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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溫離慢,但對方連個擺設(shè)都不如,是以她在家中最得溫國公珍愛,眼下整個皇城都是風(fēng)聲鶴唳草木皆兵,尋常人家更是閉門不出,大魏鐵騎踏入皇城后,卻不曾像之前屠城,也不給個口信,只知道魏帝進了王宮,之后便再無消息,溫若瑾在家中著實坐不住。 她的夫君同樣出身高貴,又有才情本事,正要一展宏圖時卻亡了國,魏帝暴虐世人皆知,他們以后要怎樣生活才好? 溫國公夫人心里也很擔(dān)憂,“你阿父還在宮中未曾回來,你回家來,可與齊朗說過?” 溫若瑾的表情有瞬間僵硬,“說過了。” 知女莫若母,一看溫若瑾,溫國公夫人便知道女兒定然沒有跟女婿說便跑回了家,不由得嘆息:“若瑾,阿娘不是跟你說過,夫妻之間要同甘共苦,才能情意深重,你這樣做,叫齊朗知道,叫齊國公知道,他們會如何看你?” 溫若瑾咬著唇:“阿娘,并非我無情無義,是齊朗!他心里還念著——” 承認自己輸給溫離慢,對溫若瑾來說是極其可恥的事,她自認哪里都不比溫離慢遜色,偏偏自己的夫君一心念著溫離慢,成親快兩年都不曾踏足她房中,便是當(dāng)初結(jié)親她用了不好的手段,過了這么久,是塊石頭也該焐熱了,惟獨那齊朗,仍舊是鐵石心腸,一絲溫情都吝于給予! “若瑾!”溫國公夫人冷下臉,“阿娘這些年教導(dǎo)你的,你是不是都忘了?” 溫若瑾十分委屈:“我忍不下這口氣!” 溫國公夫人到底還是疼她,柔聲道:“你又何必與那短命的斤斤計較?她天生福薄命薄,便是禁不起福氣的!趙帝將她關(guān)在金鳳宮不知死活,如今這魏帝更是嗜殺暴虐,你與一個早晚都要死的人較長短,能不叫齊朗厭煩么?為人婦,當(dāng)妥善體貼,善解人意,你是我的女兒,自然處處都比那根木頭強!” 溫若瑾還是止不住氣惱,“可是——” “更何況,現(xiàn)在最重要的,不是齊朗,而是你阿父與公爹,他們還在宮中,我是真的怕……”溫國公夫人十分憂愁,雖說魏帝之前并沒有將諸國大臣屠戮殆盡,可能存活的也寥寥無幾,尤其是像溫國公府這樣沒什么實權(quán)的勛貴世家,之前他們尊貴,是因為溫家祖上曾是開國元勛,可如今趙國已不復(fù)存在,那溫家的富貴,又有誰來保? 被她這樣一說,溫若瑾也隱隱害怕起來,男人是家中的頂梁柱,若是阿父與公爹都出了事,那…… 正在母女倆憂心忡忡間,一個婆子瘋瘋癲癲跑進來,溫若瑾正要斥責(zé)對方不知禮數(shù),便見那婆子兩眼發(fā)直,語無倫次:“夫、夫人!有消息說,宮中那些大臣,全、全叫魏帝砍了腦袋!” 什么?! “阿娘、阿娘——”溫若瑾連忙抱住暈倒的母親,整個溫國公府上上下下,瞬間亂作一團。 第5章 (摧毀。) * 溫離慢的生父溫國公溫儉,與險些成為她公爹的齊國公齊修平兩人并沒有被拉出去砍頭,聚集在大殿內(nèi)的,都是些自詡有氣節(jié)又倚老賣老的家伙,如溫儉這樣手上無實權(quán),又無膽量之人,都還在外頭跪著呢!若非他是溫離慢生父,魏帝幾乎想不起這個人來。 至于齊修平,那則是識時務(wù)的好手,老臣們商量著要集體跟魏帝談條件時,這老家伙深覺不對,愣是謊稱頭疼,還暈了過去,這才躲過一劫,老臣們被拖出來一個個砍掉腦袋,嚇得他體似篩糠,這回險些真的暈過去。 兩人跪在地上頭不敢抬,大氣不敢喘,生怕露了頭就要被捉,心里悔恨無比,便是不要臉面,也不該跟著這群老臣入宮,那魏帝是何等兇殘,能止小兒夜啼,他們何必趟這趟渾水,難不成魏帝還能將趙國所有勛貴世家全都殺了不成! 與活在聲色享受中的趙帝一樣,如溫國公這樣的臣子大有人在,他們根本不在意普通百姓的死活,只要自己的富貴日子不受影響,旁人過得如何,跟他們有什么關(guān)系? 此時此刻,這對親家公只希望他們能夠順利回到府中,全須全尾的就成,再多的是想都不敢想。 只可惜他們的奢望并沒有成功,在大殿內(nèi)的老臣們被砍瓜切菜般剁了腦袋后,一位身如鐵塔的虬髯漢子提著滴滴拉拉滴著血的大刀,闊步走來,一張嘴便聲若洪鐘:“誰是溫儉!誰是齊修平!” 溫國公齊國公二人一聽,當(dāng)時幾要倒下,邊上立馬有人指,虬髯漢子便揮了下手,隨即便有人提小雞一般,將這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兩位國公爺從地上提起,干脆利落用粗繩捆了,往大殿拎去。 嚇得兩人瑟瑟發(fā)抖,又不敢掙扎,不知即將面對自己的是什么。 而溫國公府內(nèi)也不得安穩(wěn),溫國公夫人聽說宮內(nèi)的大臣全叫砍了腦袋,當(dāng)時便昏厥過去,溫若瑾嚇了一跳,又是灌茶水又是掐人中,總算是將人弄醒了,溫國公夫人一醒,當(dāng)即便是一聲悲泣:“公爺——” 她這一哭,便似是打開了個什么開關(guān),整個公府上上下下都哭起來,若非條件不允,說不定連白幡都要掛上了。 正在他們哭得熱烈時,一隊兇神惡煞的騎兵突然闖入府中,沒等溫國公夫人問話,全家老小便都被捆了個結(jié)結(jié)實實,一連串地拉在馬后頭,毫無憐香惜玉之心! 可憐這些素日里錦衣玉食身嬌柔嫩的貴人,哪里經(jīng)得起這樣磋磨?馬兒一路疾馳,如溫國公夫人及溫若瑾這般養(yǎng)在深閨,平日里最大的活動是撲蝶的女子,又怎地經(jīng)受起?那真是一路跌跌撞撞,待到了王宮,滿身狼狽,云鬢散亂,連衣衫都有多處破損,露出雪白肌膚,而這群將士俱是外男,個中羞恥,又怎是三言兩語說得清? 往日里對著溫國公的示弱招數(shù),在這群殺人不眨眼的將士眼中根本派不上用場。 被丟在冰冷堅硬的大理石地面上,那強烈的沖擊力,使得被拖行一路的傷口更是雪上加霜,溫若瑾自幼便是溫國公夫妻的掌上明珠,如珠如寶的養(yǎng)著,何曾吃過這樣的苦頭?只是她也知曉,如今國亡城破,她再不是溫國公府高高在上的女郎,是以并不敢發(fā)怒,連哭泣都咬著牙齒很小聲。 溫國公生得十分俊秀,溫國公夫人容貌也端麗秀美,繼承了父母優(yōu)點的溫若瑾更是青出于藍,若是單論美貌,她自覺不輸給任何人,除了她那位命不好的長姐。 可長姐生得再美,也終究被自己搶走了一切,不出意外的話,大好的年華都要在冰冷的深宮被蹉跎殆盡。 然而偏偏生了變故! 溫若瑾倒在地上,她此時只怕自己要死,因此即便內(nèi)心慌張失措,面上也要維持最美的模樣,梨花帶雨楚楚可憐,鐵石心腸的人見了都要化作繞指柔,每次她這樣一落淚,阿父總是什么要求都答應(yīng)她。 可惜在這群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