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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三個字:給吉米。媽的。吉米暫且不去理會這份禮物,伸手試了試那張桌子。沒錯,一按桌面它就會有點兒歪。他蹲下去看是哪兒出了問題,最后覺得還是沒什么技術(shù)含量的辦法最好使。他找了個沒用的軟木塞,切下一片粘在一條桌腿底部。搞定。他揣著一股奇怪的成就感,拿上那本書走出酒吧。這時,他的肚子開始提醒他:一上午還什么都沒吃。他應(yīng)該找個小超市,買點兒便宜的東西,可他想起了昨天吃的法式吐司。天知道他得等多久才會再有這么好的東西吃。“我準(zhǔn)備去小梅餐館吃點兒東西,”他對前臺的貝琳達(dá)說。“行嗎?我一回來就去弄瓷磚。”“去吧。”他先回房間取外套,順便放下那本書。他把書放在床頭柜上,壓在斯蒂芬·金的書下面,忍不住笑得像個傻子。書的旁邊還擺著那瓶潤滑劑,夏恩肯定是忘了帶走。除了貝琳達(dá),大堂里又多了兩位女士;他一走過去,她們就齊刷刷地盯了過來。貝琳達(dá)隨便介紹了兩句:那位六十來歲、口音很重的嬌小黑人女士是葛莉賽爾,白白胖胖的二十來歲姑娘是坎蒂。“有什么小修小補(bǔ)就找詹姆斯。”貝琳達(dá)說。吉米對客房部二人組笑了笑。“有什么要幫忙的可別客氣。”估計她們時不時得搬動大家具,諸如此類的活兒,都最好有人搭把手。她們毫不掩飾地上下打量他,但并沒有露骨的敵意。也許她們倆跟夏恩不是一家子。如他所料,在他干活兒的這段時間里,雨勢并沒有減弱。他低著頭縮著肩沖過了馬路。飯館里沒有昨天那么熱鬧,那個臉上有環(huán)的金發(fā)姑娘沒帶他回那張挨著廁所的桌子,而是換了靠窗邊的。“咖啡?”她問。“麻煩來一杯,再要一大杯橙汁。”起碼未來很長一段時間里,他不愁會得敗血癥了。她把菜單遞給他,他糾結(jié)著是把昨天親口驗證過的美味佳肴再吃一遍,還是嘗點兒別的。這時,他看見那姑娘給別的食客上了一大盤吃的,于是他打定了主意。“華夫餅,”他對給他送來飲品的姑娘說,“能在上面加藍(lán)莓醬嗎?”“行。配香腸還是熏rou?”“熏rou。”“雞蛋怎么做?”他準(zhǔn)會突發(fā)血管硬化倒地不起。嗯,反正這死法也不算太差。“炒蛋。”他啜著咖啡,望著窗上的雨痕。有那么一會兒,他大概是完全看得出神了,直到夏恩坐在對面他才注意到。“巧了,又遇見了。”夏恩說。“我可抗不住小梅的魅力。”“沒誰能抗住。我估摸她做的飯里可能摻了點兒什么。”夏恩靠在椅背上,笑出八顆牙。他今天依舊穿著那件藍(lán)色羊毛襯衫,底下配了件醬紅色的半開襟圓領(lǐng)T恤。他的眼睛格外熠熠生輝,于是吉米不自覺地在椅子里蠕動了兩下,感覺屁股又有點兒刺痛。吉米清了清嗓子。“那本書,謝謝。”“不客氣。以前是我的書,不過我現(xiàn)在不——嗯,我留著也是浪費,不如給你。”“肯定很好看。”服務(wù)員隔著幾張桌子揮手招呼夏恩。“親愛的,老樣子?”“對。”他又轉(zhuǎn)過來對吉米說:“也不知道她還問個什么勁兒,我天天都是老樣子。”“你也可以冒個險,點別的換換口味。”“不行。因為……規(guī)律很重要。不規(guī)律的話,有時候我會找不著北。”有意思。大多數(shù)時候,規(guī)律的生活才會讓吉米找不著北。那種感覺不是迷茫,是……無望,仿佛他放棄了什么至關(guān)重要的東西。“貝琳達(dá)阿姨說你今天起得很早。”“我一般都早起。”他習(xí)慣了。收容所總是天一亮就趕人;不少店主在開店門的時候,要是發(fā)現(xiàn)門口睡著流浪漢,就會怒不可遏大吼大叫。“我以前也經(jīng)常早起,在牧場的時候,但現(xiàn)在不了,酒吧關(guān)得晚。”夏恩稍稍歪了下頭。“你睡夠了嗎?”“我挺得住。”“我總是睡不好。醫(yī)生給我開了藥,但吃了藥早上就昏昏沉沉的。有時候下午不忙,山姆就過來替幾個鐘頭,讓我去打個盹兒。感覺好像他不是老頭兒,我才是。”他笑著,但沒多少幽默感,更多的是痛苦。“有一回,我在密蘇拉,坐長途車去愛達(dá)荷福爾斯,得在比尤特轉(zhuǎn)車。這本來沒啥,可我睡過去了,眼睛一閉一睜就是第二天早上五點,到鹽湖城了。”服務(wù)員給夏恩端來咖啡,又匆匆走開。夏恩沖她漫不經(jīng)心地點點頭,問吉米:“你在那兒都干嘛了?”“這么說吧,那個時間在鹽湖城沒啥可干的。快入冬了,太陽還沒出來,車站那一帶就算大中午也熱鬧不到哪去。我就開始走。我從來沒去過那兒,所以就漫無目的地走,我的錢也不夠再回愛達(dá)荷。我走了……唉,我整整走了一天,累得腿都快斷了,但除了隨地坐一小會兒,我找不到地方安頓。后來天又黑了,也沒啥轉(zhuǎn)機(jī),倒是更慘了,我只買了咖啡和一個三明治就把剩的那點兒錢花光了。禍不單行,不知道是感冒還是怎么的,我難受得要死,就快撐不住了,鼻涕不停地流,全身疼。要是有張舒服暖和的床,再加碗雞湯,讓我把自己賣了都行。”夏恩臉上并沒有同情,只是好奇。他往咖啡杯里加了糖,用勺子攪著。“你害怕嗎?那樣漂著?”“不怕。我習(xí)慣了,而且比猶他州可怕得多的地方我也待過。我只是累極了。那種骨頭都被榨干的感覺,好像這輩子再也還不了原了。你懂那種感覺嗎?”“懂,”夏恩說。“太懂了。”復(fù)健,他meimei說過。還有手術(shù)。所有的事都要從頭學(xué)起。“我快垮了,就在那時候,我發(fā)現(xiàn)了一座橋。橋下已經(jīng)有幾個家伙占了窩,但我在他們旁邊躺下,也沒人發(fā)牢sao。我在身上蓋了報紙取暖,頭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