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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終了,貝蒂又唱起了另一首。吉米沒聽過,但是真好聽啊。也是首情歌,這回歌中的主角得以長相廝守。貝蒂借著這首歌展示了她的音域,從粗糲的喉音一路飛到結尾的最高音。吉米知道,整個世界再沒有比夏恩的懷抱更舒服的地方了。在短短幾首歌的時間里,吉米找到了家的感覺。“最后一首。”第二首歌唱完,貝蒂說道。她對吉他手耳語了幾句。可是,頭幾個和弦一起,夏恩就僵住了。“怎么了?”吉米憂心地輕聲問。“我只是……只是累壞了。”這時,吉米認出了這首歌——民謠版,約翰尼·卡什的。“你想坐下嗎?”吉米問。夏恩望著他的眼睛,很久之后才搖了搖頭。“不。這是需要挺住的那種疼。咱們把這最后一支舞跳完。”于是他們跳完了最后一支舞,直到最后一個音符飄散,他們仍相擁而立。-TBC-[1]原文為“TheLoneWolfs”,wolf復數形式的正確寫法為wolves。[2]AirSupply和Styx,均為上世紀70年代美國老牌慢搖滾樂隊。[3]grunge,上世紀90年代初興起的搖滾樂類型,下面提到的“涅槃”和“聲音花園”樂隊就是代表。[4],byPastye。[5],byJohnnyCash。第十八章貝蒂·戴爾蒙德和她的樂隊離開的時候,已經凌晨三點多了。賬已經算好了,場地也被大致清理了一番。“就這樣吧。”吉米環顧四周,說道。特露迪打了個哈欠,點點頭。“我和泰瑞明天早上過來收拾好。”他們晃悠悠地穿過連著旅社大堂的門。弗蘭克坐在前臺,一派神清氣爽,簡直有點兒氣人。“今晚的樂隊真棒,客人們很喜歡。”他們只能精疲力盡地點頭作為回應,不過他也不惱。接著,他轉向吉米。“貝琳達說你明天得休息個大半天,她會找別人來幫客人退房。”“沒準兒是我。”泰瑞嘟囔著,但看上去倒沒有不樂意。他和特露迪跟大家道了晚安,就從前門離開了。吉米正準備回屋,卻被夏恩拉住了胳膊。“今晚來我屋吧。”“好。”他們拐了彎,經過走廊去了夏恩的公寓。夏恩屋里照常亂糟糟的。他每天都穿得差不多,也不知哪兒來那么多衣服扔得屋里到處都是。灶臺上堆著臟盤子和空打包盒,沙發上還擺著本大相冊。夏恩見吉米注意到了相冊,說道:“那是出事之后家里人給我做的,想幫我多記起點兒東西。”“有用嗎?”吉米問。他只有一張屬于自己的照片——駕照上的那張。“嗯,基本都想起來了,除了事故之前那幾周。”他聳聳肩,沒解釋自己為什么最近又把它翻了出來。這不關吉米的事,所以他沒問。“咱們上床吧。”夏恩說。他們只簡單盥洗了一番——吉米連把牙刷都沒有——然后便就緒了。夏恩把帽子擱進柜子里的架子上,吉米小心翼翼地把衣服脫下來擺在一旁。他真的很喜歡貝琳達給他買的襯衫,肯定很貴。他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適當的場合再把這么好的衣服穿出來。夏恩關了燈,他們一起爬上床。吉米猛然意識到,他們已經習慣睡在固定的某一側了。夏恩總是睡在吉米左邊,也許這樣他側身面向吉米的時候,不會壓到傷得較重的左胯。但今晚,吉米仰躺在寬大的床上,夏恩卻擠了過來,把一只胳膊和一條腿摞在吉米身上,倆人的腦袋挨在一塊兒。“今晚真高興。”夏恩睡眼朦朧地說。“嗯。”“再多待一天?”夏恩的嘆息弄得吉米臉上發癢。“我不想逼你,只是……我習慣安排好,應付不了太突然的事。”吉米想象那種感覺:在意外受傷無法復原的腦子里不斷掙扎著把各種事理出個頭緒——就像站在一艘風顛浪簸的船上,拼命保持一疊高聳的紙牌紋絲不亂。“我星期二發工資。”他回道。這有些答非所問,但已經是他愿意給出的最接近承諾的話了。夏恩又嘆了口氣,然后親了親吉米的肩膀。“晚安。”***尖銳的鈴聲把他們倆從睡夢中驚醒。“啥?”吉米迷迷糊糊地問了句。清晨的陽光晃得他睜不開眼。夏恩差點兒掉下床。“電話。”他跌跌撞撞了一圈,才找到昨晚穿的牛仔褲,然后從口袋里掏出手機。他口氣很沖地接了電話:“干嘛?”“今天要接你來牧場嗎?”一個男人的大嗓門從電話那頭傳來。“反正我都要到鎮上一趟。”“幾點——天,泰,這才剛七點。”“天沒亮我就起了。”“天快亮我才躺下。昨晚有樂隊。”那頭頓了一下。“啊,完蛋。對不住啦,夏恩,我忘了。”“沒事兒。不過這禮拜我就不去牧場了。”“沒關系。接著睡去吧,寶貝弟弟。”夏恩惱火地哼了一聲,掛了電話。他把手機扔在牛仔褲上,又爬回床上。夏恩裸露的肌膚摸上去涼冰冰的,于是吉米摟住他,從身后把他抱在懷里。“對不住。”夏恩說。“應該靜音。不過我要是不接電話,會嚇著他們。”吉米有點兒妒忌夏恩從家人那兒得到的關懷,但想到有那么多人在照料夏恩,他也覺得愉快、放心。有那么多人在支持他。吉米心想,快三十年過去了,他現在要是遇見他那群哥哥,會怎么樣呢?德雷克該有五十歲了,戴文和東尼也四十好幾了,他們說不定已經當上了爺爺。他們的母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