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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安心寧神。墻上一幅“琴瑟和鳴”,一幅“花好月圓”,一幅“白頭偕老”,筆墨皆是不凡。雕花銀鉤掛起層疊簾帳,里面居然還有張床。喻識頓時奇怪,又覺得肯定很貴:“我們是來吃飯的,找個雅間就行了,不用這么布置的?!?/br>老伙計微微一笑:“二位帶了酒,喝到興起還是有床穩妥些?!?/br>喻識這話聽得滿頭疑惑,只道:“這地方太貴了,我們還是換一間吧。”老伙計卻站住不動,偷偷地給喻識使了個眼色:“這位公子似乎很滿意,您要換嗎?”喻識看著陶頌的面色,雖然還冷冰冰的,但好像是比方才好了點。他心下一斟酌,那還是哄人開心要緊,飛快開口:“那就不換了?!?/br>他瞧一眼陶頌,又十分殷勤地補了一句:“你喜歡的話,我們就在這里吃。”老伙計心里肯定了,一定帶對地方了。喻識沖陶頌討好地笑了笑,陶頌讓他這一笑撫了一半的火氣下去,只瞧著他烏亮的眼眸,仍有些心氣不平,也沒開口,兀自在窗邊案上坐下了。喻識臉皮極厚,已然習以為常,只是有人看著還是有些不好意思,忍不住解釋一句:“他方才心情不好,平日里不這樣?!?/br>老伙計頷首一笑,意味深長:“我懂?!?/br>喻識突然覺得,來了來了又來了,這熟悉的尷尬感。他滿心不自在,只覺得這次不能再教人誤會了,忙道:“你別誤會,我們不是那種關系,真的就是朋友,一起出來玩的?!?/br>老伙計非常會劃重點:“現在只是朋友,明白了?!?/br>那個啥,你明白的意思應該不對吧?喻識不由再次強調:“真的不是,不要隨便開玩笑,我們都會不自在的。”老伙計招牌微笑:“我知道,那位公子心情不佳,這個時候我不會添亂的?!?/br>他看看喻識,又低聲道:“您來哄就好,我會幫忙的?!?/br>...不是,你打算幫什么忙???第45章進城其四喻識現下一聽見“幫忙”二字,便想起上次封弦幫忙幫出的一夜荒唐。來一次就行了,再來一次可真的說不清楚了。喻識心道,還是說得更清楚些才好,于是他十分肅然地對老伙計道:“你千萬別亂來,他心里已有了旁人,真有些什么我倒是為難,到時候朋友都做不得了?!?/br>這老伙計有些意外,合計了一會兒,又同樣認真地對喻識道:“公子盡管放心,老夫一定站在你這邊?!?/br>喻識一臉震驚。那老伙計蹙眉想了想,十分誠懇地道:“除非他心上人是神仙下凡,不然單憑這臉,也贏不過你去。公子不必擔心?!?/br>今夜不是自己腦子有了毛病,就一定是耳朵有了毛病,不然就是這老伙計腦子和耳朵有毛病。喻識險些以為是說得不夠明白,又解釋道:“不是,他心上人早就沒了,我現在不是......”說著自己也聽著不對勁,兀自住了口,這到底是在聊些什么東西?“沒了是難辦些。”老伙計緩緩點點頭,斟酌片刻,又道,“但話還得反過來說,左右這人都沒了,你也不用怕什么了?!?/br>他湊近喻識,又低聲道:“兵行險著才能旗開得勝,不用非常手段怎能取得奇功?公子看準時機,正好一舉拿下?!?/br>說罷還十分過來人地拍了拍喻識肩膀,以示鼓勵。喻識就很想撬開他腦袋,看看里面裝的都是些什么東西。這是吃飯的伙計嗎?這分明是個拉郎的媒婆!還是思想很危險的那種!喻識很想即刻出門去,但瞧了眼面色不好的陶頌,又張不開嘴。老伙計自覺話已經說到位了,低眉順眼道:“您先過去吧,我去給二位公子上茶。”喻識手足無措,末了還是走了過去。此處甚高,臨窗外遙遙可見碧波千層的千居湖,湖上婷婷風荷,湖畔人聲起伏,清風一吹,漫天星子并萬家燈火,遙相輝映。那老伙計上茶時倒并未多話,只問了菜品。喻識自然盡著陶頌的意思點,卻不想陶頌指了幾個菜倒都合自己的口味。喻識趁機套近乎:“我們倆這口味還挺像的?!?/br>陶頌喝了口茶,神色不辨。那老伙計殷勤接口:“能吃到一處去,是最難得的緣分?!?/br>喻識一個眼刀送他出了門。他扯起幾個話題,陶頌也應得平平淡淡的。喻識深知這人的脾氣,越是生氣越不會沖旁人發火,這大病初愈的時候,出來玩一趟倒氣出點什么反復,當真得不償失。以前也沒覺得陶頌這么容易生氣啊。喻識想來想去,應該還是方才小混混的事,試著起了個頭:“那個......你方才斷了那人手臂,怎么辦啊?”陶頌一頓,似乎十分厭惡:“隨便找個大夫就能接上了,我有分寸,又沒怎么著他?!闭f著,又有些吃醋的火上來了,有些委屈:“怎么,你還擔心他么?”“我擔心他做什么,我是擔心你。”喻識十分討好地笑了笑。陶頌喝茶的手一頓,又聽得喻識道:“我本來想到他家再收拾他的,你這大庭廣眾再給人瞧見,萬一哪個好事的道友認得你,告你一狀豈不是麻煩?”仙門百家都有規矩,妖邪凡人如何處置皆有規程,私自傷人確實不許。陶頌讓這關心的好話消了另一半火下去,心里就只有微微的醋意了,默了一會兒,才低聲道:“還不是因為你對著他笑?!?/br>喻識一怔,解釋道:“我是為了引他走,你若是不來,我把他帶到沒人的地方,就......”陶頌把瓷盞往案上一放:“那還是怪我多事嗎?”喻識一糊涂,怎么聊成這個意思了?他飛快的捋了一遍,就路下坡:“不是不是不是,多虧你來了?!?/br>陶頌又瞧著別處,開始喝茶:“我不來,你不都要引他走了嗎?”喻識覺得今晚的陶頌十分奇怪,平日里真不是這種不講理的人。但這個時候,顯然不是講理的時候。喻識又飛快地在腦子里順了一遍,突然開竅,做出心有余悸的樣子:“你不知道,剛才我可害怕了?!?/br>陶頌手上突然一頓。喻識瞬間找到思路,果然還是賣慘好使!哄陶頌還得先賣慘!他急忙發揮演技:“剛才就我一個人,他們有那么多人,眾目睽睽的,我根本不敢直接動手?!?/br>這句陶頌沒反應。這話是有點假了,他自己都不信。方才如果他想,神不知鬼不覺地殺了這幾個人都綽綽有余。喻識想了下,又描補道:“我氣海虛浮,身體又剛好,根本探查不出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