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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眼中,她宛如路邊的花草石頭,并不能動搖他們半分。 這群騎兵乃是魏帝身邊的精銳部隊,由大將邱吉所率,個個都經過極為嚴苛的訓練與選拔,是以一敵十的好手,又怎會輕易為美色所惑? 溫若瑾惴惴不安,自一進入大殿,她便感覺有一股恐怖的氣勢縈繞在周圍,叫她頭都不敢抬,露在外頭的皮膚上迅速生出一層雞皮疙瘩,繩索綁的她手腕劇痛無比,她卻不知要如何才能擺脫這危險至極的局面。 被綁起來丟在大殿中央的,恰恰便是齊國公府與溫國公府的主子們,加在一起約莫有幾十號人,烏泱泱的,看得魏帝頭疼。 他一頭疼時便忍不住想要殺人,尤其是那些女眷,挨個哭哭啼啼,令人忒地心煩。 “都把嘴給老子閉上!”邱吉壓著聲音低斥,“若是擾了官家清凈,老子把你們扒光了扔到外頭街上去!” 這威脅相當有效,一時間,女眷們都死死咬住嘴唇,再不敢發出一點哼唧哭泣,邱吉瞥了這群趙國貴族一眼,嫌惡地扭過頭去。 魏帝不開口,誰都不敢開口,大殿內鴉雀無聲,細致地連喘息都清晰可聞,魏帝一直不開口,如邱吉這般外表看起來五大三粗有勇無謀的家伙,居然也沉得住氣站得住。 畢竟沉不住氣的那些,墳頭草都有七尺高。 “誰是溫離慢生父?” 魏帝瞇著血紅的眼眸隨意掃視一圈,要說溫國公那也不是天性膽小之人,可在這魏帝面前,卻兩股戰戰不能言語,他戰戰兢兢地跪在地上,頭抵著冰冷的石面:“回、回大王,是、是臣。” 邱吉大聲道:“你他娘的存心的?我們大魏帝王是皇帝,要稱天家、官家,大王是在叫誰?!” 溫國公結巴的更厲害了:“是、是、是,官、官家、官家。” 魏帝十分失望,都說虎父無犬女,溫離慢的父親卻是這樣一個貨色,著實是令他興致全失。 這卻是魏帝誤會了,畢竟連隨他征戰十數年,浴血無數的大將們都不敢直視他的怒容,更何況是連戰場都沒上過,手無縛雞之力的溫國公?他是那種容貌出眾才華橫溢,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美男子,一生都在風花雪月,投胎投的好,才有這幾十年的富貴榮華,要他不怕魏帝,著實是為難了他。 溫若瑾本也畏懼恐慌,直到聽見魏帝的聲音,并不如她想象中蒼老可怖,反倒格外低沉,是她從未聽過的,但最讓溫若瑾緊張的,卻是自魏帝口中說出的長姐姓名。 她忘記了心中恐懼,下意識抬頭看去——徑直瞧見魏帝懷中那一身鴉青色衣裙的少女。 不是溫離慢又是誰? 那身衣裙上還沾染著斑駁血跡,人卻躺著不動,明明大難臨頭,溫若瑾心中卻突生竊喜,難道溫離慢死了? 只是沒等她高興,就看見溫離慢動了動。 溫若瑾眼中便露出嫉妒又不甘的神色來,她直勾勾盯著溫離慢瞧,直到她聽見一聲輕描淡寫:“把她的眼珠子挖出來。” 眼珠子?挖出來? 把……誰的眼珠子挖出來? 溫若瑾愣了愣,還下意識左右轉頭看了看,卻見包括溫國公夫人在內的所有人都驚恐地看著她,她才慢半拍地意識到,原來是要挖她的眼珠子! 未等溫若瑾尖叫,愛女心切的溫國公夫人已經開始瘋狂磕頭求情:“官家饒命!官家饒命!小女膽大妄為,冒犯官家,求官家看在她是初犯的份上,饒了她、饒了她——” 魏帝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他厭煩的事情有很多,聒噪的女人絕對排在前三,這讓他想起冷宮中的生母,也生了一條長舌,讓人只想剪掉。“把她的舌頭拔了。” 溫國公夫人瞪大了眼睛,沒等她反應,已被人捏開下巴,手起刀落——連同溫若瑾在內,魏帝頭疼的時候喜靜,不愛聽人慘叫,因此邱吉眼疾手快,打了個手勢,便堵住了這對母女的嘴,任憑她們面上鮮血四溢,好端端兩張芙蓉面,頃刻盡毀! 再美的女人沒了眼珠沒了舌頭,也只剩下驚悚,叫人愛不起來。 從前只聽人說魏帝暴虐殘酷,卻不曾親眼所見,今日見了方知傳言是真,又有誰還敢求情?便連愛女如命的溫國公,此時此刻也噤如寒蟬,生怕自己開口,非但救不了妻女,反而愈發惹怒這喜怒無常的魏帝。 他控制不住發抖的四肢,只盼著眼前一切盡是一場噩夢,待到睜開眼睛,又將恢復如常。 魏帝輕嘆:“這女郎怎地還不醒來?” 他嘴上這樣說,卻沒有叫醒溫離慢,畢竟若是叫醒她,便不有趣了,他更想看到這張冰雕般的絕色面容,在見到親人被屠戮時露出的悲傷與恐懼。 繼母與meimei可以不在意,那么父親呢?祖母呢?弟弟呢?都能不在意? 他太喜歡把美好的事物撕碎,喜歡摧毀一顆又一顆脆弱的人心。 第6章 (無趣。) * 溫離慢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便是魏帝俊美卻又冰冷的臉,她身子骨自幼便不好,因此嗜睡,常常一睡便是一下午,往日里只有自己與青雀在金鳳宮,宮中的人慣會捧高踩低,溫離慢不在意,一日三餐送來不及時,她也不上心,哪怕青雀常常做不好事,溫離慢也不會擺主子的架子。 在她心里,沒有誰是與眾不同,值得她多看兩眼的。 “醒了?” 帝王低沉又磁性的聲音略微有些沙啞,溫離慢茫然了片刻,才意識到他是在問她,點了下頭,魏帝長身玉立,身上的rou都是硬的,躺起來并不舒服,溫離慢想要下去,卻被他單手便掐住了細細的腰肢,儼然是不許她動。 溫離慢便老實了,之后魏帝的手指緩緩移動到她尖尖的下巴,雖然只有十七歲,但溫離慢面上并沒有尋常養得好的姑娘會有的rou,捏在手里感覺脆弱的可怕。 “這些人,你挨個看看,是否認識?” 溫離慢順著魏帝的視線往大殿前面看過去想,許是這個姿勢扭頭有些困難,魏帝將她捉起來,讓她從躺在他懷里,變成了坐在他懷里,高大的男人與纖細的少女,明明那樣不搭調,看起來卻又有種詭異的和諧,仿佛他們天生便該如此。 大殿內跪著的齊國公府并溫國公府的人,再畏懼魏帝,此刻也不由得抬起頭,滿懷希望地看向溫離慢—— 溫國公府的嫡長女生得貌若天仙,世人皆知,否則也不會被趙帝一見傾心召入宮中,只是深宮如海,自她進了宮不久,便傳言被趙帝關進了金鳳宮,雖然還頂著個虛銜,實際上與被打入冷宮沒什么區別,然而此刻,齊國公府、溫國公府,這些曾經高高在上看著她艱難度日的人,都要仰她鼻息,將自己的性命托付在她手上。 溫國公府的老太君把全部希望都寄托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