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06
個冷宮無寵的皇子,除了宗親護持之外,還得到了大哥的支持,所以才能坐上皇位。 父親退讓了一步,放棄了榮王,在上元燈節故意安排她接近風長鳴,風長鳴不知道他在暗中觀望,絲毫沒有掩飾對姜家以及對她的惡感。 當風長鳴滿懷厭惡地推開她時,他在父親心中已經是個死人了。隨后而至的西山圍獵,只不過是父親給他搭好一座墳場。 可當時大哥在。 風長鳴還活著,便是大哥再次阻止了父親。 于是,父親動手了。 哈哈。 姜雍容笑了。 笑得前俯后仰,笑出流出了眼淚。 “雍容……”風長天抱住她,一臉擔心。 “你看到了嗎?”姜雍容淚流滿面,大笑道,“這就是姜家,這就是生我養我的姜家!父親殺死兒子,丈夫殺死妻子!哈哈哈哈……長天,你怕不怕?我就是這樣的家里長大的,我身上就是流著這樣的血!” 風長天抱著她,沒有說話,只一下一下輕輕撫著她的頭發,像是安撫著一只驚怕的小獸。他的懷抱深厚寬廣,充滿溫暖的氣息,姜雍容被他抱在懷里,那些悲傷的憤怒的驚痛的狂亂的情緒,像是被一只溫柔的大手撫過,慢慢平息下來。 蘇婆婆一口氣還在,但也只剩一口氣,整個人已經是油盡燈枯,但不知是不是因為壓在心頭的秘密一朝吐盡,她昏睡過去的面龐有幾分安詳之色。 魯嬤嬤坐在床畔垂淚。不論是爭寵固寵宮斗宅斗,魯嬤嬤都十分拿手,可遇上這樣的事情,魯嬤嬤卻是方寸大亂,不知如何是好,只能提醒姜雍容:“主子……蘇婆婆她病糊涂了,這些話也作不得準,你可千萬別去找家主大人,萬一……” “嬤嬤,有酒么?”姜雍容問。 魯嬤嬤年老之人,注重養生,浸了枸杞酒,給姜雍容燙了一壺過來,備了兩只杯子,正要給兩人斟上,姜雍容抬手取走了酒壺,向風長天道:“今晚我會醉。” 風長天點頭:“放心喝。” 姜雍容便拎著酒壺,直接對著壺嘴,一口氣灌下去半壺。 魯嬤嬤:“!” 自己一手帶大的孩子,喝果酒都是輕啜細抿,什么時候喝烈酒都這么豪邁了? 這個時候她還沒有意識到,從前那個循規蹈矩樣樣以女則為范的姜雍容,已經不在了。 * 姜雍容睜開眼睛的時候,天色已經大亮。 是個大晴天,窗上晴光耀眼。 喝醉之后,神志短暫地離開大腦,于是一整個晚上,她什么也不用想。 只可惜那酒后勁不小,她的腦袋隱隱作痛,整個人昏昏沉沉。 她捧著腦袋想坐起來,被子還沒掀開,先愣了一下。 ——明黃緞被,上繡五彩團龍,這是御用的寢具。 再僵硬地抬頭,視線一一從屋內掃過。 每多掃一分,臉上的懊惱就要多一分。 她昨天怎么能放心大膽把自己喝醉交給風長天呢? 這家伙居然把她帶回了自己的隆德殿! 姜雍容捂住臉。 成還沒親,她居然就上了御榻! 隔著一道紫檀云石的大屏風,隱隱有動靜傳來,似乎是杯盤相碰的聲響,還有細微的咕嘟嘟聲。 空氣中浮動著一股熟悉的香氣,有紅棗的香,有核桃的香……共同交織成一股甜潤的香氣。 核桃酪。 姜雍容披上外裳,下床。 大約是聽到了她的動靜,屏風那頭劈里啪啷一陣響,她轉過屏風,就看見了身穿龍袍的風長天。 但這龍袍應是史上最委屈的龍袍,袖子被挽得老高,露出結實修長的小臂,繡著海山江崖紋的衣擺被掖在腰間,益發現得腰肢勁瘦,尤其是主人手忙腳亂,完全沒有一位帝王穿龍袍時必備的威儀。 但不得不說,雖少幾分威儀,但俊美和灑脫卻是一分也不少,只是他的動作有點奇怪,好像是想把那只鍋正煨在爐子上的核桃酪藏起來。 這次和上次還未開始燒時顯然不一樣,藏起來當然不現實,而他很快就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立馬道:“起啦?來來來,小豐子給你準備了核桃酪。” 姜雍容懷疑這是他一開始就想好的借口。 “那可真是多謝豐公公了。”姜雍容在案邊坐下,四下里看了看,“豐公公呢?” “他……呃,是啊,去哪兒了呢?方才還在這里呢。” “陛下這是在做什么?”姜雍容問,“豐公公不在,陛下便接著給我煮么?” “怎么可能!”風長天挺胸抬頭,大義凜然,“下廚這種娘們唧唧的事情,爺怎么可能去做?!” 姜雍容點點頭,看了看那只小砂鍋內,“好像快要糊底了。” “啊是嗎?”風長天迅速抓起勺子攪了攪,動作十分熟練,攪到一半才覺得不對,抬起頭看向姜雍容。 姜雍容也在看他。 “……………………” 門在此時被打開,小豐子抱著高過人頭的奏折走進來。 奏折擋住了他的視線,他瞧不清殿內情形,一面小心翼翼地朝著書案方向挪動,一面小聲地道:“陛下,您的核桃酪做好了么?御書房的折子已經堆不下了,文大人他們讓奴才搬點過來……” 第126章 . 大婚 我要嫁給你! 風長天回來這樣久, 早朝愣是沒上過一次,奏折也堆成了山。 姜雍容隨手取了一本打開,就看見上面洋洋灑灑, 列舉出古代明君是如何勤政愛民,而陛下又是如何如何不應該。 再打開一本, 是泣淚聲聲,表示大婚時間太緊, 就算是禮部上下集體砍了腦袋, 也達不到陛下的要求。 再來一本, 則是問陛下要銀子修繕宮殿,另外還要整修太廟,洋洋灑灑的賬單附在后面, 伸手就要一百八十萬五萬兩。 ……也難怪鳳長天不愛看,統統只知道講規矩要銀子,就沒有一個辦實事的。 拿到第四本,終于有了一個新鮮花樣。 有御史彈劾國子監祭酒林鳴,說他之前就背經離義, 在國子監公開抨擊圣人學說, 現在則愈演愈烈,視無敵如無物, 將書學館、算學館與律學館的生徒擢升入太學受教。 國子監里分太學館、四門學館、書學館、算學館和律學管。前兩處學館乃是貴介子弟入學的地方, 出來便可以等到候缺補官。后三門則是平民子弟可以入學的地方, 出來之后乃是去各處為吏。 一為官,一為吏, 上下有別,涇渭分明。 姜雍容知道,和蘇之珩之流的老學究不一樣, 林鳴棄虛務實,看重生徒們的處事能力更勝過文采,深受生徒們愛戴,但也激起了不少人的不滿。 首先是國子監的夫子們,他們講慣了道學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