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趣。不過……”他說著眉頭微微皺起來。謝喬一愣:“不過?”陸玦便捏捏謝喬小臉兒,笑著戲謔道:“你是今日在圍場上遇到心悅的小姑娘了么?難怪晚上你如此奇怪。”謝喬:“???”陸玦拿起那枝簫,輕輕敲敲謝喬腦袋,挑了眉道:“我不是說了么?我平日里慣好些音律,你這曲聲里既含了情,我自然是能聽出來的。”謝喬猛然睜大了眼睛:“你…你能聽出來?”他上一世做了皇帝后也為陸玦吹過葉片,他那時自以為壓得好,所以才敢吹予心上人聽,陸玦那時只像是聽了一首再普通不過的曲子,直到聽完都面無表情。他那時便覺得既慶幸又失望。可是,如果十六歲還是少年的陸玦都聽得出來……陸玦面上的笑意更深了,還帶著些打趣,他又上手捏謝喬的小臉兒:“跟我你就不必害羞了,說說吧,你看上誰了?知道名字么?告訴我,我明日便幫你打聽。”謝喬:“……”謝喬的心臟跳動得有些劇烈,陸玦見他只是睜大了眼睛不說話,只當他是被說中了心事有些害羞。想了想,他便拿起手中的簫,放在唇邊。他說自己平時慣好音律,音律慣好了,便也慣通了。是以他只聽謝喬吹了一遍那無名的調子,便全記了下來。簫聲悠悠,和剛剛的葉片曲一調不差。只可惜謝喬現在滿腹心事,便沒能聽出那簫聲中純然又輕揚的喜悅,帶著少年意氣。……第二日,又到了厲鳴悲入府為謝喬授課的日子。他看著謝喬眼下的烏青,一笑,道:“你這是怎么了?”謝喬冷冷看他一眼不說話。厲鳴悲壞心道:“因為陸懷瑜?你們吵架了?”謝喬的眼睛便像刀子似的剜他一眼。厲鳴悲見好就收,便不再打趣他。結束時,謝喬突然道:“你現下每兩日到陸府是不是都步行?”厲鳴悲點點頭:“這里離我家不遠。”謝喬便道:“明日起,你便幾日乘馬車幾日步行來罷。乘馬車的時候記得不時朝外面露露臉,讓人家知道你在馬車里。”厲鳴悲一愣,他深深看謝喬一眼,道:“你知道我現在在做什么?”謝喬一笑:“我說了,我要救你。但我很好奇,你與那錢幼輿到底結了什么仇什么怨,怎么他寧愿魚死網破放棄與我兄長作對都要殺你?”厲鳴悲哈哈大笑了兩聲,一臉意味深長,他帶笑佯嘆一聲道:“這你可冤了我一半。我大概天生長了張壞人臉罷,不像你的懷瑜哥哥,人見人愛。當初錢幼輿的軍陣明明是我與陸懷瑜一起破的,結果呢,你的懷瑜哥哥天生長了一張不招恨的好人臉,合該人人舍不得記恨,人家便把恨全記在我身上啦。”作者有話要說: 亭曈是很好的寓意,大家感興趣可以查一查(至于這個故事的朝代,大家心里默念架空架空就好)今晚有二更,但不知道能不能在十二點前寫完,所以大家可以不用等,早點休息第二天再看就好~明天就是在這個榜最后一天啦,作者君明天也會努力雙更的~比心,感恩,感謝~第18章時間過得飛快,轉眼便過了年,已至初春。新年的喜意似乎還未散,金陵城里依舊是到處張燈結彩的樣子,偶爾還會響起幾下爆竹聲。現下不出正月,陸府到處飄著食物的香氣,連院子里掛的燈籠和各色紗燈都未撤下來。謝喬蹲在地上,正研究幾個被扎成地涌金蓮形狀的花炮,這是謝錚前日里送來的。陸玦剛從外面回來,便抱臂倚著根柱子含笑瞧著謝喬。這是謝喬回金陵后第一次過新年,天子便上了心。他看弟弟在除夕和元宵進宮時對宮里的煙花很感興趣,即使已經過了放煙花的時節,也還是派人送了幾個大花炮進陸府以供弟弟放著玩耍。謝喬是真的喜歡看煙花,上一世他從兄長手里接下皇位后,與陸玦有過的唯一一次好的回憶便是關于煙花。那是他二十歲那年,他兄長去世一年后。那年他還未在朝堂站穩腳跟,他年輕,又剛接過擔子,再加上這金陵城里人人都知道他的身世,是以朝中大臣大部分并不服他。那時候是陸玦站在他身后,他和陸玦也還未出現過那些嫌隙。那日是元宵節,金陵城里有熱鬧的燈會,整座城到處張燈結彩,秦淮河岸燈火通明、金碧輝煌,整個世界仿佛都被元宵的喜意熱鬧浸染了,只是除了他——他那時候正在捏著眉心,就著御書房的一豆燈火批折子批得焦頭爛額。那些折子里很多都是大臣們羅里吧嗦的廢話,再夾著讓人厭惡的試探,仿佛是專為了給他找不痛快。外面炮仗聲傳來,他批折子便批得更為心煩,但再心煩也要批,甚至給那些大臣批語時連脾氣都不能有——他兄長剛剛去世不久,他這皇位坐得甚是憋屈。那時候一雙冰冰涼涼的手突然覆上他的眼睛,背后那人對他道:“喬兒,夠了。今日外頭花燈好看得很,你可要與我去看?”他那時有些怔愣,以為自己在做夢,因為自從他兄長去世后他登基,那人便再也沒喚過他“喬兒”,也從未對他再笑過。“折子怎么辦?”“管他們呢,那些老頑固專挑今日與你為難罷了,你理他們作甚,喬兒,你是天子,是他們的君,從來沒有君去遷就臣的道理。”這話仿佛帶了他少年時的意氣和驕傲。之后的一切,都恍若一個夢境。陸玦往他臉上扣了個面具,便拉著他的腕出了宮。火樹銀花、燈火輝煌,陸玦拉著他的腕在喧囂熱鬧的人群里穿行——人是這樣多,人們是這樣快樂,人們的喜意和人群的溫暖驅散了他的不適,陸玦握著他腕的那只手觸感是如此清晰。他那時便覺得,就這樣一直和陸玦走在這條路上,也是件幸福的事情。可惜再長的路也終有盡頭,再好的夢也會破碎。陸玦說他是他們的君,不該被臣子拿捏,可他是個還未站穩腳跟的天子,便只能被臣子為難。那日未批奏折的為難,是被陸玦抗了。后來陸玦又為他抗過無數為難。……陸玦抱著臂在一邊看謝喬,瞧著他看著那堆花炮笑著,他便也不由得笑,可謝喬臉上的笑漸漸便涼了,就像謝喬喜歡看的煙花那般,放過后便涼了。陸玦便下意識覺得不舒服,他不想在謝喬面上看到那樣的笑。“你那么喜歡看煙花么?”陸玦站在他身后,府下身子摸摸謝喬腦袋。“喜歡。”謝喬放下手中的花炮,仰了頭去看對方,一雙眸子黑白分明,閃著點點碎光:“懷瑜哥哥,以后我們每年都一起去看煙花、逛燈會可好?”陸玦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