情,心中吃驚之下連忙加大仇恨值,開始胡說八道,“另外據我研究,畫這種禁紋的時候最好全身畫滿;為了效果達到最佳,禁紋徹底干掉之前不可以穿衣服。咱們才剛畫了一小半,來繼續吧。”宗統果然露出驚怒的神色:“馬上就要婚禮了,你難道要我裸著去參加嗎!?”不僅如此,如果這個禁紋的痛感一直持續的話,他疼得站都站不起來,難道要被人抬到禮臺上去?要知道這場世紀婚禮經過了整整一個月的宣傳,已經是舉世矚目了,婚禮全球直播,絕對不能出一丁點的岔子。“半小時后應該干了,穿衣服也不影響的。”簡溪飛應該也想到了宗統沒說完的話,于是“慷慨”的應允。宗統趴在地毯上足足十多分鐘,這才漸漸適應了那刮骨之痛,稍微能動彈之后他馬上從地上掙扎著站了起來,不愿意自己處在如此被動的一個狀態里。他臉色煞白的扶著墻,指尖依然在止不住的顫抖。就算預防狂化的禁紋真的有用,什么時候不能畫,非要在婚禮即將開始的時候讓他出丑?腦子里的水化成汗水打濕了一大片地毯之后,宗統總算清醒了,逐漸意識到一個讓他萬分難受但又不得不承認的事實——他的亞雄真的不喜歡他,那些秀恩愛真的只是逢場作戲,而他卻當了真。宗統嘴里含著苦澀:“簡溪飛,我還有哪里對你不夠好?”沙發上的紅發青年挑了挑眉,冷笑一聲:“好?你是說你嘩眾取寵的聘禮還是威逼利誘的‘特派對象’?聽好了宗統,我現在直白的告訴你——做我簡溪飛的雄獸,需要對我百依百順,我說往東他不可以往西,我說晚上吃素他不可以沾葷;不可以看別的雌獸或者亞獸,看一眼跪一晚沒得商量;我發脾氣沒有理由,但錯的都是你;最重要的是,在床上我要在上面,他在下面。少給我耍什么貴族脾氣,我不給任何人生孩子,懂了嗎?”他話里的代稱一直都是“他”,而不是“你”,也就是說簡溪飛從來就沒有把宗統放在“我的雄獸”這個范圍之內。一股急怒直沖腦門,宗統眼前甚至黑了一瞬,他甚至不知道讓自己暴跳如雷的到底對方哪一句話,還是所有的加在一起。要他雌伏于一只亞雄絕不可能,什么罰跪,什么發脾氣更是莫名其妙;他甚至覺得簡溪飛之前說的也是在騙他——什么弟弟,什么純粹友情,那只該死蝎子就是愿意這么卑賤的侍奉你,你才對他和顏悅色的嗎?宗統聽到了啪嗒數聲像是皮筋繃斷的聲音,卻已經無心理會了。他整個人已經被怒火完全點燃,唯一僅存的理智是——立刻離開這里,離開那個亞雄諷刺的視線,否則……否則他真的會忍不住把他撕成碎片!一陣白色的狂風撞碎窗戶,直沖沖向樓下跳去。簡溪飛向外看,不到數秒那只怒氣沖天的白虎就消失在視線里。他有些茫然不解的松開手掌,掌心里握了只納米子戒指:宗統竟然沒有攻擊他!這是簡溪飛唯一沒猜到的事情。結婚是兩個人的事兒,那么逃婚也必然有兩種選擇,既然他不能逃,宗統自己氣跑了也是一個選項,有他畫的抑增紋在,對方現在就算再火冒三丈也不會增加一丁點的狂化激素,這本來是一個很好的計劃。簡溪飛戴上那枚鴿子蛋大小的鉆戒,獨自站在禮臺上孤零零的聽現場逐漸混亂,宗統果然直到最后都沒出現,他被大驚失色的司儀請回別墅,賓客們議論紛紛的退場,宗家宣布婚禮延期舉行。一切“驚變”都按照計劃有條不紊的進行,一石三鳥打得完美無缺,簡溪飛卻沒有想象中高興。他腦子里一直回放著宗統變身白虎前失望至極的深深凝視,那眼神讓他覺得自己可能丟了一件比尊嚴要重要無數倍的東西。“你放心,我已經派獸出去找深深了,”宗夫人今天打扮得尤其高貴,然而剛才兵荒馬亂的一陣過后她的發髻已經有些亂了,卻無心整理,她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不止要安排獸去找突然逃婚的兒子,還要安慰“被拋棄”的兒媳。但自從上個月簡溪飛明確拒絕過她之后,宗夫人對這個青年的態度也冷淡了不少,畢竟像她這個身份的人多少人都巴望著求著,她實在沒必要去曲意逢迎一個小軍官,哪怕是特物科的小軍官。如果不是他對兒子還有用的話,那樣當眾下她的面子,早就被明里暗里發配到不知哪個寒酸部門去了。更何況宗夫人能作宗氏集團的董事長自然不傻,兒子的突然失蹤怎么看都有貓膩,當然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她會先不動聲色的穩住簡溪飛:“你放心,這事兒完全是深深的錯,找到他之后立刻重新舉辦一場婚禮,一定比這次的還要盛大。”簡溪飛搖了搖頭,禮貌而疏遠的說:“不必麻煩了,宗夫人。既然深少爺不想要舉辦這場婚禮那就不辦了吧,看起來他并不喜歡我,我就不叨擾了,”合約里說過結婚后甲乙雙方需要住在一起,以坐實夫妻關系,“但是合約在身,如果深少爺有抑狂方面的需要,簡隨傳隨到。”作者有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