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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生疏。能夠讓云枝很快地放下窘迫和擔憂,對方顯然對這場見面花了些心思,話題也找得充滿了家常味。明知故問地打聽云枝在哪里讀書,繼而確認云枝想在這里定居發展。他們沒有心急火燎地讓云枝做決定,也沒干巴巴地表示云枝可以來到他們的莊園。自然而然地感嘆了一番云枝的成績優越,他們再問了學校里的住宿條件和食堂,緊接著涉及了菜肴的偏好口味。“愛吃甜的?真好。”宴母道,“我就擅長做比較甜的菜。”云枝饒有興趣道:“是嗎?”宴母說:“對啊,下回你想吃什么,就給姑媽報,姑媽給你燒。”宴父邀請道:“今年過年來玩玩吧,我們這里四季長春,很適合過冬。”這邊其樂融融,薛風疏感覺到口袋里的手機震了震。[沈錦旬]:怎么晏家的父母也在?![薛風疏]:騙我也騙過了,翻窗也翻過了,連那什么花編的戒指都整過一回,現在還不趕緊出來見家長?天不怕地不怕的沈錦旬很慫。他此刻是典型的即將要見岳父的女婿,心里十分慌亂。即便被其他人評價得優秀可靠,能與天之驕子一類的詞匯掛鉤,在這種特殊時刻,他還是會猶豫。擔心自己表現不好,得不到長輩們的認可,使得他們不放心把云枝交給自己。[薛風疏]:要繼續躲在屋子里裝睡?你是不是怕了?[沈錦旬]:你和他們接觸下來感覺他們怎么樣?薛風疏想用激將法把沈錦旬激出來,可是這招不太管用。感覺到這條回復中包含著無措,他在心里啐了句。——你居然也有今天。他故意嚇沈錦旬,立即開始瞎忽悠:他們對云枝那么重視,當然會嚴厲審視你,心里有高要求。沈錦旬虛心求教:比如說?[薛風疏]:剛來那會兒,他們和我講過了,必須武能掀翻吸血鬼,文能高考進前十,不僅要管好工作,而且要管好身材,除了工資卡是老婆刷,其他都要你解決。萬萬沒想到,沈錦旬將信將疑,竟沒有直接回一句“滾”。薛風疏看聊天框頂部的“對方正在輸入中”,心里暗喜,沒有憋得住笑。云枝注意到他的異常,問:“怎么那么開心?”薛風疏一邊說沒事,一邊想著,耍你老公還耍得蠻好玩的。過了兩分鐘,他又向沈錦旬發送:還有最要緊的一點,是觀察你對家人的態度,你知道自己要怎么做了吧?然而沈錦旬意識到薛風疏在騙人了,回道:滾。他沒想到要怎么表現,于是在房門前反復徘徊,偷聽了好一會。故意躲著的話會顯得沒擔當,加上時間不早了,自己失陪太久也不好,他一鼓作氣推開了門。宴煥今天和偵探家附體了似的,見到沈錦旬出來,首先指出了不對勁。他道:“你怎么沒穿病號服?腳上還是運動鞋……”雖然臉上的刮痕因為血族體質恢復得快,已經沒了蹤影,但沈錦旬回來后一直關注著門外的動靜,沒有換掉那身出去時的打扮。沈錦旬淡定道:“好久沒穿正常的衣服了,我懷念一下可以嗎?”宴煥不敢質疑,連連擺手道:“可以,可以。”薛風疏搗亂:“你聽他亂講,他肯定覺得自己要見公公婆婆太緊張,想穿得正式一點。”說完,他表情遺憾對沈錦旬說:“我應該把你的西裝送過來的。”沈錦旬確實很緊張:“……”宴父和宴母喊他過來坐,他僵硬地坐到云枝身邊。“現在才有空來見你,真是不好意思。”宴母道。沈錦旬聽她這么說,急忙道:“不,是我應該早點來拜訪您和叔叔才對。”家長們感謝沈錦旬愿意幫宴煥的忙,又問了兩句傷情,又不住地往沈錦旬臉上看。沈錦旬的長相與他們想象中的有很大出入。他們聽過一些描述,沈錦旬能夠靠一人之力拖住樓憑和其余血族,還把樓憑打得半死不活,且據說脾氣不怎么樣,有些目中無人。這種強悍的能力和自我的個性,他們只能聯想到一個強大威猛的形象。可是沈錦旬其實長得很俊美,皮膚是冷白色的,五官精致得不像話。……難以把眼前人和所謂的打架高手聯系在一起。被仔細打量著,沈錦旬心臟狂跳,以為自己說錯了話,亦或者哪里令他們不稱心了。過了會,宴父問:“你家里父母是做什么的?”吸血鬼的想法單純,只是想聊聊家常,但沈錦旬如臨大敵。他心說,果然還是對我不太放心,需要刨根問底看看家世。商人會被歧視嗎?自己年幼喪母,會被懷疑心理不健康嗎?沒來得及組織好語言,云枝替他說道:“他mama走得早,爸爸現在是財團的總裁,他自己之前也在打理一家子公司。”云枝還講:“他的二叔養著我,我們是一起長大的。”宴父沒料到沈錦旬是單親家庭,道:“這樣啊,抱歉。”然后他們說起了別的事情,沒有多問,直到要告別了,也沒數落沈錦旬有哪里不好的意思。沈錦旬并未因此松懈,緊繃著神經在應對。臨走前云枝送了他們一程,宴母拉著他說了些悄悄話,沈錦旬豎著耳朵偷聽。“他家里還好嗎?”“唔,沒什么的。”“好像童年不幸福的小孩,長大以后會有不同程度的缺愛?”“啊?”云枝愣了下。不遠處,沈錦旬裝作在玩手機,垂下來的眼睫顫了顫。接著宴母道:“相處下來我覺得他心思蠻細膩的,我覺得這樣子的話,要多關心他一點。”云枝笑了笑:“我會的。”“你笑起來和你爸真的很像,他也有酒窩。”“真的?之前看照片我沒發現。”“是啊。”宴母頓了下,繼而道,“剛才問你的那些,是因為我們把你當家人,希望能多了解你一點,也跟著把他看做是家人……不止你會,我們也會的。”她姿態優雅地握住的云枝的手,拍了拍手背:“可以的話,抽空回家坐坐。”·宴煥預約了明天一大早的小手術,由薛風疏的同學種植假獠牙。怕自己起不來床,他今晚睡在這里。前段時間他處在觀察期,同樣是和云枝和沈錦旬待在同一屋檐下。顧慮到沈錦旬被初擁不久,情緒很不穩定,他都努力在當透明人,沒有湊到他們面前去。現在沈錦旬好了一些,他也肆無忌憚起來,大半夜躺在沙發上不睡覺,百無聊賴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