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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歡我了?”“胡說八道。”高誠笑罵道,“你長不長rou我都喜歡,我就是怕你身子骨弱,動不動就生病。”“你知不知道?我小的時候在街上流浪,像你這么瘦的根本活不久。”高誠甚少提及過去,高亦其的睡意一掃而空,他詫異地回頭看了高誠一眼,見男人神色如常,才開口:“有先生在,我不怕死。”“你不怕,我怕啊。”高誠笑著親他的后頸,“你是咱家的寶貝,不能死。”高亦其聽得耳根發燙,縮在高誠懷里不吭聲了。這樣就很好,他想,先生心情好的時候會說情話,對他也是一輩子的喜歡,就算不恢復記憶也沒什么,他可以永永遠遠地陪在先生身邊。足夠了,高亦其忍不住勾起了唇角。喝完粥,高亦其從床上踉踉蹌蹌地爬起來,說是要去洗澡,高誠本來要跟著,但見他的花xue已經腫了,自己跟去免不了要摸要揉,干脆轉身往船艙外走,說是要吹風。高亦其心知肚明高誠這是煙癮犯了,也不攔著,只想快些洗完澡,然后去找先生,說不準還能讓先生少抽幾根。夜深后,海面上籠罩著一層朦朧的霧氣,高亦其洗完澡,推門往甲板上走,他記得高誠總愛在甲板前的那條臨海的走廊里抽煙。自打晚宴結束,船上安靜許多,大多數人在宴會后躲進了船艙,偶爾出來也只是吃飯,畢竟大家表面和氣,背地里卻又多多少少有競爭關系。高亦其披著昏暗的燈光往前走,手臂突然被人攥住,那人趁他沒回過神,竟直接將他拉進了房間。“誰!”高亦其的眼睛一時間并不能適應黑暗,恐懼地掙扎,“你……你放開我!”“亦其,是我。”原來是崔樺。他卻并沒有放松警惕:“表哥?”“嗯。”崔樺見他不再大聲呼喊,便松了手,“亦其,我有話對你說。”“什么?”崔家的大少爺摸索著打開了燈,明亮的燈火瞬間擦亮了夜色,崔樺背對著高亦其,點燃了一顆煙:“當著高誠的面不太好說,所以就將你拉來我房間了。”高亦其的背貼在冰冷的墻上,還沒搞清楚表哥到底在說什么。崔樺卻不打算給他反應的時間,轉身一字一頓道:“亦其,你知道你的父親為什么會沾上賭癮?”“你知道高家為何會在你留學期間一蹶不振?”“全上海最恨你父親的人,不用我說,你也知道是誰吧?”“所以我要將你偷偷帶來這里。”崔樺似笑非笑地盯著高亦其的眼睛,“你心里難道從來都沒有懷疑過……”“不!”高亦其在表哥即將說出那個熟悉的名字時,崩潰地抱住了頭。不,不會的。絕望的淚水涌出了他的眼眶:“不,你騙人!”30先生不會害他的。哪怕他的父親害死了先生的親生母親,先生也不會……肯定不會……與此同時,游輪忽然被海浪狠狠地拋起,又重重地砸下,高亦其踉踉蹌蹌地跌到房門外,腦袋結實地磕在了門框上,瞬間留下了一個血印子。“小家伙?”高誠的聲音從走廊的盡頭傳來,隔著風雨,他根本聽不清。高誠原本在船艙外抽煙,后來海上開始刮風,便快步往回走,哪曉得還沒走幾步,就看見高亦其頭朝下趴在地上的場景,登時嚇得魂飛魄散,沖過去一把將人撈起來。“先生……”高亦其的額角破了皮,不停地往外滲血,連一只眼睛都被血糊住,看不大清了。“小家伙?”高誠嚇得手指發顫,半跪在地上慌了神,“怎么搞的,怎么流了這么多血?”“船……晃。”他頭疼得厲害,氣若游絲,“疼,先生我好疼。”言罷,腦袋一歪,徹徹底底地暈了過去。高誠的心猛地一沉,轉頭深深地看了看緊閉的房門,直覺高亦其的受傷和門里的人有關,但現在不是思考這些的時候,他的頭還在流血,如果不及時包扎,后果不堪設想。此時高誠也顧不上隱藏了,直接將埋伏在船艙里的陳叔喊進了房間。老管家起先并沒發現高亦其受傷,頗為不滿高誠的安排,直到男人將弟弟的頭輕輕抬起,陳叔才倒吸一口涼氣,心疼得眼眶微微泛紅。“小少爺啊。”陳叔把藥箱里的藥水拿出來,“怎么搞成這樣了?”“剛剛風大,船晃,撞著了。”“爺,您怎么不看著?”老管家抹了一把淚,顫顫巍巍地將血污擦去,見高亦其在昏迷中仍舊因為疼痛止不住地發抖,氣得嗓子都啞了,“咱家小少爺只要在您身邊就受傷,這都是什么事兒?”高誠沒有反駁,面色陰郁地坐在床邊,一手扶著高亦其的頭,一手捏著他冰涼的手:“是我不好,應該時時刻刻陪著他。”“那您早到哪兒去了?”陳叔丟了被血污浸透的紗布,恨恨道,“要我說,小少爺在我家住得挺好的,干嘛要回來在您身邊找罪受?”“爺,我膝下無子,把您當成自己的兒子,自然也把小少爺看作親人,可要我說,自打小少爺進了咱家的門,就沒一日舒坦過。”老管家深深地嘆了一口氣,滿臉疲憊:“有的時候我甚至在想,您把他忘了未嘗不是一件好事。”高誠微垂了頭,斂去神情,俯身親吻高亦其蒼白的嘴唇:“不。”男人的聲音徹底冷了下來:“不好。”“陳叔,雖然我總是拿現在的自己和過去的自己比較,可我心里跟明鏡似的。”高誠將高亦其額角被冷汗打濕的頭發拂開,“那段回憶對他來說很重要,對我來說也很重要。”“起碼那個時候的小家伙是開心的。”“陳叔,我是不是做錯了?”男人困惑地呢喃,“小家伙想要的,我從來都不知道是什么。”老管家用白紗將高亦其頭上的傷口包住,輕聲反駁:“不對,爺。”“您知道。”陳叔苦笑著嘆息,“只是對于您來說,小少爺想要的東西太珍貴了。”高亦其想要什么呢?高亦其想要一輩子,只有他和先生的一輩子。可惜高誠的命早已和錯綜復雜的勢力糾纏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