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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悔了嗎?”“后悔,我錯了?!?/br>“噢,這還差不多?!?/br>得到了服軟的話語,殷栗滿意地揚了揚眉,自然地牽著被他烘干的陸淵往前走,走到一半倏然覺得不太對勁。怎么有方才明明是他教導(dǎo)陸淵,陸淵這廝卻好像是在遷就著他,給自己順毛的錯覺?老祖對于自己貌似被徒弟遷就了耿耿于懷,一轉(zhuǎn)身就看見陸淵卻正神色困倦地皺眉,半闔著的雙眼明顯的疲憊。“陸淵?你怎么了?”殷栗立住了腳步,拿手在陸淵眼前晃了晃。陸淵回神,低眉淺笑,“無事,只是有點累了,很快就好?!?/br>累了?陸淵一貫都是精力旺盛,怎么今天會說累?殷栗內(nèi)心敲起了小鼓,一閉眼就想到那張紙條,睜眼又是神態(tài)倦怠的陸淵,連蒼白面色似乎都透露著一股不正常的緋紅色。“你別動,我來摸摸頭。”“嗯……”陸淵斂了眉眼,他自己的身體自己明白,天魔體所擁有的魔族血液流竄頻率加快,擾亂了他的氣息,現(xiàn)在體內(nèi)又燙又冷,百般煎熬,本欲直接忍過去,不讓師尊發(fā)現(xiàn),沒想到……但因此獲得師尊的關(guān)注,似乎讓這惡心的血脈也有幾分可取之處。他隨即低下頭,方便讓殷栗伸手觸摸他的額頭,但對方溫?zé)岬氖中臎]有等到,反而等來了有幾分涼意的其他肌膚。陸淵有幾分愕然地睜眼,才看見殷栗的額頭緊貼著他的額頭。兩人的呼吸近在咫尺,彼此之間濕熱的呼吸,淺淺淡淡,緩慢噴灑在對方的脖頸上,陸淵氣息有幾分不穩(wěn),雙眼忍不住從殷栗身上挪開,在腦海中卻依舊揮之不去。太近了,實在太近,只要再前進一點點,只要一點點,就足以吻到那兩片淡色的唇。胸口內(nèi)心跳加快,若鼓點一聲一聲響動,足以驅(qū)散了**的疼痛,陸淵喉中干澀,唇顫動一番,正欲靠近……殷栗拉開了兩人的距離,往后退了幾步,淺色的眼有幾分憂慮,呼出一口氣,“……你怎么這么熱?以修真者的體質(zhì)難不成還染了風(fēng)寒?”“沒什么……”陸淵收緊的手放松,緊繃的心也一下子泄氣,他剛剛在想什么呢,險些控制不住自己。世間萬物由念生欲,由欲生執(zhí),cao之過急則會分崩離析。陸淵往后退一步,低垂的眼眸起伏不定,他自己心知肚明,想要的,從來不是一時半響的貪歡,而是結(jié)發(fā)永愛的真心。眼下對他而言,在師尊面前唯有克制隱忍兩個詞方能長久,久到師尊能夠被他一點點蠶食,久到師尊和他一點點交換真心,久到師尊再也離不開他。一想到這,陸淵眼眸溢出星星點點的歡喜,秘而不宣,畢竟思情湖給了他這條秘戀路的終點。師尊心里有他,哪怕,只有一瞬。殷栗心頭惴惴難安,方才自己被陸淵拉著手,想著摸摸陸淵的體溫,沒想到自己一時間腦袋竟然發(fā)懵了,沒有松開陸淵的手,反而自己貼了額頭上去。在兩人呼吸越發(fā)混淆在一起時,他遲緩的大腦才運轉(zhuǎn)起來,卻看見了陸淵的唇。兩片薄唇色依舊鮮紅若血,弧度優(yōu)美,因著剛剛才烘干的原因,還帶著幾分水潤的光澤,還似乎有些亮晶晶的,引人側(cè)目。在水下陸淵給自己渡氣的畫面突然就闖入眼簾,明明之前還未曾覺得如何,不過就是一口渡氣,甚至談不上是吻,耳邊的熱度卻悄然滋生。在察覺到這絲詭譎的情緒后,他就立馬松開陸淵往后退了幾步。活了數(shù)萬年的殷老祖心里對自己暗唾,真是瘋了,沒吃過豬rou,難道沒見過豬跑嗎,不就是個渡氣,剛才還未曾覺得有什么,現(xiàn)在怎么覺得……這么尷尬?數(shù)萬年的羞澀之前就像是被堵塞了一樣,今日莫名其妙打開了一絲破綻,讓命為羞赧的情緒在老祖干涸的情感思維中慢慢生長。抬眼看向陸淵,卻只見對方神色不變,一雙眼睛依舊亮晶晶的看著自己。殷栗心中一痛,對自己更加唾棄:殷栗啊,殷栗,你看看這個徒弟崇敬師尊的眼神,多純潔,多干凈!自己居然還胡思亂想什么東西!該罰!當(dāng)退了兩步后,殷栗卻真切地察覺到陸淵的體溫不對,燥熱了幾分,臉上的紅暈也是不正常的鮮艷,陸淵含糊其辭,他也是明白的。多半是和魔族的血液有關(guān),但他卻為陸淵做不了什么。想到之前那個安魂鈴,殷栗立刻探入儲物袋中取出,直接遞到了陸淵的手上。“帶著?!?/br>白玉質(zhì)地的鈴鐺系著紅色的長生結(jié),十分喜慶的模樣,內(nèi)里墨玉珠子微微一晃動,就發(fā)出叮當(dāng)叮咚的脆響。陸淵自然認(rèn)出這東西是硯清修士路成大的安魂鈴鐺,握在手中,雙眼卻可憐兮兮地看著殷栗。“師尊給我?guī)??!?/br>殷栗:“……”叛逆啊叛逆。“你有手有腳,干嘛不自己帶?”“師尊……”陸淵低嘆一聲,神情越發(fā)懨懨,困倦到極點的樣子,“我累壞了?!?/br>作為被抱著出湖底洞窟,又在岸邊做著摸魚,指使徒弟修湖底的殷栗頓時一噎。居然很有道理。他仔細想了想,自從入了湖底他多半就是讓陸淵干活,自己不是昏了,就是動不了,堪稱躺過典范。陸淵又是抱著他,又是開洞xue,又是清雜物,又是渡……停,怎么又想到渡氣!“拿來,我給你戴。”殷栗甩甩腦袋,沒好氣地一把接過安魂鈴,低頭打開長生結(jié)的一端,認(rèn)認(rèn)真真就系在了陸淵的腰帶上。生氣歸生氣,惱怒歸惱怒,安魂鈴鐺必須系仔細了。殷栗又給鈴鐺打了個結(jié),眼中閃過一絲憂慮,陸淵的神魂不穩(wěn),靈氣和魔氣一旦平衡打破,對他的**和神魂都是又一次摧殘。殷栗想,不論如何,這樣的傷害,當(dāng)陸淵在他眼皮底下的時候,最好不要發(fā)生,他于心不忍。當(dāng)他和陸淵一路趕回渝清城的時候,天正破曉,遠方云層露出魚肚白,城內(nèi)有飼雞的地方發(fā)出一連串的破曉雞鳴。這聲音一道道傳過來,就好像打開了什么開關(guān),城內(nèi)的炊煙燃氣,酒醉一夜的渝清城弟子扶著腦袋蘇醒,緩緩打開城門,神色無異地和殷栗陸淵打招呼。就像是從未發(fā)現(xiàn)這兩人消失一夜一般。殷栗挑眉,艷娘真的把渝清城治理的很不錯,所有人都聽她的話,沒有一個提出異議,這不是強行壓迫的結(jié)果,而是只要是她說的話,渝清城都弟子都會相信。這份集中力,凝聚力,怎樣都令人驚嘆。殷栗一路過來道聽途說,據(jù)說昨晚艷娘新看上了一個買來的散修,這散修容貌甚丑,但艷娘居然沒有介意,兩人快樂地共度春宵一整晚。幾個弟子無聊地編排著兩人的閨中密事,越說越離譜,什么那個散修雖丑其實是毋毒再世都說出來了。殷栗聽一半聽不下去了,面上的表情都崩裂了,原本還以為艷娘為了處理他的事情煩躁,沒想到人家還真是夜夜笙歌,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