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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她取了五次那孩子的樣本,總不可能是拿到了別人的樣本吧,還每次都拿錯。“所以這是怎么回事?”于文曼嗓子有些干澀,她想象力豐富,卻也不敢往太過的方向想,她不敢想,若真的如她猜想那樣,那她當年……于文曼臉色漸漸變了,先是脊背彎曲,而后肩膀垮了,她臉上露出一種近乎荒唐的表情,又帶著許多錯愕與不可置信。“這……這總不可能一個孩子有兩個爸爸吧,這不可能啊,我還沒聽過這樣的事兒呢,現在技術哪里有那么先進。”于文曼不停地說著否認的話,說著說著笑出了聲,而后便笑不出來了,滿嘴干澀,她快速地看了一眼徐卓晏,而后倉皇而逃。技術著實沒有那么先進,但若是夏黎初身體不一般呢?徐卓晏渾身冰涼,他仔細地回憶著夏黎初的身體,以及許多細枝末節,那些不為人知的深處。徐卓晏沒與他人發生過關系,他也無從比較,從前他只以為這或許只是夏黎初格外敏感,如今想想,那種程度的敏感或許是不對的。夏黎初的敏感不止表現在體外的敏感。可他的身體又著實與所有男性一般無二。徐卓晏慢慢起身,魂不守舍地就要離開這里。于文曼喊住了他,可喊住之后,她又不知道該說什么。徐卓晏轉身給了她一個疑惑的眼神。于文曼攪動著手指,四處張望著,“你現在打算去做什么?”徐卓晏喉結微動,聲音沙啞至極,“我不知道。”他是真不知道要怎么辦。“哦,就是……”于文曼難得無措,她捏著衣角,也不知道自己要說什么,“如果有要我幫忙的地方……”徐卓晏打斷她的話,冷硬地說:“沒有,我只有一個要求,請您不要向外透露就今天發生的事情。”于文曼沒有跟徐卓晏對著來,只是看兒子如此防備著她還是有些傷心難過,表情完全垮了下來,很是無奈又傷心,“卓晏,我是你mama,我從來不會害自己的小孩,我也沒有你想的那么壞。”徐卓晏眸色深沉,“可是你傷害過初初,他是我的命,mama,我不求別的,只求您以后別再傷害他。”“我……”面對徐卓晏突然的指責,于文曼一句話都說不出,她甚至無法反駁,她知道自己作為一個母親有多么失敗,但沒有想過會失敗到這種程度,只能給出一個蒼白無力地辯解,“我當初找到他叔叔,我從沒想過他的叔叔態度會如此強硬。”這是已經過去那么多年的事情,但它始終是橫梗在母子倆心中的一根刺。徐卓晏無動于衷,“對,您沒有想到,您也不會想到他受了多少苦,受了多少委屈。初初年幼時失去了父親,母親也離開了他,叔叔嬸嬸對他不假辭色,他沒人疼,沒人愛,他什么都沒有了,他只有我。對,我是徐家的少爺,天生含著金湯匙,我什么都有,所以我合該就金貴些嗎?所以他就活該被當成一個犧牲品嗎?”這是徐卓晏憋在心里許久的話,他神色冷靜,語氣冰冷,每說出一個字是對于文曼的抨擊,卻也是對自己的反省,他每每回憶一次曾經的事情,心就更疼一份。于文曼張張口,最終只頹然立在原地。她是徐卓晏的母親,她只想自己的孩子好又有什么錯?可徐卓晏說的那些是對的,她就是自私。徐卓晏驀地勾起了一個笑,說:“我最怪的是我自己,到底是我沒能力。”這場談話到底為止。夏黎初一無所知,只是回到家時覺得氣氛不對,芋圓在乖乖寫作業,姜姨在廚房忙活,徐卓晏坐在芋圓身邊,出神地在想事情。“你在發什么呆?”徐卓晏猛然回神,眼神躲閃了一下,他想事情太過入神,都沒有發現夏黎初回了家。“在想工作上的事情,”徐卓晏起身,抬手捏了一下夏黎初的臉蛋,嘴里掛著一抹笑,“我記得你今晚有戲份。”夏黎初盯著徐卓晏看了許久,但什么都沒有看出來,索性放棄,他解釋道:“秦萱今晚檔期沖突,所以這場戲被調到了明天晚上。”夏黎初覺得徐卓晏有點心不在焉,不是盯著自己發呆,就是盯著芋圓發呆。晚上是徐卓晏負責哄孩子睡覺,夏黎初在床上打滾邊看劇本邊等著徐卓晏回來,睡衣在打滾的過程中卷起一大截,露出了白白嫩嫩且軟綿綿的肚皮。夏黎初沒感覺,徐卓晏一進來見到的就是這一幕,然后視線便移不開了。那里沒有任何疤痕,徐卓晏把那個荒誕的想法從腦海中趕了出去,他自嘲地笑了笑,怎么可能呢?夏黎初就是個很普通的男性,怎么可能會生孩子呢?徐卓晏覺得自己或許是魔怔了,簡直瘋了,不然怎么會覺得男人可以生孩子?可夏黎初的肚子突然知道就對他產生了無限的吸引力。等徐卓晏反應過來,他的手掌就已經搭在了夏黎初的肚皮上。夏黎初被他嚇了一跳,條件反射地往后一縮,蜷縮成一個蝦米,把肚皮好好的藏了起來。“你手好冷。”夏黎初不過腦就說出了這句話,然后才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徐卓晏的手掌很熱。夏黎初覺得自己可能是豬。可沒想徐卓晏居然順著他的話說下去了,他臉上出現了明顯的呆愣,“嗯,是有點。”兩人心懷鬼胎,又一次沒有發現彼此的不對勁。孩子快三個月,慢慢地也開始有了存在感,其中之一就是嗜睡,等來徐卓晏后,夏黎初很快便在熟悉的氣息中睡去。徐卓晏卻睡不著。臥室內一片黑暗,徐卓晏只能看見夏黎初模糊的輪廓,他將腦中浮現了兩張臉蛋,一張夏黎初的,一張芋圓的,很像,他看著芋圓甚至能想象出夏黎初幼時的模樣。那芋圓跟自己像嗎?有許多人說過,徐家的老太太和老爺子,于文曼。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徐卓晏有了先入為主的觀念,從始至終都覺得芋圓和夏黎初有關系,但從沒有想過自己跟孩子有任何關系。徐卓晏又很快想起了夏黎初說的那個謊言,關于芋圓身世的那個謊言。所有的事實都指向著一個真相。徐卓晏輕輕握住了夏黎初的手,痛苦地閉上了眼。那是一個讓人無法接受的真相。一周的時間很快過去,這是一個普通的早上,徐卓晏送夏黎初來到片場,兩人很默契地沒有提那件事,但徐卓晏的眼神卻無比深沉。夏黎初從早上就一直心臟狂跳,無法集中注意力,演戲時出了許多差錯,被陳導罵了一通。喬真抱歉地笑笑,然后把夏黎初拉到了一邊,皺著眉問:“你今天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