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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被迫修無情道后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35

分卷閱讀35

    ,將它交給了佛門。”

無空黃泉杖對佛門來說,堪稱至寶。佛門得此一物,在情面上要對無情宗如何,也說不過去,從道理上就更站不住腳了。對無情宗的態度當然和緩許多。

“眉山嘴上不說什么,心里卻是有想法的。他們兩個本該佛道一家的人,因此有了些微妙的想法,產生了嫌隙。”

火猛之危立緩。

但服一次軟有用嗎?沒有用。服軟只是能換一時喘息,連照情深諳此理。故而他根本不是只拿寶物換安穩。給出黃泉杖的同時,連照情直接去信了蝴蝶谷。

蝴蝶谷曾欠蘇沐一個承諾,有朝一日無情宗若需要,蝴蝶谷中的人和物,蘇沐大可隨意挑用。蘇沐雖死,話還算數。金非池收到信的當日,便親自出了谷。

金蝶開道,迷迭深谷。

金非池一出來,就像是開了妖道。

眉山和佛門對于無情宗的注意,便立馬轉移到了金非池的身上。比起一個沒人領頭的尚立不穩根基的新生宗門,已穩如磐石的金非池出谷自然更令人在意。

“一年。”薛燦說,“金非池在外面晃了一年,叫眉山和佛門也頭疼了一年。連照情就利用這一年的時間,將白晚樓藏了起來,還休養生息,迅速整頓宗門。叫晏齊掘出岳仞山脈的寶庫,叫衡止占了伏龍嶺這一大關。”

金銀在手,妖龍猛獸在手,無情宗又立于岳仞之巔,來去皆一覽無余,可攻易守,等眉山和佛門回過神,無情宗已成磐石之勢,再難以撼動。

但這還不算贏。

給出去的黃泉杖要回來,才叫萬無一失。

這回連照情派出了白晚樓,那個時候白晚樓尚未瘋得厲害,一年的休養生息足以叫白晚樓露面之時毫無破綻。佛門豈是那么好進的,進了佛門的東西又豈是簡單取回呢。

黃昏之下,白晚樓身一人負一劍,踏進了慧根的地盤。

迎接他的,是金剛羅漢陣。

殺人是最簡單的事,但傷人又不取人性命,還要勝,才最難。天下間能贏金剛羅漢的人很少,能不傷金鋼羅漢卻一路過關斬將的可以說是無。

但白晚樓做到了。

他以劍背為鋒,點到為止,未傷一兵一卒,過了金剛羅漢陣。羅漢被他摔在身后,一個個疊成了山。最高那個背上放了個純金大鑼。連照情教的,說這叫先兵后禮。

先兵后禮的白晚樓直上金光閣。

金光頂有人,是個老和尚。

老和尚早就聽到白晚樓要來,耳廓微動,聽聞金戈聲漸止,便眨了下眼。隨后忽有寒風撲面起,一人躍過高閣,自天邊彩霞中來,收袖落地,一塵不染。心知此事佛門終敗。

當日若不被寶物迷眼,或能斬猛虎于幼時,如今山虎出林,為之奈何。慧根雙手合掌,掌心握著佛珠。他說:“阿彌陀佛,施主身法卓然,老衲佩服。但黃泉杖認人,六根不凈不可與之相觸,恐令其染上塵埃,欲行不法之事。”

白晚樓充耳不聞,目不斜視。

他徑直上前,當著慧根的面一把握住了黃泉杖。

“心存私念視為不凈,趁火打劫視為不恥。黃泉杖是我宗門之物,借由佛門保管已有一年,如今我宗門為扶大義,鎮守伏龍嶺,僅衡止一人力有不怠,需取黃泉杖鎮山之用。”白晚樓一個用力,將黃泉杖一把拔起,轉了個棍花鏘然一聲拄地,說道,“和尚,你答不答應。”

白晚樓當然能隨意取走。

但他非要問慧根。

慧根如果答應,保了面子失了東西。慧根如果不答應,保不全面子還拿不了東西。這個虧吃在肚子里,最容易叫人嘔血。

白晚樓這句話問得比不問還要叫人難過。

江原情不自禁夸了一句:“他真厲害。”

被薛燦踹了一腳。

薛燦道:“連照情算準佛門最講門面,一天到晚阿彌陀佛,故而拿他們最喜歡的天下大義,叫佛門把吞了的東西再吐出來。不但吐,還要光明正大吐,一點便宜都不叫他們沾。行事如此不留情面,你說,這樣的一個人,我要不要防著他?”

江原撐著下巴:“能屈能伸,忍辱負重。此子不可小覷。”

說完就又被薛燦踹了一腳。

“你干什么!”

“我和你說他詭計多端,你老夸他們做什么。”

江原:“我不夸,你繼續。”

薛燦瞪了他一眼,繼續說:“更別說連照情還養了個殺手锏。”

“白晚樓嗎?”

薛燦:“……你很了解啊。”

江原道:“不是你先說白晚樓打架很厲害的嗎?”而且就方才聽來,確實很厲害。晚霞天邊起,仙人踏風來。他得多有天資才能挑了金剛羅漢。

薛燦盯了江原半天,忽然說:“可惜他再厲害,無情宗也沒有他的份。你知道為什么嗎?”

江原眨眨眼。

薛燦一笑:“因為一山豈容二虎。”

顧青衡便是最好的例子。無情宗有連照情坐鎮,豈會叫白晚樓好過呢?薛燦要是連照情,也不會在眼皮子底下留這么一個禍患。趁著人瘋,關在不知名的地方,十年二十年。

江原摸著羅網,若有所思。

他忽然道:“薛燦,你是不是容不下我,故意說給我聽?如果你容不下我,不用這么拐彎抹角,直說就是。”

薛燦萬萬沒想到話題突然被江原帶到了這上面,他有些愣,一時不知怎么接話,下意識道:“那我要是說了呢?”

“說就說唄。”江原詫異道,“你還指望我讓你嗎?”

當然是先下手為強啊。

“……”薛燦緩了很久才沒氣死。

江原從薛燦那里做足了功課才來的無情宗,對上連照情當然會小心應對。不過在江原眼里,連照情就算是坑他也很正常。身為一宗之主,不坑別人是要死啊。

寶庫里空了很多,因為多數東西都搬到了岳仞峰,還在浮隕壇。浮隕壇被白晚樓炸了一個焦黑的坑,不知道三花大會還能不能如期舉行。江原心無旁騖,一樣樣東西擺放完,待將最后一個架子立起來,忽覺視線昏暗,往外一瞧,竟日頭將落。

一日就要這樣過去了。這才察覺,有些過于安靜。

一個人的時候也這么安靜,但現在總覺得丟了什么。

什么呢。

江原想了半天,沒能想起來。

但江原不管忘了什么,都沒忘記晚間是要去庫房找弟子領工錢的。領錢要趁早,他排著隊,一邊思索究竟忘記了什么,一邊伸出手。

發錢的弟子在江原手心放了兩個銅板。

江原看了一眼:“少了。”

弟子道:“不少,每次都這么多。”

“我現在領兩份——”江原隨口就道,然后忽然住了嘴。

弟子奇怪地看著他。

但江原沒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