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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竟還要說一次。 小福生收拾了一晚上的蠟燭,黑眼圈比佟陸陸還重。 他彼時立在朝堂上,身旁的白盞辛雙手方在龍椅上,手指輕敲,的的作響。 陛下昨日還差點用土炮轟炸魏將軍的府宅,恨不得把天下都夷為平地,今日,竟心情極好。 “朕,惜魏寧之專情,若卿無悔,以身發誓,則將奺嵐,許配予卿?!?/br> 眾臣聞言,面面相覷。 昨日在正崇殿受了重傷的魏寧將軍,彼時蒼白著臉,緩緩上前,鄭重叩拜。 他舉手指天,誓曰:“臣,魏寧,絕不悔娶奺嵐公主為妻,以命為誓,如有違背,自刎謝罪?!?/br> 執迷不悟…… 燕肇禎于心底冷笑,看來魏寧是不成氣候了,如此一來,白盞辛手下的大將,難免捉襟見肘。 “允?!?/br> 東秦盛瑞元年十二月底,魏寧將軍如愿以償,從長寧宮接發了瘋的奺嵐公主入魏將軍府。 佟陸陸坐在一旁的高墻上看熱鬧,她啃著蘋果,眼睜睜望著那奺嵐公主搖搖晃晃地被魏寧攙扶出來。 魏寧一腔深情,護著、守著,生怕那公主蹭到一點半點。 彼時奺嵐雖面容蒼白,卻依然有病懨懨的美。 佟陸吞下蘋果,仔細觀察奺嵐的一言一行,總覺得她時而理智,時而瘋癲。 嗯……有貓膩…… 關于明威的死,白盞辛將此事交給佟蕭徹查。 佟蕭來到凌月殿的時候,撲鼻而來的血腥氣。 他派人將或者妃嬪,統統投放到冷宮,再將死者們,一具一具抬出來。 佟陸陸依舊坐在另一座高墻上,雖然畫面血腥,但她依然不顧韓澈的反對,仔細觀察。 除了明威,的確剩余的人看上去都是自殺。 可是,誰能翻躍層層宮墻,略過嚴密巡邏的士兵,闖入戒備森嚴的凌月殿,刺殺明威呢? 這個人不僅要武功高強,還要非常熟悉皇宮的布局…… 對了,早前看的時候,燕王似乎手底下有個殺手家族,由他們燕氏的老祖宗創教立派,廣納高手而成。他們世世代代效忠燕氏,但都行蹤詭秘,算是個金手指。 不會吧,這個家族這么快就出來蹦跶了?可是里面,只說他們世代忠誠不逆,僅憑這點,要如何抓個現形啊? 佟陸陸坐在高墻上,腳后跟有一搭沒一搭蹬著火紅的宮墻。 她身邊的韓澈只乖乖立在一旁,沉默不語。 “阿澈,”佟陸陸問一旁的韓澈,“你說,這燕王手底下的殺手,平時都藏在哪兒呢?” 韓澈雙手微顫,他緩緩于她身旁蹲下,喃喃道:“jiejie,如果……我是說如果……春枝背叛了你,你會如何?” 佟陸陸疑惑地轉過頭,她望著韓澈下巴上隨著時間越來越淺的那道傷疤,淡淡道:“背叛就是背叛,不論是什么原因,我可能都會把她送走吧。” 佟陸陸清透的眸子掃在他身上,從上到下,似乎要把他的每一個小心思都看透。 “阿澈,”佟陸陸難得放沉聲音道,“你知道嗎,這世上總有那么幾個熊孩子,讓我就算是入了土,也忍不住想教育他。你就是其中一個……任何事,不要自己扛,要和身邊人商量,如果你有什么難處,你就跟我說,如果你還當我是jiejie的話?!?/br> 說罷,佟陸陸靠著自己的能力,從墻的另一頭簌簌滑落。她輕巧地落地,抬頭望一眼仍呆呆坐在墻上的韓澈,略顯憂傷。 邁著沉重的步子,佟陸陸穿過鱗次櫛比的宮殿,來到正崇殿。 站于門口的小福生微微行禮,佟陸陸耷拉著腦袋走進去,雙手背在身后,直立立站在正崇殿中間,像是做了什么壞事的小孩。 白盞辛放下手中的奏折,從小山一樣的一冊冊奏章中探出頭來:“來‘自首’了?” “嗯?!?/br> 他一手撐住下顎,笑道:“說說看?!?/br> “我懷疑是阿澈干的,我沒有證據,但是我就是懷疑他。所以,是我引狼入室了?!辟£戧懙椭^,嘀嘀咕咕,聲音又小又沒有底氣。 “什么時候發現的?” “剛剛……”說完這句話,佟陸陸更加沒底氣了,她像個xiele氣的皮球,腳尖在地上磨蹭來磨蹭去,“是我蠢了?!?/br> “過來。” 吸吸鼻子,佟陸陸走過去,上了丹墀,來到滿眸笑意,卻假裝生氣的帝王身邊。 他攤開手,向她招了兩下。 佟陸陸把背在身后的小手放上去,白盞辛手起掌落,“啪”地輕打了她的手心。 “還隨便撿男人嗎?”意識到這是個教育她的好機會,白盞辛故意沉聲問。 “不撿了不撿了。” “女人呢?” 佟陸陸的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不撿不撿。” “嗯?!彼﹃氖直?,大拇指畫了一圈右一圈,“陪在我身邊。” 于他身旁坐下,佟陸陸望著他認真批閱奏折的臉,不禁傾身上前,下巴架在他伏案的左臂上:“環紆,那后面要怎么辦?!?/br> “用韓澈作為竹條,編一頂大帽子給燕肇禎?!?/br> “……我不明白,為什么……” 她話還沒說完,白盞辛便道:“韓家,就是燕家的一把刀。你以為韓澈只是流落街頭的可憐男孩,但那是他師父為了隱藏他的身份,給他的一個救命錦囊。你以為,韓澈是個小乞丐,但他實則早就經過嚴密的訓練,從小就是能力極強的殺手。你以為,他下巴上的疤是怎么來的?和你一樣走路平地摔磕的?” 我什么時候平地摔了? 佟陸陸不滿,正要反駁,白盞辛道:“韓澈,一直都是燕肇禎的人,只不過你從中插一腳罷了?!?/br> 原來自己才是那個第三者! 佟陸陸癟癟嘴,長嘆一口氣。 這么算來,自己也是鄒曲臨與佟杉姍之間莫名其妙的第三者,還是燕肇禎與白盞辛君臣之間的第三者。 她連忙低下頭,瘋狂反省:我有罪! 抬起頭,她忽然瞅見一顆狗尾巴草屹立在桌上的一角,奇珍異草似的,用極其珍貴的瑪瑙瓶養著。 “咦?”她起身,認真觀察這株狗尾巴草。 白盞辛突然一手搶過,放到另一邊去:“狗尾巴草而已,何至如此仔細的研究?” 心虛什么…… 佟陸陸輕鎖眉頭:“你堂堂帝王,養一株狗尾巴草干什么,還這么寶貝?” 耳尖又紅了,白盞辛抬起手,修長的手指架在鼻梁,遮住緋紅的面頰:“沒什么,路邊撿到的,覺得甚是可愛?!?/br> 狗尾巴草有什么好可愛的?能成精不成? 佟陸陸邪邪一笑,用一鐘極其詭異的語氣問道:“是不是……早年誰家姑娘送給你的?” “嗯。” 他干凈利落地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