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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隔壁門派的小狼狗惦記我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38

分卷閱讀38

    封弦他們快些發(fā)覺異樣,早點趕過來。而在他們趕來之前,他二人首先要撐住。

陶頌又略動了動,輕聲道:“可我得說些什么,我身上沒力氣,外面又冷,我怕一會兒就昏過去了。”

他這樣一說,喻識也才意識到渾身發(fā)涼,方才靠著一時著急聚上來的心氣,已抵擋不住殺陣內(nèi)游走的寒氣了。

身后手邊的寒霜已厚厚凝了數(shù)層,喻識將陶頌抱緊了些,卻發(fā)覺他微微發(fā)顫,比自己身上冷多了。

喻識急忙晃了晃他,許是太用力些,連帶著眼前都花了花。他閉了閉眼睛醒神,低頭道:“陶頌,你想說什么就說罷,隨便說些什么都行,千萬別睡。”

他說完這句,眼前景象又花了花,頭腦都開始昏昏沉沉起來。他搖了搖頭,握住陶頌的手,囑咐道:“陶頌,我還在這里聽著,你千萬別睡。”

陶頌似乎冷得很,雙手環(huán)住他,將頭靠在他肩上,緩緩道:“你要聽我說完。”

他吐出的氣都是涼的,斷斷續(xù)續(xù)地落在喻識頸間,讓人心頭不住地發(fā)顫。

這個情形,同文漆臨去前太像了。

喻識心底溢上無法遏制的恐懼,頭越來越沉,他下意識閉上眼睛,更加緊地抱住陶頌:“我不走,你說吧。”

陶頌?zāi)四^而輕聲道:“我今天,在幻境中見到我心上人了。”

喻識周身愈發(fā)冷,一時覺得陶頌的聲音像飄在半空,又像在耳畔,忽近忽遠的,他有些抓不住,只輕輕“嗯”了一聲。

陶頌聽到他的回應(yīng),才肯繼續(xù)往下說:“那是我去扶風(fēng)山之前的事情,我記得很清楚。但幻境里,他好像和原來不大一樣,是他,但有些地方變了。”

他勾起嘴角笑了笑,道:“許是我和你相處久了,我覺得幻境中他倒有些像你了。”

喻識像是踏入了一個無底的洞,正無根無靠地徐徐向下墜,不大聽得清楚陶頌在說什么。陶頌的聲音飄在洞口,他只能靠殘存的一絲意識回應(yīng):“......你說。”

陶頌越發(fā)擔(dān)心喻識的情況,他更加貼近了喻識兩分,試圖用已不甚溫暖的體溫讓他舒服一些,然后輕輕搖了搖他,問道:“前輩,我方才說了什么?”

喻識此時只含混不清地應(yīng)了一聲。

陶頌更加憂心,試圖從喻識懷里起來查看一下,卻不知喻識哪里來的力氣,一把將他按在了懷里。

“前......\"陶頌方一出聲,就被喻識打斷了。

喻識緊緊抱著他,不知是太冷,還是過于激動,雙臂顫個不停,口中喚道:”文漆,你不要離......\"

陶頌不由得怔了一下。

喻識依舊不甚清醒,在他耳邊斷斷續(xù)續(xù)道:“我答應(yīng)了師兄們,要...要帶你從...從歸墟活著回云臺......我...我是你六師兄,我是...他們都說...說我是這天底下修為最…高的劍修......我救…我為什么……救不了你......我為什......\"

有冰冷的淚水一滴滴地墜在陶頌肩上,陶頌雙眼微微睜大,一顆心仿佛被無形的手抓住了,是窒息般的疼痛。

方才的話,與先前相處間的種種細節(jié),于一剎那間,恍如潮水般齊齊涌入腦海中。他愣了不知有多久,才打心底里漫上無法言說的復(fù)雜情感。驚詫,狂喜,恐懼,慌亂,更多的是難以置信......

肺腑間一腔翻江倒海的氣血,似乎將他渾身的力氣都耗盡了。陶頌竭力穩(wěn)住心緒,從意識不清的喻識懷里緩緩起身。

事到如今,他竟然有些不知道該如何面對眼前的人。

他根本不敢看喻識的面容,一顆心撲通撲通地亂跳,不知是失而復(fù)得的歡喜,還是害怕得而復(fù)失的恐懼,在他還未覺察時,眼淚便無聲無息地落了滿面。

他又怔了半晌,目光落到喻識左肩上,于是他顫顫巍巍地伸出手,小心地拉開了他凌亂不堪的衣衫。

青紅傷痕錯雜之處,赫然是一塊紅色胎記。祥云翻卷,與印象中的形狀別無二致。

他找了一百年的人,他以為早已死了的人,他打小就喜歡的人,原來早就在他身邊了。

陶頌突然一陣氣血上涌,一口口guntang的鮮血灑在了一地厚重冰霜之上。

他勉力克制著激動的情緒,看見地上的血,才于此時猛然感到巨大的恐懼。他緊緊抱住了喻識,一顆心比手腳都要冰冷,慌亂不堪地重復(fù)道:“喻識,喻識你醒一醒,我們...我們不能死在這里,我不能讓你死在這兒,我不能......\"

陶頌的心緒過于不平,他虛弱的身體已無法支撐這來勢洶洶的心潮,眼前驟然一黑,便倒頭昏了過去。

第37章蘇醒的劍修

喻識醒來時,是在雪斛先前的院子里。

有一個幼童趴在他床邊,烏亮的眼珠滴溜溜地瞧著他,見他醒了,飛快地便跑了出去,口中喊著:”阿淩哥哥,我的醒了,我的是第一個醒的!“

喻識定定盯著頭頂銀絲勾連理枝的青紗縵張,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他仿佛從一場無邊無際的噩夢中醒來,渾身上下都被抽干了力氣。

額角似乎有些癢,喻識抬了抬手,卻發(fā)覺根本動彈不得。

頭邊的枕頭陷下去了一小塊,又彈了起來,有一個毛絨絨的活物漸漸挪動下來,喻識偏了偏頭,對上了長瀛紅紅的眼睛。

喻識扯了扯嘴角,張張口,又使勁清了清嗓子,才發(fā)出聲音來。他略微笑了笑:”你害怕了么?“

長瀛嗚咽一聲,低頭看了一圈,卻不敢隨便碰他,末了只拿腦袋輕輕蹭了蹭他耳畔,便安靜伏在了他身邊。

喻識只覺得疲倦不堪,睜開眼這一小會兒,眼皮就重得抬不起來。他稍微一闔眼,便又沉沉睡了過去。

連綿數(shù)日的大雨已然停歇,外頭是明晃晃的日頭,映在蒼翠高挺的古木上。火紅的石榴花在窗外開得正好,芭蕉葉子綠得仿佛能滴出水來一般。

崔淩把過喻識的脈象,也著實松了口氣,示意封弦放心:”前輩別擔(dān)心,是累得脫力了,才又昏過去了。便是尋常人昏睡個七八天也不能立刻醒來的,更何況喻前輩本就氣海虛浮,底子就差些,養(yǎng)幾天便好了。“

封弦這才卸下面上焦急,卻不由在心底打起鼓來:喻識的身體究竟是什么時候虛到了這種地步,他素日竟然都被騙了去。

那夜大雨傾盆,他正等著消息,卻突然見到長瀛自睡夢中驚醒,大喊著喻識出了事。

長瀛原本與喻識氣血相通,但現(xiàn)下喻識已換了個身子,他竟然還能覺察,封弦雖然略有疑惑,卻不能不當(dāng)真。他與崔淩趕到陸府之時,正遇上奄奄一息的楚笙,待破開結(jié)界時,喻識和陶頌早已昏死在里面,二人擁在一起,身上的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