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絲之事壓根沒用放在心上。不過這樣也好,免得日后還為旁人惦記魔絲而膽戰(zhàn)心驚。艷娘今日起的很早,穿著桃紅色的羅衫水袖半倚靠在城主府門上等著兩個乘日出歸來的人,語調(diào)懶懶,卻篤定了不會失敗。“事情辦的怎么樣,都殺干凈了吧。”沒等兩人回復,她便淺笑道:“自然是成功了對吧,既然事情辦好了,還是快走吧。”絲毫沒有留念的意思,好像之前說眷戀殷栗,想要跟殷栗修功法的不是她似的。殷栗卻沒有幾分意外,秋日大比不日就要開始了,艷娘既然想要合歡宗參加,那門派之間自然都是對手,沒準現(xiàn)在她就琢磨如何打敗衡坤宗了。艷娘拍拍手,幾個壯漢就把還在屋里睡覺的吳緣扛在一個裝滿行李的軟榻上出來了。吳緣醉的不省人事,正嘟囔著夢話睡的正沉。“既然如此,那就不多打擾了。”殷栗微訝一瞬,因為艷娘的動作居然這么快,倒是有幾分趕人走的意思,但他們也是理虧,來合歡宗確實也沒干什么好事。他正拉著醉的一塌糊涂的吳緣下來,轉(zhuǎn)身上馬時,倏然聽見了背后的聲音。艷娘一改方才懶散的姿態(tài),整個人站直了,渝清城的小雨下起,淋濕了她瘦削的肩膀,整個人魅色褪去大半,反而顯露出幾分脆弱。“殷栗,你一定,一定要小心,不論是誰,不論是任何人。”作者有話要說:來啦啦啦~第54章壓力說出的話語和著雨聲被稀釋到模糊不清,飄飄蕩蕩在空氣中,罔若細弱的風從耳邊略過。她在說什么?殷栗皺眉勒住馬,略略收緊了掌心中的韁繩回頭,城主府的門已經(jīng)緊閉上了,只有兩個守門的弟子朝他們看過來。“師尊。”陸淵騎著一匹黑色白鬃毛的駿馬立在殷栗旁邊,略略彎腰側(cè)目。他施了避雨咒,雨水在落到他身體一寸前自發(fā)地彈開,使得衣袖未濡濕一分,眼下的雨絲不大,卻足夠綿密,因著被彈開,反而自發(fā)地在身側(cè)形成在這蒙蒙細雨中天然的雨簾。若羅紗絹布,模糊了人的影子。“嗯。”殷栗轉(zhuǎn)身應了,韁繩幾番甩動,**的棗紅駿馬不安地打了個響鼻。他遲疑地看向陸淵。“你方才聽清楚艷娘在說些什么嗎?”“沒有。”陸淵一頓,指著正被兩個合歡宗弟子往馬上推著,還呼呼大睡的吳緣道。“吳緣酒醉如何處理?”要不是陸淵提起,殷栗都快忘了還有吳緣這號人,一拍腦門又幾分懊惱,騎馬到了吳緣身邊,從開始折騰起吳緣來,眼下是要趕路回去,這人一路睡過去怎么可以。目光帶著淺笑從正拿著丹藥對吳緣猛灌的殷栗身上挪開,陸淵眼底明滅不定,深深地看了一眼緊閉房門的城主府,依舊是帶笑,卻不達眼底。艷娘說的話是密音,只對了師尊一個人說。他原本只是對這種把他隔開的秘密感到不虞,卻不想這個想法一出來,自己卻直接聽到了內(nèi)容。提醒師尊小心為什么還要防著說?吳緣宿醉,在師尊旁邊的只有他,特意避開說話密音入耳,不過就是防他而已。陸淵收斂了面上神情,內(nèi)心卻無一絲波瀾,如果艷娘是顧慮他會對師尊不利的話,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他會在事態(tài)發(fā)展到那樣時,主動了結(jié)了自己,畢竟,一直獨求妄想的是他,一直暗生歧念的是他,一直奢求撈月的也是他,師尊,從未欠過他什么。艷娘坐在城主府的會客廳中喝了兩盞冷茶,時不時捏著酸痛的額角,旁邊一直跟隨的阿生見狀,伸手就要幫她輕揉額角,阿生身材魁梧,語調(diào)卻一如既往地溫柔。“艷娘難受嗎?”“不,不是……”艷娘任由對方的指尖揉捏著自己的額頭,辦闔起了眼眸,余光一撇,淡淡問道:“敏兒呢?”“城主大人剛剛出去了,應該是去送殷先生了吧。”阿生從善如流地說完,拿了一件羅衫給艷娘披上,“艷娘要去看看嗎?”“不必,由著她,不過敏兒居然去送他了,這孩子……”艷娘愣神片刻,卻忍不住笑起來,“真像我啊,連憧憬的類型都一樣。”眼中似有幾抹懷念,她低了頭凝視著杯盞中倒印的容顏,自己眼底有著深深地疲憊,那是多少胭脂都遮蓋不住的,一陣風從緊閉的門中闖來,卷起廳內(nèi)的涼意。來了。艷娘閉目,輕吁出一口濁氣,對著毫無察覺的阿生說道:“出去吧,看著些敏兒,看她那樣子,我怕她真的要跟殷先生走了。”阿生溫和地點點頭,從側(cè)門出去后,整個會客廳只有艷娘孤身一人。她坐直了身子,面上是少有的面無表情,桌上的冷茶被她重新拿了個杯盞,倒了兩杯茶水,一杯正對著門口的方向,等著第二個人進來。門被風徹底吹開,細雨一同入室,打濕干燥的地面,人未到,清脆的鈴聲先到了。一白色的身影輕飄飄地從半空中掠過,那人單手執(zhí)傘,傘邊細長的薄絹隨風飛舞,若仙人肩上的披帛,又似云霞所覆,卻和整個聲色犬馬綠意盎然的渝清城格格不入。浮月仙子穩(wěn)穩(wěn)立在會客廳內(nèi),她一站穩(wěn),身后的門窗立馬砰砰兩聲關閉了,帶動的勁風險些把她的天極傘吹跑,她那張秀美婉約的臉立馬含嗔帶怨地看向始作俑者。“干什么突然關了門窗,差點我的傘都要被帶跑了。”艷娘呵呵冷笑兩聲,不見魅態(tài)反而有種十足的煩躁和嫌棄。“跑了好,我不光想要把你的傘弄壞,我還想讓你也摔一跤。”“嗨呀,你如今怎么比上次見面越發(fā)暴躁了,我看你還是多抄寫佛經(jīng)靜靜心吧。”浮月仙子也不惱,把天極傘收到懷里一變就成了帷帽,直接放在一旁,走到桌邊,見有兩盞茶便笑道。“這是給我倒的嗎?艷艷果然是好姑娘。”艷娘被這句話惡心的厲害,眉心跳來跳去,她干脆狠狠一瞪浮月仙子。“你再這么叫我,我就把你的傘上所有的鈴鐺都拆下來,這些鈴鐺都吸附了這具身體的精血吧,我要是全毀了,你這具**立馬就灰飛煙滅。”“唉,艷娘真是好大的脾氣,越來越不可愛了。”浮月仙子拿起杯盞一飲而盡,面上依舊沒有其他神態(tài),淡淡笑道:“還是要多抄抄佛經(jīng)好,多抄抄。”艷娘反唇相譏,“你又不是人,哪里看得懂佛經(jīng),與其在這調(diào)劑我,不如給我解釋一下,你怎么把劍宗首席弟子慕瑤瑤送到我這里來了!”一想到這件事情艷娘就來氣,她在慕瑤瑤進入城內(nèi)的第一天就知道了,想到眼前這人之前跟她約定過要送一個東西來,哪里想得到居然是個大活人。如今的劍宗自陸淵另辟山門帶走大部分弟子后,杰出的弟子就慕瑤瑤一人,等劍宗發(fā)現(xiàn),她和合歡宗都吃不了兜著走!浮月仙子面對怒氣沖沖的艷娘,伸手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