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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秋一點兒反應(yīng)也沒有直視著前方,他似乎看不見自己的前路,陳遇珩抱得是那么緊,緊得他喘不過氣,絕望浮上陳秋的心頭,難不成,就真的要這樣一輩子糾纏下去嗎?他忍不住的,從眼里淌下淚來,從前陳單能救他一次,現(xiàn)在他便只能自救了。陳遇珩這一次沒有沒收陳秋的手機,陳秋得以給嚴尋打電話。陳遇珩比之五年前也變了許多,陳秋敏銳的發(fā)覺他雖然依舊是陰晴不定,但其實強撐著的軀體下裝著的是脆弱不堪的靈魂。一句話,一個眼神能將他引爆,同樣的也能讓他瞬間安定下來。他將陳遇珩的反應(yīng)告知了嚴尋“看來這五年陳遇珩也不好過,他把你當(dāng)成治療自己的藥,你離開五年,他也就像病入膏肓的病人,如今你回來了,他怕是會不擇手段把你留下來。”“如果我非要離開呢?”嚴尋沉默許久,才沉甸甸的說,“死路一條。”陳秋心突突跳了兩下。“陳秋,作為醫(yī)生,你才是我的病人,我不建議你再留在陳遇珩身邊,這對你而言太不人道,作為朋友,我更是強烈建議你離開,不要為一個傷害過自己的人葬送自己的一生。”陳秋何嘗不明白這個道理,他苦笑著,“嚴醫(yī)生,你什么時候過來呢?”“明天的飛機。”當(dāng)晚,陳秋沒能入眠,陳遇珩悄然的進入他的房間時,他閉上了眼,來人躡手躡腳的爬上他的床,伸手將他摟住了,隔了很久,陳秋聽見陳遇珩輕聲的呢喃,“哥哥,別離開我。”陳秋沒有回應(yīng),陳遇珩的偏執(zhí)讓他覺得恐懼,他不是圣人,無法犧牲自己去救贖一個給予他無上痛苦的人,陳秋這一輩子很少為了自己而活,但這一次,他很想拼一把,不管結(jié)果是如何,至少他不再是坐以待斃,也不再是任人宰割。第33章陳秋開始發(fā)現(xiàn)不對勁了,他給嚴尋發(fā)了幾條信息,直到晚上嚴尋都沒有回,便忍不住又打了電話過去,這次嚴尋的電話沒有接通。嚴尋說過今日就會飛過來找陳秋,如今陳秋卻聯(lián)絡(luò)不到嚴尋,他頓時像失去了領(lǐng)頭羊的小羊羔不安起來,他猜測了很多可能,心里不好的預(yù)感越來越強烈。陳遇珩依舊是一整天在家,他似乎打算跟陳秋打持久戰(zhàn),看誰先撐不住投降。夜晚十點,陳秋繼續(xù)給嚴尋打電話,電話里頭的滴滴聲很是刺耳,陳秋不禁有些煩躁,正打算給嚴尋留言,房間的門被打開了。會不顧主人意愿隨意開他房門的只有一個人,陳秋連忙把手機收了起來,轉(zhuǎn)過身看著陳遇珩,眼神里都是探究。陳遇珩也在觀察著陳秋,目光輕輕的落在陳秋拿著的手機上,繼而將門帶上了,說道,“哥哥是在給嚴尋打電話吧。”陳秋腦袋轟的一聲。陳遇珩抬眸,眼神像夾雜了冰渣子一般,讓人不寒而栗,他往前走了兩步,坐到了陳秋的床上,目光未曾從陳秋戒備的臉上挪開過,他緩緩的說著,就像在闡述一件再不過尋常的事情,“哥哥不用打給他,他不會來了。”陳秋愣了一下,隨即怒視著陳遇珩,心里充滿了恐懼,眼瞳都微微縮了下,“你做了什么?”陳遇珩沉靜的看著他,對陳秋招手,“哥哥過來的話,我就告訴你。”陳秋看著他淡然的臉,這幾日壓抑的情緒瞬間就爆發(fā)了,他反而往后退了一步,搖頭,“陳遇珩,這是我們兩個之間的事情,不要牽連其他人,嚴尋只是我的心理醫(yī)生,你不要傷害他。”“哥哥覺得我會傷害他嗎?”陳遇珩突兀無聲的笑了下,目光陰冷的看著陳秋,“我不過是給他點教訓(xùn),讓他不要再教壞哥哥。”陳遇珩的一點教訓(xùn)聽在陳秋耳里猶如驚天雷,他喉頭發(fā)緊,控訴道,“沒有人教壞我,陳遇珩,我們會變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全都是因為你。”因為你的偏執(zhí),你的瘋狂,把我們都拉入了地獄。在這場煎熬里,本不該有其他人加入。陳秋越是維護嚴尋,陳遇珩就越是怒不可遏,他指尖開始發(fā)麻,咬牙切齒的,“過來,不要讓我說第三遍。”為什么陳遇珩總是能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陳秋絕望的想,他連連往后退了好幾步,再也忍不住的,低吼起來,“你究竟想要把我逼到什么地步?”他都做到這樣了,陳遇珩還覺得不夠嗎,嚴尋對于陳秋而言,是信賴的醫(yī)生和朋友,在他和陳遇珩這場糾纏里,他決不允許陳遇珩去傷害嚴尋。陳遇珩站起身,聲音像是從胸腔里迸發(fā)出來的,“是我在逼迫哥哥,還是哥哥一直在撒謊,哥哥說不會離開我,都是假的吧,只要我不好好守著哥哥,哥哥是不是很快就會和別的男人遠走高飛,你做夢。”維持兩日表面的平和終于被拉扯開了一道口子,所有的憤懣委屈,癲狂的,神經(jīng)質(zhì)的,讓人想要嘶吼吶喊的,縈繞在心中的無力感和絕望感猶如傾瀉的洪水一般洶涌的爭先恐后的迸發(fā)出來。事已至此,陳秋也不想保持冷靜,在陳遇珩面前,他遲早會變成和陳遇珩一樣的瘋子,他大喊著回應(yīng)陳遇珩,“是,我都是騙你的,從重遇你的那一刻起,我無時無刻都在想該怎樣逃離到一個你再也找不到的地方去,陳遇珩,你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沒有人會愿意跟一個瘋子在一起。”陳遇珩磨著牙,在燈光里,他的臉色變得慘白,陳秋每說的一個字都化作尖銳的刀往他心里刺,他從來沒有這么痛過,他一步步向陳秋走去,“待在我身邊,讓哥哥覺得很惡心吧,可是有什么辦法呢,哥哥注定要和我在一起,”他快步上前拉住退無可退的陳秋的手,眼神里都是瘋狂的色彩,“我沒有說錯吧,這五年,哥哥能和別人在一起嗎,哥哥能接受和女人談戀愛嗎,你想變成正常人,可你早就變得和我一樣了。”仿佛給陳秋下了死令,陳秋呼吸急促,大喊著,“不可能,我永遠都不可能變成跟你一樣的怪物。”“需要我?guī)透绺珧炞C一下嗎?”陳遇珩捏住陳秋的肩膀,他掐得陳秋很疼,臉上的表情變得猙獰。陳秋驚恐的瞪大了眼,他以為陳遇珩又要將故技重施的強/暴他,奮力的反抗起來,但陳遇珩只是對他露出一個扭曲的笑容,繼而用力的將他拉扯出房間,陳秋被他扯得跌跌撞撞的下了樓,還未站穩(wěn),陳遇珩已經(jīng)快速的cao起桌面上的水果刀。當(dāng)年血腥的場面仿佛歷歷在目,陳秋臉色一下子慘白了,陳遇珩抓住他的手,將他緊緊握住的五指掰開來,強行將刀子塞到陳秋手里,精致的五官變了形,他扭曲的笑著,“哥哥很恨我吧,我給哥哥個機會,殺了我,只要哥哥殺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