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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尊床上的陸淵饕足地攬著殷栗入懷,下巴蹭著殷栗柔軟的發頂,思忖道:都說人心就和頭發一樣,發硬心硬,發軟心軟,師尊的頭發就是軟軟的,還帶著那股雪松的香味。他略微松開了一些,看著對方的手跟貓爪撓一樣推了推自己,不免得覺得有些好笑,單手扣住了殷栗的五指,放在自己唇邊珍重地吻了又吻。看著毫無所覺,反而又往他懷里鉆了鉆的殷栗,陸淵的眼中都盛滿了細碎的笑意,“嗯,不是說眠淺嗎?師尊……”這一夜萬籟俱寂,月清風朗,林南盛在宗門外的白菜地里面瑟瑟發抖地過了一晚,還順帶借著月色寫了封遺囑。他兀自望著蒼穹,無聲地吶喊道:吳緣啊,你什么時候回來吶……————劍宗在整塊修真界地處正中位置,五大派依次就是衡坤宗南,仙重門北,丹峰派西,而長旭門在極東的島上。坦白來說,在正中建派的最佳好處,除卻那些什么地理位置,四通八達的交通,最重要的一點就是,非常適合裝逼。劍宗位于正中板塊的謖正峰,這是個好地方,蓋因四周都是山脈,這里的山脈比蒼山的壞境好多了,并沒有常年下雪能把人凍成冰棍,反而年分四季,共有七峰四十八脈。雖然氣候不錯,但劍宗人苦行僧一樣的生活原因,就是因為謖正峰這片的山,實在太陡了,放眼過去都是片片若刀削的九十度垂直山峰。聽聞拜師進入劍宗的第一項就是從這山峰爬上去,這樣的地勢很大很多,自然就劃分成了劍宗的地盤。所以就算是劍宗的地理位置不錯,但是弟子都很少出世的原因就是因為謖正峰太大太險了,不如老老實實在門派里面苦修。但這正合了劍宗初代掌門的意愿,不出去才是更好,沒事出去就是道心不穩,所以全體劍宗弟子,都要做苦行僧,條例還包括:不得娶妻生子,不得yin邪思愛,不得常食五谷,要斷情絕愛,修無情道。每代劍宗掌門都墨守成規,一代如此,代代如此,新鮮血液都靠新弟子,但強大的實力和宗門底蘊還是不斷吸引著人來拜入門下。慕曜遙端坐在一處殿堂內,手拿著三根線香撩動了幾下后,重新插回香托上,內里是已經得知了九龍秘境內水鏡波動的劍宗掌門和部分長老密切地交談。如今劍宗馬上就要舉辦秋日大比,又偏偏遇上了這件事情,著實令那些長老焦頭爛額。他反正聽是聽不太懂,活動了筋骨之后,便扭腰去了外面打算曬曬太陽補補鈣。慕曜遙正感嘆今兒個太陽好像許久沒有吃過的冒油咸鴨蛋的時候,幾個弟子就跑了過來焦急地喊到:“大師姐,山下有人!”第33章同居幾日十月的謖正峰正轉著秋色,此處的紅葉卻也不是衡坤宗的楓樹,而是梧桐,被陽光曝曬之后自邊緣焦黃打著卷,在刀削似的山峰邊佇立,襯托著險峻的山脈,反倒有些清爽的秋意。“山下有人?”慕曜遙掐著腰跟著幾個小弟子往下走去,只以為是這些小弟子們又胡鬧,哼了兩聲,嚇道,“每年摔死在謖正峰的有那么多,自然有人了,說不定還有鬼嘞。”幾個小弟子面面相覷,卻因為慕曜遙不信有些慌張,忙扯了慕曜遙往下走,“是真的,大師姐,過了邊就能看見了。”慕曜遙活動著胳膊,心中想道,要是這幾個臭小子敢騙他,他就立刻把這幾個從山上扔下去,死是死不了,但要爬回來可就得費上一番功夫了。自正殿出來后,沿著山上開辟的路七拐八拐終于走到了劍宗側門,乃是一個地勢平坦些的山邊瀑布上方,一處布置著五色的靈石維系結界,一處有著兩個看守的弟子,卻都不約而同地把頭往下探著,口中嘶嘶吸著冷氣,驚訝的不得了。“什么東西?”慕曜遙走到結界邊,也拿眼打量著,“你們在看什么?”只見在瀑布下方的水流中,一個白裙帷帽的女子正在下方瀑布泡著,一身衣裙綾羅都被水泡的貼合著身子曲線,因為看不清面容反而更引人遐想。像是感知到了慕曜遙的視線,她微微抬起那張在帷帽后的臉,淡然笑道:“你來了。”慕曜遙面容先是一愣,隨后臉上逐漸扭曲起來,在聽見女人聲音后,徹底轉為了吔屎般的憋屈。眼前的人他化成灰恐怕都認識,不正是那該死的雞腿菇精,害他天天穿女裝的罪魁禍首,他做夢都要打一頓的白裙裝逼犯嗎!?越想那些事情,慕曜遙越恨的牙癢癢。一旁的弟子原本都在朝著白裙發花癡,倏然見到慕曜遙這幅模樣,都不由地嚇了一跳。穿著水紅色羅裙的少女原本清寒無波的臉上青筋暴起,雙目怒張,似乎馬上就要化身成為金剛猛男,把其他人撕成碎塊。“師……大師姐?”小弟子紛紛抖著聲音輕喊。“哦,呵呵呵。”慕曜遙掩唇露出虛假的笑容,對著幾個小師弟說道:“你們先去其他的地方吧,這女子我認識,是我在劍宗外結識的朋友,我和她說一些女孩子之間的話,你們就不要聽了吧。”弟子們紛紛露出羨慕的眼神,一時間也不知道羨慕那白裙女子,還是羨慕自家大師姐,“好的,師姐,我們這就走。”他們扭過頭來,看見自家大師姐紅裙飄飄,揮舞著手帕,一張粉面上滿是欣喜的顏色,朝那白裙女子奔去,都忍不住在內心中感慨,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手帕之交吧。慕曜遙搖著手帕捻著蘭花指,極為做作地笑著跑過去,然后一個大步躍到了瀑布水潭內。余光見眾弟子散去,她揮舞著手帕的纖纖玉指當即一把掐住了白裙女人的脖頸,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媽的,可算讓我逮到你了,今天有你好果子吃!”慕曜遙抬起手來,準備一個左右開弓胖揍她一頓,他原本還是有不打女人的標準,但現在早就丟在穿女裝足足一百多年的憋屈里面了。一想起這一百多年經歷的一切,還有莫名穿越的驚慌,平日里面被刻意壓下,如今這一刻卻都要暴露出來了。他慕曜遙現在就要讓這個女人知道滿山梧桐為什么這么紅!女人被按在水里,卻在慕曜遙準備動手揍她的時候,驟然直接化在了水中,不是消失,不是瞬移,而是真真正正地融化了。慕曜遙瞪大了眼睛,眥目欲裂,伸出手在水池中撈了一把,連帶衣服什么都沒有了,他忽然覺得背后涼颼颼的,難不成這一切都是幻覺嗎?“找我?”白裙女人掀開了帷帽嬉笑,站在岸邊,支頤側坐,看著泡在水里變成落湯雞的慕曜遙,“多年不見,你倒是……嘻嘻。”她打量著慕曜遙,眼角眉梢卻也都是笑意,“越發適應了呢,瞧瞧,還挺好看。”“好看個錘子!”慕曜遙從水里面爬出來,瞪著一雙幾乎能夠噴出火來的眼睛,看著白裙女人那張可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