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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府小仆喝道:“胡說,我們家郎君怎么可能坐這種騾車,你……”伙計直接指著齊卿道:“你自己去看看是不是?”小仆先還是不以為然,高昂道:“絕對不可能……”可等眼風掃到齊卿穿的藍衣,頓時變了臉色。他們家寺丞大人晚上就是穿著這個顏色這個紋路的衣裳走的。小仆慌忙撲上去,看見他們家大人在臟兮兮的騾車上醉得不省人事。頓時嚇地嚎了起來,“大人,大人你這是怎么了?”然后又抓著伙計繼續(xù)惶急道:“你對我家大人做了什么?”伙計不耐煩的揮開小仆的手,“這么大的酒味你聞不到?你家大人參加我家酒樓比酒大賽喝多了。哦,對了,這是人家大人的酒錢,他醒了你記得給他。”“你不能走,誰知道你說的是不是真的,萬一我家大人……”“別胡攪蠻纏啊,你沒看見我騾車還有一個嗎,這人你應該認識,就是常和你家大人一起喝酒的太常寺少卿,祝耒。”小仆探頭一看,果然是祝耒。這才相信伙計的話,然后就回頭朝府里喊道:“快出來人扶大人,大人喝醉了,被人用臟兮兮的騾車送回來的……”得了,他這一嗓子,本來不知道的也都知道齊大人喝得爛醉如泥,然后被店家用騾車送了回來。這下,齊大人的里子面子是都丟盡了。周有錢和十郎被人群裹挾著看了會熱鬧,十郎生來就是個紈绔子弟,平生最喜歡這種熱鬧,當下就從人群中鉆出來,興致勃勃道:“都讓開,本郎君來試試!”青禾一抬頭就看見了周有錢,笑道:“周郎君,這位是……”十郎興高采烈,“我是他十弟。”青禾向周有錢看去,只見他滿臉不情愿。周有錢是真不想承認,真心的,可惜這血緣關系撇不掉,只能不情不愿道:“嗯,是吧。”十郎坐在凳子上讓人上酒,姿態(tài)擺得挺足,十碗酒一字排開,但也就是架勢足,只喝了一口就咣當?shù)瓜聛砹耍o周有錢氣得,別開眼睛恨不得當不認識他。個丟人現(xiàn)眼的玩意!“來人,還不把你家郎君扶回去!”周有錢從牙縫里擠出來這句話。自己的弟弟,都成了‘你家’郎君了,可見周有錢氣成什么樣。青禾憋著笑,補刀道:“十郎剩下的酒可帶回去?”周有錢喪著臉,“葵夫郎你莫言挖苦我了,我是真不想要這個弟弟了。想我周家世世代代出的都是精明人,偏生出了這么一個……”傻蛋。不過這二字不符合周有錢對外一貫的溫文爾雅,因而他硬生生憋了回去。十郎是出來玩熱鬧的,周有錢卻一眼看穿其商業(yè)價值,道:“葵夫郎,不知道這瓊漿可外賣,怎么個賣法?”不得不說周有錢天生就是個生意人,這商業(yè)敏銳度。青禾笑道:“外面吵鬧,你進去與我家大郎談吧。”周有錢不大愿意,青禾是個溫和的人,不管生意怎么談,傷不得和氣。葵武就不同,虎目一瞪,就是這個價,買不買,不買就滾蛋。雖說無論和他們夫夫二人誰談,最后價格也差不了什么,但過程憋屈。周有錢苦著臉道:“好吧。”瞥見尸體一樣爛醉如泥的十郎被仆人抬回去,周有錢就更憋悶了。看看,他一天這么勞心勞力,就是養(yǎng)這幫紈绔草包。天幕黑下來,青禾指揮著仆人們把燈籠都掛上,今晚因為外面有桌子,特特支起木架,木架上掛了幾十個燈籠,桌子上還置了三頭燭臺,上罩薄絲燈罩。把整個比酒場地照的恍如白晝。此刻,值夜衙役們紛紛出動,街頭巷尾的巡邏,到葵家酒樓門前看見一溜醉尸癱在地上,唬了一跳。“這是怎么了?”不用青禾解釋,從開始就沒散過的看熱鬧的人就道:“大人,葵家酒樓今個舉行比酒比賽,這些人都是吃酒吃醉的。這里沒人識得他們,店主好心,就買了草墊子給他們睡。前頭已經(jīng)有幾個醒了,自己爬起來走了的。”衙吏聽后就明白了,不過卻生起了好奇心。“這得吃多少酒,才能醉成這樣?”一個喝酒不行,看熱鬧卻看上癮,連夕食都沒回家吃,而是在葵家酒樓點了個雞煲飯的漢子回道:“沒喝多少,少的一合多的五合不到。前頭有兩個祝姓齊姓的大人喝得最多,卻也只有三升左右的量。”衙吏奇了,“怎么這么少就醉了,這點酒量還敢出來比酒,也不怕丟人!”轉(zhuǎn)而又道:“不過你說的齊祝兩位大人,可是城里很能吃酒的那二位?”“正是。”“他二位才喝三升左右,葵家這什么酒,怎么這么厲害!”“叫什么瓊漿,可醉人了。前頭那個曾一碗倒吃了一碗就鉆桌子底下了,還有周家那個紈绔子弟十郎,吃了一口就倒了,是個周一口倒。哈哈哈……”衙吏聽著有趣,勾得他也忍不住躍躍欲試起來,青禾見他一身官服正在當值,忙勸阻道:“官爺,我家這酒實在不比別家,醉人得太厲害。你若是想吃酒,趕明個休沐或者換值后再來。”“你看我這地這么多醉漢,還得麻煩大人你們幫著問問,看能不能找到家人鄰里什么的,不然這么躺一宿,也不是個事。這也太影響咱們皇城風貌了。”衙吏瞥了眼那些醉漢,見有個脫光的,默默移開眼,遺憾道:“好吧。”衙吏們各自有負責的街道,巡邏的時候會喊兩嗓子,或者碰到在街頭探頭張望的女子,就會隨意問兩句。要是果然是不見了家里郎君的就讓她們來葵家酒樓門前瞧瞧,認認人。到了三更前,還沒被認走的醉尸,就都由衙吏們拖著扔在了就近的客棧,都是睡得大通鋪,一晚上二文錢的那種。只等著人清醒了再付錢。客棧老板樂得眉開眼笑,心里恨不能葵家這比酒大賽天天舉行才好。晚上收工,青禾也樂得眉眼彎彎。本來現(xiàn)在酒樓請了掌柜賬房,伙計里也有自己人,青禾和葵武就不總在酒樓里呆著了,只有推出新吃食的時候才會多呆一會兒。但今天這個比賽太大型了,他不放心,就親自監(jiān)督,也好讓掌柜跟著學學,以后好能自己主持。晚上盤完賬,青禾一看單單酒錢就入了近一百兩,大約有一百多人參加比賽,其中只有□□個人喝了一升多的量。就不要說,看熱鬧的人多,帶動酒樓里吃食收益也翻了倍。青禾笑的見牙不見眼,“大郎,這下咱買鋪子的錢賺回來了。”釀酒的糧食才多少,幾十文一斗,在就燒酒用的木炭貴些,不過就算一并算上,連帶人工等三成利也盡夠了。如此,他們還能剩下七八十兩。這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