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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再能強迫哥哥,哥哥想去哪兒就去哪兒......但我要是死了,我的靈魂也會永生永世跟著哥哥,哥哥別想甩開我。”陳秋短促的尖叫一聲,想要把手里的到丟掉,但陳遇珩卻死死讓他握著,強勢的讓他把刀對準自己的胸口。“我的心臟就在這里,只要哥哥用力捅下去,我就能在哥哥面前消失了。”“能擺脫我這個瘋子,是哥哥的心愿吧。”“還是說,哥哥舍不得,愿意和我一起瘋?”陳秋看著近在咫尺猙獰的臉,眼瞳劇烈收縮著,他想起當年少年用刀劃開自己身體時,濃重的血腥味鉆進他的鼻子里,那味道令人作嘔,他一輩子都忘記不了。他拿著刀的手不住的發抖,再差一點,再差一點,他就能用尖刀沒入陳遇珩的皮rou。只要陳遇珩死了,他就可以逃離了,不用再被噩夢魂繞,不再過地獄一般的生活。陳秋呼吸很沉重,他的呼吸和陳遇珩的呼吸糾纏在一起,仿佛兩人是密不可分的戀人,陳秋驚覺自己從眼里淌下淚來......陳遇珩喃喃的,帶了哭腔一般,“哥哥哭什么,殺了我,哥哥不會覺得快樂嗎?”不會......他不會,他不是陳遇珩,無法嗜血而活,可他也深知,在這場博弈里,如果他先讓陳遇珩擊破他的脆弱的防護,他這一輩子就真的會被陳遇珩拿捏得無法再翻身。陳秋抿緊了唇,卻無法抑制自己的發抖,他恨透了陳遇珩掌控一切的嘴臉,好似事情全被他說中了......不想要再被陳遇珩掌控。陳秋用力閉上眼隔絕掉陳遇珩的臉,他不能見到陳遇珩瞬間變換的眼神,只是瞬間,他握著尖刀,狠狠的插進了陳遇珩的肩頭上,刀子沒入皮rou的聲音很沉悶,幾乎聽不見,可傳進陳秋耳朵里卻是那么清晰,他猛然驚醒,嚇得松開了手,連連往后倒退,睜開眼,面對的是陳遇珩不敢置信的神情。是陳遇珩逼得他變成這樣的......陳遇珩慢慢抬頭看著陳秋,他有十幾秒的時間是反應不過來的,好似一直以來構建的世界被人輕而易舉的打碎了,曾經在他眼里懦弱溫和的陳秋,也舍得傷害他了。那么這個世界上,會在乎他的人也蕩然無存了。陳遇珩癲狂的大笑起來,他把刀子猛地從肩頭上拔出來,笑得眼淚流了滿面,繼而聲嘶力竭的,渾身的力氣都被抽去,跌跌撞撞依舊沒能站穩,靠在了身后的沙發上,他原本癲狂的神色慢慢被哀傷爬滿,看著陳秋,喃喃問,“哥哥,連你也不要我了嗎?”第34章陳秋有那么一瞬間覺得回到了五年前的夜晚,陳遇珩也是這樣帶著血,他孤立無援,陳遇珩又何嘗不是一個人在抗爭,他眼里都是淚,搖著腦袋,沒有回到陳遇珩的話。不是他不要陳遇珩,是陳遇珩把他越推越遠。陳遇珩好似已經臨近奔潰的邊緣,他發了瘋一樣的敲打自己的頭也,又癲狂的去踹沙發,手上還拿著淌血的刀,陳秋驚恐的看著發狂的陳遇珩,有種陳遇珩隨即會提著刀上來把他碎尸萬段的錯覺。陳遇珩咚的一聲跌坐在路上,眼里的血色逐漸褪去,陳秋從來沒有見過陳遇珩這樣的神情——他以前雖然也淡漠,卻從來不曾露出哀凄的色彩,可是如今他坐在那里,好似很快就會離開。陳秋見著陳遇珩無聲的笑了下,繼而拿刀往自己手臂上劃了一下,鋒利的刀破開衣服,劃開了陳遇珩的皮膚,刷的一下鮮血涌出來,陳秋瞪大了眼,身體已經比思想更快一步沖了過去,死死抓住陳遇珩的手,尖叫道,“別再這樣了。”好似真的回到五年前了,空氣里都是血腥味,讓陳秋有想吐的沖動。陳遇珩笑吟吟的看著陳秋,“我這樣,哥哥不會很開心嗎,哥哥恨我對你做出那些事情,不想報復嗎?”陳秋看著他凄然的笑,內心悲痛無比,他是恨陳遇珩,但絕非要陳遇珩喪命,他顫抖著,握著陳遇珩的手,艱澀的說,“不是人人都是你,陳遇珩,我媽對不起你媽,這是上一輩的事情,不應該由我們來買單......你mama在天上也絕對不會想看你變成這樣子的,求你了,事情到此為止,不要再......”陳遇珩猛地打斷他,“到此為止?哥哥,你覺得我們還可以停下來嗎,那些事情是真實發生過的啊,既然你都無法忘記,為什么不能留在我身邊。”陳秋徹底明白和瘋子是說不了道理的,他無力的搖了搖頭,沒有再說話。“哥哥還是要走,對嗎?”陳遇珩死死的盯著他。陳秋有預感,如果他此時不能離開,那么接下來再也沒有了機會,他在陳遇珩眼里看到狩獵者的光芒,要用巨大的網將他抓起來,丟到只有陳遇珩一人能踏足的地方。恐懼將陳秋淹沒,他驚得松開了陳遇珩的手,跌撞的往后退了一步。陳遇珩呼吸沉重,陳秋抿緊了唇,目光在偌大的陳家別墅打量一圈......趁著陳遇珩受傷,這是最好的時機,只要他逃出去了,陳遇珩就再也不可能找到他。像是感應到陳秋的想法一般,陳遇珩的表情迅速擰了一下,而陳秋已經不管不顧的往大門口沖去,他像一只逃出生天的鳥兒,停止不了自己的腳步。心臟跳得很快,砰砰砰要從嗓子眼里跳出來,呼吸到外頭空氣的那瞬間,陳秋有獲得重生的激動,但他不敢停下來,他身后有最兇殘的野獸在追趕著,只要被他撲倒,頓時血rou模糊。腳步聲在寂靜的夜顯得很清晰,一下下重重打在陳秋的心上,微風的風呼呼從他耳邊刮過,他大口喘著氣,一步都不敢停下來,離開多年,這兒的每一條路他依舊很是熟悉,他拼了命的跑,沒一會兒,便聽見身后有追趕的腳步聲。不能被抓到,絕對不能被抓到......陳遇珩沒想到陳秋會趁自己受傷的時候逃出去,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只見到陳秋擦過大門的衣角,他投入夜色里,化作黑夜里唯一一抹光亮。如今這抹光亮就要遠離他而去,五年間所經受的折磨排山倒海的打擊著他,沒有陳秋的日子像是在煉獄里行走,陳秋是他的藥,一個病入膏肓的病人又怎么會允許僅有的生機逃離。陳遇珩感覺不到痛,眼里只有前頭倉皇而逃的身影,那么單薄,風吹就能走一般。他得知嚴尋訂了飛往x市機票的時候,就已經察覺到事情的不對勁了,他的哥哥在騙他,說的什么不會離開,不過是為了自保罷了,思及此,陳遇珩五臟六腑都讓人撕扯開般,曾經那么信賴他、畏懼他的人,如今也長了翅膀,處心積慮要遠飛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