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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了:“嗯,我不愿意幫你們,那你們走吧。” 這回是性情活潑一些的大宮女夏蝶沒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隨即跪下請罪,溫離慢看了她一眼,對兩位帝姬道:“官家的意志不可違抗,你們回去之后須得盡快放足,否則等到鐘曉上門,面子上未免不好看?!?/br> 她頓了一下又說:“現在主動放足,傳揚出去還能得個美名,如何取舍,你們二人應當心中有數。” 小孩子都懂的道理,被強迫著做還要被人說三道四,主動去做卻能獲得稱贊,連帝姬都帶頭放足,其他女郎自然會爭相效仿。 溫皇后態度冷淡,兩位帝姬對視一眼,明白今兒是不能從溫皇后這占得什么便宜,也只能咬牙告退。 背地里將溫離慢罵了又罵,心說怪不得她能蠱惑帝心,想必靠得就是這張舌燦蓮花的嘴吧?凈會說父皇愛聽的話! 這可真是冤枉了溫離慢,她若是會說官家愛聽的,可能早在第一次相遇時便被殺了。 兩位帝姬到來一事并未告知官家,卻瞞不住官家,得知兩人非但沒能如愿以償還被溫皇后和善地懟了一頓,據說出宮時面色都不怎么好看,官家便也打消了處罰兩人的念頭,就溫離慢那性子,活人跟她說話快要被氣死,她自己還滿頭霧水不知道旁人為何生氣,不了解她的人以為她城府深沉,實則不過是個心性單純的笨蛋。 此時心性單純的笨蛋正在跟徐微生說話,她開始想要知道官家的事,因為她的事他都一清二楚,可她對他卻什么都沒聽過,除了那些世人皆知的傳聞。 她想要知道更多。 奈何徐微生知道的也不比溫離慢多到哪兒去,他今年剛剛二十歲,不算小,卻也不算大,被壽力夫認作干兒子時,官家早已是大魏帝王,對于官家的過往,徐微生也僅僅知道點皮毛,跟世人口耳相傳的差不多。 生而長齒,被稱為鬼之子,亦被老魏帝視為不祥之物,連帶著生母遭他所累,十六歲弒父,同年誅殺十七名兄弟,幾乎是將老魏帝的兒女們殺了個精光,安康平寧兩位帝姬是僅存的兩位。 除此之外便只有他暴虐嗜殺的性格,是個不折不扣的戰爭狂魔,帶兵必定身先士卒,據說從戰場中走出來的模樣曾將膽子最大的將士嚇得活生生做了半年有余的噩夢,喜怒無常殘忍冷酷,用恐懼的手段統治著江山。 沒有人敢去了解他,他也不需要別人去了解,他享受被人畏懼被人跪拜臣服的感覺,他生來便是要做這樣一位帝王。 面對溫皇后滿是期待的眼神,徐微生覺得自己好無能,如果是干爹在這里肯定什么都知道,結果娘娘好不容易問自己一點事,自己卻是一問三不知,因為腦袋都耷拉下來:“奴婢無能,對官家并不了解,求娘娘恕罪。” 說完他又見不得溫皇后失望,連忙補充道:“但干爹肯定知曉,干爹自二十多年前便跟在官家身邊,娘娘若是要問,再沒有比干爹更適合的人了!” 溫離慢聞言,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中午用完午膳,官家要走,溫離慢便主動提出要壽力夫留下來,為了防止他身邊沒個趁手的人用,她還把徐微生給了出去。 官家道:“這是要與朕交換?” 溫離慢認真道:“只換一會?!?/br> 不知道她又在想什么稀奇古怪的東西,官家擺了擺手:“都留給你了?!?/br> 結果溫離慢卻非要他把徐微生帶上,官家拗不過她,便讓徐微生跟著,這要換成旁人哪有跟他討價還價的余地?。?/br> 徐微生也是乖覺,一出了太和殿就老老實實把上午溫皇后問自己的話告知了官家,原以為官家會因為隱|私被探究而發怒,誰知他聽了卻興味盎然:“哦?你是說她想問朕從前的事?” 徐微生連忙應聲。 官家似是輕笑了一聲,隨即什么都沒說,這是默認的意思了。 且說壽力夫被點名留下來,內心深處還是有點發慌的,更別提溫娘娘還圍繞著他整整轉了三圈,他開始疑心自己是否儀容不整,難不成御前失儀了?不應該啊! “……娘娘?” 溫離慢不拐彎抹角,直接問:“我想知道官家的事,你跟我說說吧?!?/br> 壽力夫叫她問得一時之間不知該從何說起,“娘娘想知道……官家的什么事?是指哪個方面呢?” “都想知道?!?/br> 溫離慢想了想,“就像是他知道我的所有事一樣,我也想知道他的?!?/br> 壽力夫忍不住笑起來,“娘娘想知道,為何不去問官家?” 溫離慢難得露出一點躊躇之色,“他會告訴我嗎?” “娘娘不試試又怎知道官家不會?” 怕溫離慢誤會是自己不想說,壽力夫又解釋道:“奴婢跟隨官家時,官家已經年歲不小了,就連奴婢的命都是官家給的,娘娘若是想知道,沒人比官家自己更清楚?!?/br> 他說得好像也有道理,溫離慢思考片刻,很無情道:“那你走吧?!?/br> 要不是了解溫娘娘的性情,壽力夫當真以為她是生氣了,但她真的就只是叫他走,僅此而已,根本沒有別的意思。 想必被氣走的帝姬們壓根兒不明白。 “娘娘不隨奴婢一起走嗎?” 溫離慢看他一眼:“我晚上再問?!?/br> 壽力夫就帶著一種迷之笑容退下了,看得溫離慢頗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他在笑個什么勁兒。 晚上官家沐浴完出來,就看見溫離慢鬼坐在床上等他,他從前沒有擦發的習慣,如今也不覺養成了,擦完頭發上床,低頭看她:“今日怎地還醒著?” 往日他若是晚一些出來,做什么都定時定點的溫離慢早睡著了。 她主動往他懷里靠,官家單手環住她的肩膀,“壽力夫那老東西,都跟你說什么了?” “什么都沒說,他讓我來問你?!?/br> 官家看她:“你想問什么?” “我什么都想問?!?/br> “哦……”官家拉長了語調,長長哦了一聲,反問她,“那你怎么知道朕一定會回答你?” 溫離慢眨眨眼:“……你不會嗎?” 官家不看她,好整以暇地移開視線躺下去,順勢摟著她一起,“那誰知道?要看你問得怎樣?!?/br> “我都想知道……”溫離慢枕在他手臂上,覺得這個姿勢不行,又動了動,趴到他的胸膛,兩手撐著下巴,像是好奇的小童?!拔业氖虑槟愣贾?,你的事情我卻不知道,這很不好?!?/br> 官家嘴角微微一勾:“那你問?!?/br> 真要她問,她又不知該從何問起,腦海中想起那座與整個皇宮格格不入的宮殿,“那座廢棄的宮殿,過去是什么人住的?” 魏帝輕輕撫著她的長發,雖然前一刻嘴上說要看她問得怎樣再決定要不要回答,可她真的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