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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辦公室沒什么醫生,就許程溪一個人,他進門就拿紙杯到飲水機前面給葉皖接了杯溫水,笑著問:“你到底來醫院干嘛的?”無事不登三寶殿,葉皖總不至于是特意來看他的。葉皖接過杯子,微涼的手掌貼在溫熱的紙杯壁上輕點了幾下,他沉吟片刻,慢條斯理的單刀直入:“我是來問你一件事的。”“嗯?”“半個月前,你有沒有接收過一個叫范向偉的病人?”說完,葉皖就緊緊的盯著眼前的許程溪不放——作為律師,要善于觀察當事人的面部表情判斷他是否說謊還是說了真話,以此來找到漏洞逐一擊破。他看到許程溪在聽到‘范向偉’這個名字后微微蹙眉,竟是沒有辦分驚訝的模樣,反而是看著自己了然的問:“他們去找你了?”葉皖沒說話。“找律師找到學生頭上去”許程溪微微抿了下唇,似乎是笑了:“真是有趣。”“學生并非不能當律師。”葉皖接過他的話,有些自嘲的一笑:“大學生便宜。”“所以,你是以范向偉案律師的身份來醫院調查情況的么?”和其他的被告人不同,許程溪神色淡定的就仿佛這事兒跟他沒關系一樣,好脾氣的坐在葉皖對面,一本正經的說:“好,我接受調查,你問吧。”他這仿佛已經面對過很多次類似情景的熟練讓葉皖瞇了瞇眼,忍不住問:“有其他人來找過你么?”“沒有。”許程溪頓了下,又補充道:“不過范敬已經威脅了我半個月了,說要找律師來,早知道……”“早知道是你,我就讓他早點找來了。”他這曖昧的話讓葉皖呼吸一滯,半晌后敲了敲桌子皺眉道:“嚴肅點!”許程溪這話聽這容易讓人誤會,他一個律師找他來是盤問他的,又不是過來的。“好。”許程溪依言坐直了身子,擺出一副‘嚴肅’的表情。“范敬說他叔叔每年都體檢,從來沒有檢查出來有肺動脈高壓這個病。”葉皖慢條斯理的說,觀察著許程溪的表情:“你們病歷是真實的么?”“范向偉送來的時候是急診。”許程溪笑了笑,并沒有因為葉皖懷疑他的職業素養而生氣:“你應該知道,家屬在急診手術后立即封存病歷,醫生是沒有機會改的。”況且那個時候,他剛從手術室剛剛出來。葉皖聽了,若有所思的琢磨了半晌才又問:“那范向偉體檢都檢查不出來的病癥,你怎么會知道?并且還準確寫在病歷上了?”“說起來也巧,我家里有親戚也是這個病。”許程溪誠實交代:“范向偉送來的時候病癥很像,我就讓值班的朱醫生在上面填上疑似肺動脈高壓這句話。后來的事情你也知道了,他不是疑似,是真的有。”這種病不易被發現,但一旦發作就很難治過來,況且那個時候范向偉剛剛出了車禍在手術臺上躺著,沒挺過來實在是在正常不過了。聽著許程溪的解釋,葉皖下意識的就想相信他——他接受過很多案件,很多關系,被告人心里真的有鬼的時候,不會是許程溪這種處事不驚的狀態的。但他雖然相信,范敬卻是個不好搞的家伙。“但憑借你的一面之詞,他們家屬是不會罷休的。”葉皖嘆了口氣,在一次體會到了醫生這個職業的風險。“我知道。”許程溪長長的眼睫下閃過一絲意味不明的光,他低聲問:“你打算怎么為范敬辯護?”當律師的最重要的任務就是為當事人辯護成功,有的時候,都不能細想當事人是不是個好人這個問題。誰說我要替他打官司了?葉皖臉上的表情晦澀不明,這句話在舌尖纏繞了半晌,還是沒有說出來。“看看方向吧。”葉皖抬頭看著他:“之后一段時間,我可能會過來問你問題,你”“方便的。”許程溪定定的看著他:“你什么時候嗯,想‘盤問’我了,就給我打電話。”這人說話的時候一貫樂意認真看著對方,那雙黑曜石一樣的雙眸在清雋如高嶺之花的臉上有種蠱惑人心的感覺,葉皖一時間都不免有些疑惑——許程溪這種態度就仿佛以前他們的尷尬都不曾存在過,自然的就像他們是昨天見過面的朋友一樣。他到底是生性如此,還是在不動聲色的掩飾遮蓋?自己為什么就做不到呢葉皖不得不承認,他還是覺得有點尷尬。“那行吧。”他胡亂點了點頭,站起身來要走。許程溪跟著一起站起來:“我送你回學校吧。”葉皖腳步一頓,轉頭狐疑的看著他:“你怎么知道我在s市上學?”“我不知道。”許程溪笑了,清雋的長眉似乎是有些得意的微微上挑:“不過現在知道了。”這人又在試探他,這么久不見還是這么煩人。葉皖有些來氣的沉著臉,一語不發。“別生氣。”許程溪只好又哄:“我逗你的,現在又沒到假期,你能來找我肯定就是在s市上學么?”“你真聰明啊。”葉皖冷冷一扯嘴角:“那你猜猜我在哪個大學?”許程溪想了想:“a大?”葉皖:“”許程溪笑了:“我猜對了是吧?”葉皖不說話。“其實根本不用猜。”許程溪修長的指間轉著筆:“你一個全校第一,不去a大能去哪兒?”葉皖這下子真的驚了:“你怎么知道我成績?”“我去過造勢大會。”“你去那兒干嘛?”葉皖聞言不禁皺眉,想到那天自己在臺上機械一般的發言就有些不好意思——他不會看到了吧?希望不會。“我看到你演講了。”許程溪的話卻立刻打破葉皖的希望,他興味盎然的說著:“講的挺好的,口齒伶俐。”葉皖:“”許程溪又說:“是個當律師的好材料。”或許這小家伙以前,就是當律師的。許程溪雖然不知道葉皖以前到底是干嘛的,但他猜測總歸不會是個單純的學生。極強的心理素質,淡定的行事方式,優異的成績,他應該是一個相當優秀的人。接下來好幾天范敬都沒有再給他打電話,葉皖也就理所當然的把這個案子暫且按了下來。雖然那天沒有直接跟許程溪說,但他內心已經不打算接范敬這個官司了。跟醫院和學校打官司很容易贏,因為這兩個機構特殊,影響力還大,一般都喜歡快速解決問題好繼續事態擴大。葉皖如果接下來這個關系,律師費應該沒什么波這就能掙到手——但他并不想這么做。他做不出來明明知道許程溪和醫院沒問題的情況下為了掙錢睜眼說瞎話,這違背他的一貫準則。就算他的確跟許程溪不那么對付,也沒完全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