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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青樓贖回個圣上(穿書)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76

分卷閱讀76

    聘請全國最好的工匠,將這塊寶石鑲在新打造的鳳冠上。皇后極喜,言笑晏晏,如沐春風,帝王極樂。

    但一切的甜蜜,都只步于那一年的八月。

    六月中,陛下與齊王、明王往北部岳山打獵,留燕王監國,皇后身體有恙,故辭而不去。

    八月,又一年桂花開的季節,帝王因思念皇后,欣欣然獨騎返回皇宮,卻忽然大發雷霆。

    他砸壞了皇后的鳳冠,聲震萬華殿,當時在場的所有宮女太監,一應被拉出去處斬,血流成河。

    這件事,后來被稱為“八月事變”。

    八月事變后,帝王對皇后的寵愛一落千丈,他開始廣納嬪妃,冷落皇后,到最后,竟然還將皇后禁足起來。

    十月,太醫例行診脈,言皇后已有三月身孕,帝王勃然大怒,立斬太醫,封鎖萬華殿。

    第二年四月,皇后產下第二子,然二皇子因病夭折。

    同年六月六日,小太子的兩周歲生辰宴,皇后亦沒有出席。

    人們都說,皇后瘋了。

    小太子五歲之前,都是同萬華殿的皇后同住。

    但皇后娘娘,說什么都不肯點燈,萬華殿的燈便蒙上一層又一層厚厚的灰塵。

    黑暗中,皇后不只一次地想掐死懵懂的太子,每逢白日,她只要望清楚他的臉,均要痛罵他一頓,并將他關進黑乎乎的衣櫥中,無論他如何哭喊,都只允許宮人晚上再放他出來。

    陛下忍無可忍,方插手此事,于太子五歲時將其接出,丟入偌大的東宮,再不關心。

    一年復一年,于一個無人問津八月,皇后娘娘自此,與世長辭。

    他們說,那一天,陛下正常上下朝,沒有任何悲傷,卻也沒有喜樂。

    那一天,正崇殿的燭火一直燃到天明。

    那一天,到了上朝的時候,那個一直站在萬華殿桂花樹下的人,才兀自黯然回到正崇殿,假裝出批了一夜奏折的模樣。

    他給皇后取了個謚號:賢元。

    都說,那頂冠上的紅寶石會發出駭人的紅光,帝王因覺這是不詳,是賢元皇后魂魄未散徘徊宮中的征兆,便叫人將鳳冠放入盒中藏起來。

    卻沒人知道,那帝王每晚都要將鳳冠拿出來,一遍又一遍地撫摸,直到冠上的不少刻痕,都被生生抹平。

    賢元皇后,出嫁前,姓孟,閨名依貞。

    在閨閣時,與燕王于桂花樹下相識、相愛、相許,卻因一紙詔書,被迫與愛人分離,嫁入皇宮。

    每一個清晨,她都是在桂花樹下,等那個心心念念的人。

    帝王以為的初識,卻不是她的。

    旨婚下達后不久,燕王被迫娶妻,育有一子,名曰肇禎。

    肇者,始也,禎者,依貞也。

    盞幸之名,盞者,杯也,即悲也,辛者,不幸也。

    “我就是那個……她最不愿見到的孩子……”白盞辛閉上雙眸,緊鎖眉頭,任憑佟陸陸怎么輕撫,都撫不平,“而那個二皇子,實則尚未夭折,而是被賢元皇后藏在萬華殿內,名曰,昭云。他是她的天空,是她的光明。”

    佟陸陸驚訝得說不出話,她滿目惆悵,終于知曉了事情的原委,卻是那么的心酸,那么的憂傷。

    故事中的每一個人,都愛而不得。

    白盞辛睜開清亮的眸子,朝她張開雙臂:“來,過來,讓我抱一抱。”

    佟陸陸癟著嘴,乖乖鉆進他的懷里,將他緊緊抱住,一遍一遍,輕輕順著他的背。

    “我的臉極像母后,又極像父皇,所以兩方都不太好,”他淡淡說著,聲音是那么的平靜,“母后先逝,父皇獨留在正崇殿,度過一個又一個春夏秋冬……后來,父皇將我安置到舟山,眼不見為凈……我時常在想……東秦景和十二年,他寫下那封急詔時,究竟是被逼無奈,還是真的想在臨死前,見我最后一面。”

    “一定是想見你。”佟陸陸拍拍他的背,安撫道,“他一定,有很多話想對你說。”

    沉默無聲,他握住她微涼的手,柔聲問她:“冷嗎?”

    “有點兒。”

    白盞辛起身,一把掀開被子,將二人蓋住:“若是還冷,那我就當你的湯婆子。”

    佟陸陸犯嘀咕:“是湯爺子。”

    “嗯,我是你的湯爺子。”

    “嘿嘿,”她嬉笑道,“那你也給我暖腳嗎?”

    冰涼的腳邊忽然多了一塊溫熱,佟陸陸的臉蹭蹭蹭地紅了。

    她幾次欲言又止,只抬眸望著眼前一本正經給他暖腳的男人,羞地恨不得立刻找個地洞鉆進去。

    “陸陸……無論如何,我們今生……再無生離,好不好?”

    “好。”她弱弱地答應他,把被子裹得極嚴實,“好了好了,睡吧睡吧。”

    她閉上眼睛,拼命讓自己不去看對面躺著的人,她怕看多了容易犯花癡睡不著覺。

    對方簌簌躺下,清幽的沉香讓人平靜。

    佟陸陸緊閉著眼,自以為偷偷地轉過身,背對著他。

    靠杯……好多蠟燭,好亮……根本睡不著啊……

    白盞辛細長溫潤的手忽攬過佟陸陸的腰際,將她往懷中一帶。

    下巴輕磕在她的頭頂,他將她擁入懷中,順著向上,握住她的手:“小福生。”

    小福生此時才敢弱弱地走進來,因滿地的蠟燭無從下足,只得跪在與床隔了老遠的屏風后:“奴才在。”

    “將蠟燭……都收了吧……”

    我也許,再也不需要了。

    因為我懷中,就擁著我的太陽。

    ……

    白盞辛那一晚,睡得極好,但他懷里的人,偏生閉著眼睛熬到天將亮,才微有睡意。

    她一共數了九萬九千九百只羊,滿腦子的咩咩咩,恨不得燉一鍋羊rou湯。

    一早起來,像被人打了幾遭,佟陸陸簌簌起身,身邊人的手不安分地落在她的肚皮上。

    頂著兩只熊貓眼,她回過頭,卻見晨光打在他清透的面頰。

    那么威嚴,那么乖戾的一個人,熟睡的時候卻像個嬰兒一般。

    他的花瓣唇微張,右眼下的那顆痣在白皙的面上尤為顯眼。

    意識到手已經不自覺伸過去的佟陸陸,連忙左手打右手,忿忿轉過頭,狂撓頭發:佟陸陸,清醒點!

    艾瑪……這睡相……也太人畜無害了吧!

    這誰頂得住啊!

    似乎是旁邊人一大早動靜太大,白盞辛微睜雙眸,便伸手一拉,將莫名其妙自言自語的佟陸陸拉回身邊,清面埋入她的發間。

    略抬首,在她的額角落下一個輕輕的吻,不顧她石化的表情,白盞辛一手撐起頭,側躺著望她,勾出一抹溫柔的笑:“早。”

    我和環紆,昨晚真的什么也沒發生。

    這句話,佟陸陸自正崇殿出來,渾渾噩噩回到萬華殿,見到春枝要說一次,見到韓澈也要說一次,見到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