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0
上。寒芒四射,劍氣所到之處通通覆蓋上一層冰霜,漆黑的劍柄上溯雪兩個字印在其中。陸淵在心中自嘲地想了想:這劍沒有能護住他的靈力,因為他早就爛透了。硯清修士看了看那滴心頭血,卻嘀咕了一句,“陸門主這心頭血的顏色,倒是也和常人不同。”這人儼然是一副不認得魔氣的樣子,陸淵早就習慣別人對他的魔族血脈頗有微詞,見硯清修士如此,整個人反倒是愣了愣。細想下才反應過來,此界沒有魔族這一說,只有走火入魔的修士,且大多走火入魔的修士都會馬上暴斃,倒是和仙界截然不同。硯清修士對陸淵隔空取出一把劍的動作見怪不怪,直接加入丹藥在那滴心頭血之后,遞給陸淵,讓他一口氣喝下,然后便準備開始幫助陸淵療傷。他活動著手指,在一旁用朱砂畫陣法,不忘跟陸淵提醒到:“陸門主,這個方法耗費的元氣極大,再等幾日慢慢調養你的身體自然也能好,強行治療未免有些得不償失。”“我知道。”陸淵把溯雪又收回了身體里去,眼中霧沉沉的,似有萬千濃墨浸染其中,宣泄勾勒他的一呼一吸。他等不及了,不想要再這樣和師尊相處下去,更何況,那本書不見了。那本令他發現能夠連接仙界和此界的書,原本在他滴血認主之后就應該一直在他身邊,但到了這個世界之后,他已經數不清召喚了多少次,都沒有響應。認主法寶能夠消失不見,一是因為主人死了,二就是被更強大的人抹去了神識重新換主,三則為法寶壓根就沒有認主。不論是哪一條,在這樣的狀態下都有些詭譎。陸淵緊閉了眸子,不斷顫動濃密的黑睫羽,在臉上落成淡淡的陰影,腦內不斷思索著自己撿到這本書的前后經歷。那書本是他孤身闖秘境時,在一處秘寶繁多的地方遇見的,如今突然消失,更是詭異。他心中總有預感,如今的日子,是過一天少一天。“陸門主。”硯清修士把手上的朱砂擦干凈,坐到陸淵的身后,準備從脊骨傳輸靈力,刺激陸淵渾身的xue位,“那就開始了。”陸淵感覺到剛剛吃下的藥已經在體內發作,便點了點頭,“嗯,開始。”陣法運轉起來,屋內的長明燈在靈力的碰撞下燃得越發起勁,照得屋內亮如紅日初升,熠熠生輝。黏連神魂的滋味不好受,如同萬蟻啃噬骨髓,百劍亦在穿心。陸淵冷汗涔涔,眉間蹙起卻又馬上松開,血污從七竅中流出,他痛得渾身僵硬卻仍舊一聲不吭,只從口中不斷默念著兩個字——“殷栗。”長明燈越來越亮,燈油燃燒的也越來越快,輸完靈力正稍作休息的硯清修士,一看四周,就顧不上滿頭大汗,連忙拿著燈油給一盞盞長明燈換上,“呀!燃的太快了,不好不好!”“一盞都不能滅,一盞都不能滅!”口中執拗地念著話,他眼神卻是前所未有的清明。照顧完數百盞長明燈后,硯清修士正準備放回最后一盞,坐回位置繼續傳輸靈力,卻驟然聽見了洞府外掛的一長串安魂鈴的聲音。這聲音不是殷栗和陸淵等人走進來時簡單的鈴響,而是有節奏地響動,此起彼伏,若一曲華美的樂章,訴說著故人魂歸故里,常思者速來相間。硯清修士手一抖,他視若珍寶的長明燈落地,他卻根本拿不起來,顧不上還在療傷的陸淵,顫抖著身子往門口去。本在休息的其他人也聽見這別具一格的鈴響,被驚醒之后迅速來到了洞府門口,面上驚疑不定。向來睡覺雷打不動的殷栗,也被吵得壓根睡不著,直接推開門就往屋外走。“出了何事,怎么半夜鈴鐺響個不停?”吳緣面上遲疑,走到自家老祖面前搖了搖頭表示一概不知,而硯清修士卻站在眾人的最前面,唇囁嚅了幾番。在一只素白繡鞋踏入門口之后,豆大的淚珠直接從少年臉上滑落,面上的肌rou劇烈地抖動,露出個又哭又笑的古怪神情。聲音蒼老喑啞,卻因為那身影激動到了極點,“她來了!是她來了!”原本正打算抽出劍的兩個徒弟松蕭和竹笙,聽見硯清修士這句話后立馬收回了劍,齊刷刷跪在了地上。作者有話要說:收到晉江的公共短信,現在前臺看不到大家的評論了,不知道我會不會因此單機,嗚嗚嗚……第16章浮月金色的斜月沉沉掛在暮色蒼茫之中,夜風裹挾的不光是安魂鈴的響動,還有一陣蘭麝氤氳之氣,繾綣溫柔地纏繞著整個洞府外,引人探求。吳緣鼻子聳動地嗅了嗅,面上浮現一絲陶醉的模樣,不由自主地感嘆道:“好香啊,還有一股子花的甜味,嗷————老祖————唔唔唔——”殷栗直接一巴掌拍到了吳緣的后腦勺,而后又立刻封住了吳緣的嘴巴和鼻子,寒聲道,“香什么,還不知道這香氣里面有沒有毒呢。”他話說的輕,原以為那神態不對的師徒三人會有什么反應,卻不想在門外的人聽見了這話,居然笑了起來。幾道溫婉清脆的笑聲傳入眾人耳朵里面,是個女人的聲音,頗有幾分大珠小珠落玉盤之妙。但事出反常必有妖,殷栗干脆從吳緣的背后把他的劍抽走,拿在手中,目光凝成一條直線,看著門口素白的繡鞋。他倒要看看,這是什么幺蛾子。素白的繡鞋踏入門檻,銀月白帶暗紋的羅裙也微微晃動著千褶裙擺入了洞府,除此之外,裸露在外的只有被石青色腰帶束縛起來纖細的腰身,還有兩片云袖,云袖寬而窄口,在臂彎出寬大,轉而在出口處收緊,露出了那雙柔荑根根若玉蔥削成,十指纖纖,每一處當真都可以被稱為絕無僅有。但這人腰身上方,就是什么都看不見了,因為這女子帶著一個寬大的帷帽,帽紗和她腰帶是同個顏色,石青色的薄絹分為三塊織在帽檐之下,薄絹垂感極好地圍住了女子的頭顱四周,同時也因為顏色的暗沉,幾乎完全隔絕了外界的視線,而長度恰好遮蓋到腰帶上方。女人笑夠了,十指抬起在薄絹前,做出一副正在掩唇而笑的樣子,居然不是看向那望眼欲穿的硯清修士,而是準確地找到了殷栗的方向,嬌聲道,“殷栗,許久不見了。”殷栗拿著劍沉吟,“你認識我?”他平生被套近乎的時候多了去,但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藏頭藏尾的,他最嫌彎彎繞繞煩人,語氣也多了幾分不耐。“呵呵。”女子又笑了起來,將手指放下后,手上點著殷栗的方向,似乎看見了他臉上那幅冷淡的神色,“你倒是一點沒變,噯,瞧我這記性,如今你肯定不認得我了,也怪不得你。”女子纖細的指尖一點殷栗的方向,又說著這些云里霧里的話,讓殷老祖原本被吵醒的起床氣更大了一層。重新打量了一番女子后,在確認沒見過之后,殷栗毫不客氣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