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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夫妻眼中的印象大打折扣,使得他們心生動搖,甚至改變主意怎么辦?他不能因為杜樂丁,就失去擁有正常人生的機會。趙誠抓住沈玉的手道:“沈玉,你幫幫我。”“回去再說吧,現在最重要的是釘子沒事。”沈玉木然的抽出手來,推著躺在一旁的杜樂丁,“釘子,醒醒……”遙遠的呼喚把杜樂丁沉睡的意識喚醒,他猛的睜開眼睛,黑暗濃如化不開的墨,死氣沉沉的壓在他眼前。他條件反射的張開嘴,吐出幾口水來,瘋狂而貪婪的呼吸著冰涼的空氣。被水壓扁的身體又重新膨脹起來,幾近炸裂的胸腔卻還在隱隱作痛。曾幾何時,他也是這樣從冰冷中抽搐著醒來,那一聲聲呼喚拉住了他被凍結的魂,讓他從輕飄飄的虛無中重重落回到現實里。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把氣喘勻。在水里泡了那么久,手腳早就虛軟了,但他還是掙扎著爬了起來。四周毫無光亮,灰突突一片,他無力的甩了個響指,濕淋淋的手指頭像是啞火的手榴彈,蹦不出個響來。他摸索著走了幾步,便碰到了一堵墻。這似乎是個狹窄的空間,高度有限,手臂不需要伸直便能觸到頂。他摸索了一番,發覺四壁都是木頭,指尖下能夠感到一條條彎曲的紋路。他心跳很快,懷疑自己是被困在了匣子里,就如同斯科奇故事里那個搜救隊員一樣。“蘇騰?”杜樂丁試著叫了一聲,喉嚨疼的厲害,嘶啞的破鑼嗓子在黑暗中嗡嗡回響,聽起來著實不舒服。他不能確定蘇騰是否跟他一起進了匣子里,想到失去意識前那一幕,他連蘇騰是否還活著都不能肯定。蘇騰是為了救他才下水的,也是為了保護他才挨了那一下,如果他就這么死了……杜樂丁抹了一把濕漉漉的臉,甩了甩不斷滴水的頭發,強迫自己振作起來。活要見人,死要見尸,什么都沒看到之前,不能胡思亂想。他離開墻邊,繼續在黑暗里摸索前進,冷不防腳尖一頓,踢到了什么東西。他蹲下去摸了摸,立刻心跳加速,推著躺在那里的人叫到:“蘇騰,快醒醒。”這人渾身冰冷,體溫已下降到極限,杜樂丁試探著摸到他的臉,往他鼻端處探去。他顫抖的手指幾乎難以保持平衡,加上自身體溫也不高,哆哆嗦嗦的過了好一會兒,才感到一陣氣若游絲的涼氣吹到指腹上。杜樂丁松了口氣,這才發覺剛剛等待鼻息的時候,自己倒是忘了喘氣了。他一屁股坐在地上,拍拍面前人的胸口,搖頭調侃道:“你以為你為了救我而死,我就會內疚一輩子嗎?頂多逢年過節給你多燒點紙,順便給你扎個紙人燒了,不然你年紀輕輕,精力旺盛,死了還要跟自己的右手相依為命,怪可憐的……”他一手撐在地上,指尖摸到了什么東西,回手摸了一把,手中的觸感傳到體內卻變成了徹骨的寒意。在他身后,還有一個人,同樣是渾身冰涼,身體毫無起伏。除了他和蘇騰,還有誰被卷進了匣子里?這兩個人,哪個才是蘇騰?!第39章棺山妖冢19杜樂丁發梢上的水滴落在地上,發出“啪嗒”一聲響,在空曠寂靜的黑暗中,彈出詭譎的回聲。他緩緩起身,像是怕驚動地上的兩個人,步履緩慢的后退了兩步,快速打起了響指。一下,兩下……終于,隨著一聲脆響,一團光亮如皎月般自漆黑中升上半空。杜樂丁嘴唇緊抿,探出手去照亮了地上躺著的人。光團之下是一張布滿紫黑色青筋的臉,一雙眼睛死不瞑目般大張,好像被攪了清夢的人,滿臉都是愕然和悲憤。這人看上去已經死透了。若是換了個人,想到自己剛才在尸體上摸來摸去,現在乍然看到尸體的神情如此猙獰恐怖,可能腳底下會像是綁了竄天猴,蹦起來撞到頭。但杜樂丁見過的尸體多了,雖然也有心驚rou跳的感覺,還不至于亂了陣腳。他移動手臂,又照向另一側,在看到蘇騰面無血色的臉時,他趕緊沖上去把人抱到了一邊。他正要把蘇騰重新放回地面,懷里的人突然悶哼一聲。他收回攬著蘇騰后背的手,手心里滿是被水稀釋的血液。杜樂丁小心翼翼的把蘇騰翻轉過來,頓時被他背上觸目驚心的傷口刺痛了眼睛。那次在蘇騰臥室里,杜樂丁曾摸到他肋骨上的疤痕,猜測他身上可能有一些舊傷。但沒想到他背上的傷疤會多的嚇人,好像自他脊椎當中綻放了一朵煙花,呈放射狀的疤痕覆蓋在他蜜色的皮膚上,末梢向四面八方延伸至肩膀、肋骨和腰線。巨怪的“鐮刀”自他背部正中劈落,將他的后背一分為二。杜樂丁臉上滑過慘不忍睹的神情,視線的焦點慌亂得不知該落在哪里。受了這么重的傷,蘇騰竟然還活著,這簡直是個奇跡,正常人早就當場一命嗚呼了。杜樂丁拍了拍蘇騰的臉:“小蘇蘇啊,你是什么東西做的啊,怎么這么結實,趕緊醒醒。”他咬了咬嘴唇,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輕柔的讓蘇騰趴好,起身借著光亮在四周尋找可能的出口。沿著墻壁走了一圈,又在頭頂腳下摸了一遍,杜樂丁幾乎心灰意冷。他現在可以肯定,他們是被困在了匣子里,而且這匣子里還有一具尸體,說是棺材,一點都不過分。“丁丁……”黑暗中傳來蘇騰沙啞虛弱的聲音,杜樂丁立刻轉身走到蘇騰身邊,查看他的情況。還未等杜樂丁開口,蘇騰卻搶先道:“你怎么樣?”杜樂丁怔了怔,無奈的嘲諷道:“你還是關心一下自己吧,背上的割傷再深一點,這會兒我就得玩‘拼圖’游戲了。”蘇騰掙扎著坐了起來,嘴里發出吸氣的聲音,似乎牽動了背部的傷口。杜樂丁趕忙扶住他:“你就不能老老實實的趴著?”二人面對面錯開坐著,蘇騰背后沒有支撐,無力的把下巴擱在杜樂丁肩膀上,淡淡的說:“看不到你我不放心。”杜樂丁一時語塞,竟不知該作何回應。沉默了一會兒,杜樂丁說:“咱倆一點都不孤單,旁邊還有個‘伴兒’呢。”蘇騰“嗯”了一聲:“看衣著打扮,是個千百年前的古人。”杜樂丁轉頭又看了一眼那具尸體,發現他大半個身體都隱沒在光源之外,便抬起手照了照。之前那一眼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