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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侍候。 蝶風姑娘乃下一任解語樓花魁的有力人選,善逢迎,劃得一手好拳。 朱唇香腮馥馥白,曼妙婀娜玲瓏身。 她梳攏之日,便被各家爭搶,終被鄒曲臨斥重金拿下頭晚。就當大家都以為鄒世子要春宵一刻之時,當夜,他竟盛情邀請了佟陸陸一同來耍。于是,三人圍坐一處,竟衣衫整齊,把酒酌月,搖了一晚上骰子樂此不疲,成為解語樓一大奇事。 “鄒曲臨,我且不與你廢話,我欲向你借五兩黃金。”沒等鄒曲臨發話,佟陸陸忙從懷里拿出早前寫好的借條,雙手捧上,“我佟陸陸也不會虧你的,固定利息,日后發達了定還你。” 說罷,她輕咳一聲,心虛不已:至于什么時候發達……等我進宮養老再說吧! 鄒曲臨默默接過借條,未看,只扣于桌上。他噗嗤笑了,虎牙尖尖,“我聽聞了,你要贖象姑館的環公子?” 蝶風端坐一旁竊笑,戲謔道:“陸陸莫不是開了竅?我且聽聞那環公子極美,就連蝶風比之亦不及半分。陸陸可得盡快下手,莫要被人搶了去。” 鄒曲臨只皮笑rou不笑,別過頭看向窗外,默默飲酒,聽佟陸陸不停叨叨。 “美有什么用,性子比牛糞還臭!” “是優秀的教養、遵紀守法的社會責任感阻止了老娘直接動手暴打他丫的!” “他看我不順眼,我就把他帶回去,如此他日日怏怏不樂愁眉苦臉,我便極樂。” “等他悲得禿了頭,我就請人給他畫像,貼在茅廁坑頭辟邪!” 面對佟陸陸神奇的報復邏輯,鄒曲臨并不奇怪,他只訝異她竟然如此憤慨,好似那環公子將她怎么樣了似的。 他招招手,小倉便垂頭上前,利索掏出五兩金子,“我已料到你銀兩不夠,早已備好。” 喜滋滋借過五金,佟陸陸笑靨如春,暖地鄒曲臨心頭一顫。 蝶風為二人倒茶,復打趣道:“鄒公子的心上人,又在何處呢?” “對啊,你還要不要娶老婆了。”佟陸陸念著鄒曲臨與佟杉姍那點事,好似心內塞了個大疙瘩,“別裝了,大家兄弟一場,我曉得你有喜歡的人了,我也知道是誰。” “你如何曉得?”鄒曲臨面露難色,尷尬地掏出鎏金扇,一前一后毫無節奏地搖著,目光四處躲閃。 佟陸陸微微傾身,堆起邪笑:“佟家的姑娘對吧?” 陽光的少年登時羞紅了面,佟陸陸嘿嘿一笑,得寸進尺,也不戳破他的小心思,“哎嘿,提親啊!你遲疑一步,他人默默前進百步呢。你雖未及冠,也先訂了婚呀。” 鄒曲臨默默聆聽“教誨”:“知道了。” 佟陸陸為他打氣,鼓勵他盡快追逐心中所愛。一杯花茶飲畢,遂匆遽離開。 與春枝懷揣整整十五兩黃金,佟陸陸大搖大擺邁入對面的象姑館,嘚瑟得像個暴發戶。 玉爹爹一見來人就笑開了花:“哎喲,這不是佟小姐嗎?” “哼,玉爹爹,交人吧。”一袋金子落入玉爹爹懷里,他打開布囊一瞧,樂得合不攏嘴,“好好好,不過,環公子被周家寡婦請去了,估摸著明日才回來呢。” 什么玩意兒??? 滿頭問號,佟陸陸頓有種“自己方切開西瓜,便被人用勺子挖了中間最甜的一塊”之感。 她惘惘立于人來人往的大廳,心情急轉直下,好似被人臨頭澆了盆洗腳水:她佟陸陸,豈能容忍別人從她手里搶食! 喉嚨里冒出nongnong的殺氣,她蘋果肌直抽,終從牙縫里擠出四個字:“她!家!住!哪!” 周家是京城有名的富商人家,其經營的靚衣坊與玉滿堂齊名,頗受京城閨秀的喜愛。 除了佟陸陸。 向來都是娘親給什么就穿什么的佟陸陸,插著腰趾高氣昂來到周家大門口,沒站兩秒,就偃旗息鼓灰溜溜逃開。 周家不愧是富貴商人,大門富麗堂皇,也俗不可耐。他們雇有倆彪形大漢立于門外,好家伙,那肌rou,每一塊都跟整只雞腿似的。 但佟陸陸從不言棄。 彼時漾漾的霞光已退卻,泠月升空,奶油樣的月光鋪灑她一身。 她與春枝二人鬼鬼祟祟繞至周家后門,春枝熟練地將佟陸陸托舉上黑白高墻,留在原地待命。 偷偷摸摸翻墻這事兒,佟陸陸沒少做,熟練無比。 周遭黝黯,她落地后淡定地觀察地形,確認此處并無家丁,便貓腰藏于草叢中,騰挪潛行。 且說環公子被周寡婦強制帶回家后,巧言詭辯以拖延,不愿屈服。 他先是慢悠悠彈了一曲絕妙情詞,復賣笑為那女人倒酒,哄她連飲三盞。 周寡婦嫁給周家老頭兒時,年方十五,如今也才廿七芳華,又因砸了大把金錢保養,眉發姣姣,姿儀風情,大有成熟女人之味。 夜色漸侵,屋內濃香熏人,佻撻的燭火更添情.趣。 酒酣耳熱間,她緩緩起身,搖曳而來。 “早聞環公子生得比女子還美,只恨公子總隱匿坐屏之后,不以面目示人。”她略微靠近,渾身冒出騰騰熱氣,香汗密密。 奈何環公子不為所動,只顧夾菜填飽肚子。 她的細手劃過他的衣襟,懸停撫轉,“今夜,奴家豪擲金銀,只為見公子一面,公子,真真是天人之姿。良宵苦短……你既來了……那我們……我們……” 話未說完,周寡婦忽腦袋暈暈,恍恍惚惚,眼前模糊一片。不一會兒,她便嬌軟輕靠在環公子身側,生生暈厥過去。 他無情地一挪,周寡婦便與自家地毯親密接觸。 環公子厭惡地抽開腳,起身拍拍衣袂的灰塵,“昭云,探查后門。” “是。” 昭云一身極好的輕功,他躍飛上房屋的祈福角,確認四面長廊無人把守后,放眼眺望鳥蟲鳴鳴的后院,也未曾瞥見燈影。 朝窗內的環公子點點頭,他飛檐走壁,翻躍高墻,于后門處等他。 一藍衣翩翩少年郎忽從天而降,著實將春枝嚇得發根發緊,她輕“咦”一聲,驚懼猶疑:“你怎的出來了?你們家環公子呢?” 昭云默默審視她,不敢專擅行事,“你為何在此?” “我們家小姐去皓玉館贖你們哥兒,未得見,方聽聞來了周家,這不闖進去‘偷人’呢。”實是找不出什么恰當的詞,春枝思索一番,方用了“偷人”二字,總覺別扭。 似是懂了,昭云點頭又問:“佟小姐現在何處?” 春枝直指院內:“小姐潛伏中。” 且說佟陸陸一路摸索,因周寡婦欲盡享良宵,便將主屋附近一應仆人統統散去,卻不料給別人行了方便。 她深深蹲于草叢,方起身行了幾步,忽聽有人從屋內而出。“吱呀呀”關門,那人步履緩緩,徑自朝此處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