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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侯門男妻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42

分卷閱讀42

    下。

長刀嵌入脖頸,鮮血幾乎是以飛濺的形式流了出來,濺在了郭殊涵的臉上。領頭身后的四個跟班,早已嚇得兩股戰戰,卻在瞬間被激起求生的欲望,拔腿便往外跑。

郭殊涵停手,正要對著已經有進氣沒出氣的領頭再橫加暴力,忽然聽到鐘毓喊道:“住手!”

郭殊涵動作一僵,面色有瞬間發白——他殺人殺習慣了。

他猛然間想到,鐘毓只是個連武功都不會的侯府大少爺,錦衣玉食養尊處優,因著鎮遠侯府上上下下的偏愛,鐘毓連軍營都沒呆過,絕對沒有見過太多血腥暴力的畫面。

而現在,郭殊涵低頭,看到領頭的眼睛已經沒了生氣,卻還死死盯著自己,脖子處的鮮血還在肆意流淌,汩汩的冒著血泡。

鐘毓拉開他,看了眼領隊的,急道:“你怎么……”

“對不起。”郭殊涵低下頭,輕聲說。

鐘毓愣住了,回頭一看,只見郭殊涵半垂著頭,滿臉做錯事的樣子。郭殊涵本就長著張極具乖巧性的臉,此刻又長又彎的睫毛投在臉上,像個認錯的孩子。

鐘毓頓時心軟,忙安慰道:“不不不,不是你的錯。我只是想問一下他關于我師父的事情,如果已經死了就算了。我可以再去打聽。”

“哦。”郭殊涵悶悶的說,并沒有因為鐘毓的解釋而好轉起來。

鐘毓攬著郭殊涵的肩膀,柔聲安慰道:“怎么了,是不是被嚇著了?沒關系,他們本就是賊寇,官府緝拿的對象,死就死吧,不會怎么樣的。沒事,別怕。”

郭殊涵這才抬起眼睛,小鹿眼怯生生的看了眼領頭,點點頭,然后指著自己的傷口說:“我受傷了,腰這里在流血。”

他嘗到了鐘毓柔聲輕哄的甜頭,說話的語氣更是委屈,恨不得變著花樣來撒嬌,根本不肯罷休。

鐘毓看了看,小心翼翼的問:“疼嗎?外面種有止血的草,我去摘一點,你等我。”說罷,朝著屋外走去。

鐘毓的身影才離開竹屋,郭殊涵臉上的委屈和柔弱立馬化于無形。他擦了擦嘴角,露出滿意的笑容,抬腳把領頭踹倒在地。

之后,他腳步一移,整個人移出尸體數丈遠,再然后,憑空消失在房間里。

竹屋之外,擅闖進來的幾人被不知從哪冒出來的毒蜈蚣毒蟲咬的咿呀亂叫,連個逃命都不利索。郭殊涵輕而易舉的追上了他們,然后一人一刀。

郭殊涵的刀快得,連聲慘叫都沒讓他們發出來。

鐘毓鼓弄好藥,才回來,就看到郭殊涵正把領頭的尸體拖到外面。隨著他用力,腰際的血一股一股的往外流。

他忙把手中缺了個口的藥碗放在桌上,從郭殊涵手中接過尸體:“我來吧,你快去躺著。待會血流的更兇了。”

鐘毓體寒身弱,力氣卻不小,一百多斤的漢子被他拖著就往竹屋外扔。

鐘毓讓尸體自動回歸大地后,回來把床單撕成布條,看到郭殊涵臉色蒼白的躺在床上,有氣無力的樣子:“把衣服解了,我給你上藥。”

郭殊涵低頭瞅了眼傷口,沒讓鐘毓看到自己臉上一閃而過的不自在。他沉默了會,壓低了聲音:“就這樣上藥行不行?”

郭殊涵沒有變聲期,他的嗓音一直很有磁性,如今帶了點撒嬌的語氣,全部灌進鐘毓的耳朵里。

對有些聲控的鐘毓來說,簡直必殺。

“不行,”鐘毓的心臟漏了兩拍,平復了心情后一口回絕:“又不吃你豆腐,把衣服脫了待會再穿上就行。”

郭殊涵低著頭,默不作聲。

鐘毓無奈:“你怎么比我弟弟還難哄。”

說著,只好坐到郭殊涵旁邊,撕開傷口附近的衣料,把帶著汁水的草藥敷在傷口上,“按理說還要清洗下才好,你不肯脫,只能先這樣湊合。待會我們回家了,再給你好好上個藥,現在先止血。”

鐘毓說話的時候,正埋頭給郭殊涵擦藥。草藥搗碎了,帶著新鮮的汁水,冰冰涼的貼在郭殊涵的傷口上。又疼又冷。

不過郭殊涵沒有理會,因為鐘毓低著頭,距他靠得很近,近的仿佛稍一低頭,便能蹭到柔軟的發絲。

近的他只要一勾手,就能把鐘毓抱在懷里。

屋外的星光暗淡,漆黑一片,能聽到北風呼嘯的聲音。房內只有剛才匪徒留下的蠟燭亮著,昏黃的光線拉長二人的影子。

郭殊涵忽然問:“你當年為什么要離家出走?”

鐘毓上藥的動作沒停,語氣輕快的說:“你懂什么,那叫浪跡江湖。”

“我問過娘了,你就是離家出走。娘說你離家出走前,有段時間情緒非常低落。”郭殊涵說著,小心翼翼打量著鐘毓的神色。

他有點怕會惹鐘毓生氣,也擔心勾起鐘毓的傷心事,卻控制不住自己想知道。

他想知道鐘毓的喜好,想知道鐘毓的過往,想知道鐘毓的一切。

鐘毓把破了半邊的藥碗放下,撿起成布條的床單,繞過郭殊涵的腰給他纏住,壓住傷口打了個結,半天沒說一句話。

“是不是因為你喜歡的那個人?”郭殊涵契而不舍的問。

“喲,你還知道喜歡的人啊。不錯,長大了。”鐘毓站起身,把破碗放在桌上,逗逗冷落了半天的大安,然后說:“你能走吧,我們先回去如何?我怕待會又有人殺過來。”

見鐘毓不回答,郭殊涵眼神暗了暗,只好把情緒收起來,反問:“不去接你弟弟了?”

“明天叫爹派人去接吧,師父出了事,我不放心。”

郭殊涵聽了,站起身:“那就走吧,趁下一撥人還沒來。”

鐘毓把木屋里幾人的尸體拖了出去,扔到不顯眼的地方,然后吹熄了燈,牽著狗走出房間。

郭殊涵看了看已經漆黑成墨的天色,露出深思熟慮的表情,他在很嚴肅的考慮,要不要裝成夜盲癥呢?

如果裝成夜盲癥,不說鐘毓會怎樣,牽個手讓鐘毓帶著他走路總可以吧。想到這,郭殊涵心里有些竊喜,總算明白什么叫近水樓臺先得月。

鐘毓沒有收拾屋子,正好讓后來的人知道師父已經不在這了,關好門,讓屋子保持原樣,然后拍拍狗頭,又用同樣的手勢拍拍正在天人交戰的郭殊涵:“回神,該回家了。”

“嗯。”

今夜連著兩次從鐘毓嘴里聽到回家,郭殊涵想不承認也不得不說,這兩個字在這樣一個只有他們兩人的,寂靜的夜晚里,聽起來很暖。

郭殊涵想:是的,回家。

于是心有些飄,步子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