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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一種骯臟窺視的眼神。由于我沒有開燈,那個人顯然不利于觀察我這邊的黑暗,就這么毛骨悚然地盯了一會兒,淺淺的人影就退開了,浴霸沒關,空留那窗紙上肥大的波斯貓。什么情況?什么意思?我費解地看著對面,一瞬間我仿佛聞到了一股刺鼻怪異的漆味兒,只不過轉瞬之間,味道就被呼嘯的風雪卷走。我慢慢地把腳步挪回床上,也忘了要去上廁所。熱水袋早已經冷掉,包圍著我的,只有痛徹心扉的冷。裝修電鋸(三)我感冒了,戴著口罩和護耳的絨帽仍舊不住地打噴嚏,抱著個熱水袋耷拉著腦袋窩在沙發上。鄭樹棠從樓下提了一袋子藥上來,最顯眼的是一大盒板藍根沖劑,我看見條件反射性的覺得口中發苦。“小鄭,真是對不起,耽誤你工作了吧?啊——阿嚏!”我忍不住再將身子縮得緊一點,手中的熱水袋好像也沒有該有的灼燙溫度。鄭樹棠對我擺了擺手,露出一個和他外表不符的、有點媚的笑容。他去廚房擰開旋鈕,灶臺立刻躥出藍紫色的火苗,他熟練地燒著開水,隔著門的聲音有點朦朦朧朧:“不要緊,今天店里事情比較少,請個半天也不礙事。”我心中一動,愧疚感更濃了,只有道:“麻煩你了?!?/br>在這個與家鄉相隔甚遠的北方城市,有一位非親非故也不是太熟識的鄰居來照顧生病的自己,我覺得很幸運。這也是,畢竟遠親不如近鄰嘛。“小楓,聽說你感冒啦?”鐵門外傳來老王的聲音,“你這小身板,還真扛不住我們市的寒氣咧!”鄭樹棠聞聲從廚房里面出來,跑去開門。沒料到進來的老王還有胡嫂,手上還提著水果蔬菜。這下我把怪異的表情收拾得一干二凈,對他們笑道:“真是稀客啊。”胡嫂笑盈盈道:“林楓,你這是不是不歡迎我們呀?”我心中一暖,就差沒跳起來親自迎接了:“歡迎歡迎,哪有不歡迎的道理!看我還提什么水果,快坐快坐?!?/br>胡嫂笑著坐下,眼神不經意地掃過正準備進廚房鄭樹棠,神色有些奇怪,但那只是轉瞬之間的事情,我都覺得自己看錯了。老王來得匆匆,顯然是剛結束自己的工作,身上郵遞員的那套綠色工作服也沒換下,頭頂還沾著少許汗水,顯得有些狼狽。我和胡嫂閑扯了幾句,不經意地問起昨晚的事情:“老王,你看你這個辛苦的樣子,睡眠和身體才是最重要的。昨天是不是工作了一晚上啊?我昨天半夜都還看見你在衛生間里鋸木頭,真是太辛苦了?!?/br>意外的,老王對這個話題完全不避諱,反倒爽朗地笑了:“昨晚沒吵到你吧?我鋸木頭的時候總是把木屑弄得到處都是,家里又沒有人幫忙打掃。衛生間地兒小,好打掃,還可以開浴霸,人老了總是看不清楚多少了。在衛生間里刷漆也不會搞得滿屋子怪味兒,窗子一關聲音也不大,我都習慣了?!?/br>原來是這樣嗎?我擤了下鼻涕,不知道為什么,我簡直是本能地抱緊了熱水袋,身體從頭到腳都是冰涼的,好像怎么都無法回暖升溫了。胡嫂是聰明人,看見這個話題有些僵硬,立即把話頭挑了過去,說起坊間的趣事來。我們自然是迎合著,時不時還笑出聲來。鄭樹棠只請了半天假,老王和胡嫂也有自己的事情,先后離開了。我只有一個人孤寂地窩在沙發上看電視,感冒帶來的耳鳴十分厲害,平時震耳欲聾的CD聲也只是變得依稀可辨了。在這個平常的一天,我的鄰居們也是該干什么干什么:老王沒有再用電鋸鋸木頭,而是聽起收音機來。白冰下午有課。走廊上時不時閃過小艾活潑的身影,她就像一只靈動的小獸,惹人喜愛。我樓上的那位依舊沒有任何動靜,直到下午六點半左右,我才聽見關門聲和他下樓不緊不慢的腳步聲,一聲聲就像踩在我的心上。我的思緒不由自主又被他牽走了,胡嫂在和我談話的時候無意中提到我樓上的鄰居,她說這個人非常奇怪,晝伏夜出,也不見有去上學,據說在晚上六點到早晨八點我們在睡覺的時候他在活動,早上九點到晚上六點反而閉門不出,這種顛倒黑白與世隔絕的生活令人訝異萬分。想到這里,我忽然又記起昨天晚上,他那張忽明忽暗的臉,還有他對我說過的話——如果你害怕的話,就上樓來我家吧,隨時。如果你害怕的話……我莫名緊張起來,害怕什么?我背后一涼,條件反射地看向門口。我沒有鎖上里面的木門,是因為我想感覺自己不孤單,門外的景象被鐵門分割成一塊一塊的,并沒有什么異樣。害怕什么?我再次在心里默念,難道是怕我被搶劫?不對,絕對沒有這么簡單。北方冬日的晚上總是來得很早。天黑盡,我喝著粥努力思考著他話中的意思,又結合自己的經歷,總算推測出一個靠譜點的:他可能是在讓我小心老王家里的那個黑影,或者是讓我小心什么恐怖的東西,抑或直接是提醒我對面的衛生間里有蹊蹺。天啊,我不敢再想下去了。老王在我印象中是如此的憨厚老實,我實在是無法想象他家里有什么詭異的東西,或者他滿臉算計的表情。“哐!”一聲巨響從衛生間里傳來,風聲大了許多,就像有人撕扯著嗓子在絕望地悲鳴。應該是窗戶被風給吹開了。我覺得有點冷,不僅是身體上的,整個人都在發冷。堅持了一會兒,我實在被凍得受不了了,極不情愿地起身去關窗戶。一種巨大的排斥在我心中叫囂著,好像在警告我不要靠近衛生間。就在我來到衛生間的同時,對面衛生間的浴霸“啪”地亮起,波斯貓肥碩的、似笑非笑的臉依舊對著我,綠藍色的眸子盯得人很不舒服。電鋸高速運轉的聲音無一例外地傳入我的耳朵,耳鳴經過這么一吵似乎也好得差不多了。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幾乎要喊出聲來,老王是不是又要鋸木頭?這種襲來的強烈不適感……就在我幾乎這么以為的時候,對面的窗戶紙上忽然映出一個淺淺的人影。和前兩次我看見的不同,這個人幾乎把臉貼在了窗子上。我看清了,那是一個女人的影子。裝修電鋸(四)女人?老王的家里有個女人?!我的第一反應就是后退,拼命捂住嘴巴,連呼吸聲都不敢發出。我覺得那個女人就是趴在了窗戶上,透過波斯貓的眼睛盯著這邊,脖子呈現一種詭異的扭曲。不可能的!這絕對不可能的!難道這個女人是老王已經離了婚的妻子?那她為什么要以這種奇怪的姿勢奇怪的角度奇怪的目光看向我這邊呢?這個女人又為什么會在老王家里呢?我飛快地逃離了衛生間,靠在客廳的墻上不停對凍僵了的手指哈氣。好奇和恐懼充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