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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這么多年來,更是毫無往來,形同陌路。時間不早了,娘子剛剛走了遠路,還是請回罷。” “我們兩家,也非故人。我家莊子上,新得一些葡萄,也算是稀罕之物,娘子拿回去把,也算是全了贈菜的情誼。” 陳望書聽著,卻是朝著椅子里頭坐了坐,手抓住了椅子柄,一副你要是趕我走,就得連帶著椅子一道兒,將我抬出去的架勢。 皮嶺這臉不行啊!什么鬼信物,老夫人瞧著,像瞧見了路邊的狗屎一般,無動于衷。她要求皮老夫人造反,不打親情牌,別人是有毛病嗎? 甩開膀子就跟你一個黃毛丫頭走? 可要打牌,那得先把牌局組起來,有足夠的時間,才能當贏家不是? 陳望書想到這里,心中懊悔不已。她錯了啊!她就不應(yīng)該低調(diào)! 她應(yīng)該叫娘家人把牌館支棱起來,到時候全程的老夫人夫人,還不跪下來唱征服,拜倒在麻將的魅力之下。就是,那也能夠硬生生給你改成。 到時候,造個反,還不是在麻將桌上一句話的事。悔不當初! 皮老夫人顯然沒有瞧見過這等無賴,愣了愣神,“娘子這是不肯走,要耍賴皮不成?” “嗯,話沒說完,抬我走,我也是不走的。” 皮老夫人一梗,從未見過如此直白之人。 陳望書吸了吸鼻子,“老夫人何必口是心非,你口口聲聲說不認皮嶺這個兒子。可我才一進門,便發(fā)現(xiàn)了幾處不對。” “哦,說來聽聽?”皮老夫人挑了挑眉,抬起了頭,終于正眼看向了陳望書,她抬手指了指右邊,“我剛點了一炷香,老人家年紀大了,到了時辰,便一定要上床歇息。” 陳望書點了點頭,“這第一,我同顏玦剛回城,我阿爹都不知曉,老夫人坐在家中,卻是知曉我剛剛行了遠路,可不像口中所言,半點不關(guān)心邊關(guān)之事。” “邊關(guān)戰(zhàn)事,關(guān)系國家存亡。老婦人雖然是一介女流,也關(guān)心國家大事罷了。”皮老夫人不為意動,說道。 第三八二章 母親母親 “第二,便是這香了。” 陳望書說著,吸了吸鼻子,“從一進門,我便聞到了。這屋子里有兩種香味,一種是老夫人身上的熏衣香,是花香。另外一種,卻是在老夫人床邊的那個小香爐里。” “我祖母夜里也時常睡不著,就好在床頭點安神香。那香十分的寧靜,聞了便讓人昏昏欲睡。可老夫人這香,冷冽又濃郁,聞了反倒是讓人頭腦清醒。” “我在邊關(guān),聞到皮軍師身上,便是這種香。” 老夫人沒有說話。 陳望書也不在意,接著說道,“這第三,便是那書架上,擱著一堆瓶瓶罐罐,都是祛疤藥。最左邊的那瓶綠色的,出自臨安寶安堂; 左數(shù)第三瓶,是岳州榮和堂……最右邊那一瓶,年代最久遠,是東京永成堂的,東京之亂的時候,永成堂無一幸存,便斷了傳承。” 陳望書沒有細說,可大家都是聰明人。 老夫人口口聲聲說同皮嶺斷親絕義了。可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兒子,豈能說不在乎,就不在乎了呢? 老夫人聽完陳望書的話,長嘆了一口氣,她走到了那書柜跟前,拿起了從東京帶來得那瓶膏藥,輕輕的擦了擦上頭的灰。 “你很聰明。” “當時他被刺了字,我聽說東京永成堂的這藥,能洗掉刺青。再后來知曉他將功贖罪,又得了功名,我便又四處搜羅了新的藥。” “不過,他用刀把刺青劃掉了,也用不著我的這些藥了。大郎長于我之手,我半截身子都是要入黃土的人了,偷偷的惦記一二,不過是一個母親隱秘的心事罷了。” “娘子聰明,又何必咄咄逼人,讓我宣之于口。皮家家風(fēng)嚴謹,百年聲譽猶在。皮嶺犯下大錯,族中是絕對不會容他的。” “我雖然在內(nèi)宅之中,但也算是耳聰目明。如今到了奪嫡的關(guān)鍵時刻,你為何而來,我大概也能猜想得到。只不過,你怕不是要走空一遭了。” 老夫人說著,又將那藥瓶放了回去,轉(zhuǎn)過身來,看向了陳望書。 “我雖然是皮嶺的母親,但也是皮家的當家夫人。一炷香的時間已經(jīng)到了,娘子請回罷。” 陳望書心中哀嘆,果然如此。 皮老夫人若不是倔的像頭驢子,當年也不會將皮嶺掃地出門了。這樣的人,眼睛里揉不得半點沙子。 不過,一炷香的時間,你自己個說了一大半,這也算? “皮嶺是先皇的黑羽衛(wèi),他并沒有殺人,青山寨也不是土匪窩,而是同如今的開山軍,做的同樣的事,扈國公便是黑羽衛(wèi)大統(tǒng)領(lǐng)。我說這些,夫人您能明白嗎?” 皮老夫人腦子嗡的一下。 她的眼前一黑,身子一晃,一只手將那藥膏掃了下來,掉在了地上,發(fā)出了咣的一聲。 院子門口守著的玉芬聽到響動,忙問道,“老夫人,發(fā)生了何事?” 皮老夫人神色一凜,“無事,我不小心打碎了藥瓶,你們離得遠些,守住了。” 待玉芬走遠,皮老夫人方才瞪了陳望書一眼,走到床邊,輕輕一扭,那床榻出現(xiàn)了一個洞。 “有什么事情,下去再說。” 陳望書一瞧,抽了抽嘴角,不是……你就不怕小丫鬟上夜的時候,不小心一碰……好家伙,你睡得好好的,直接吧唧一下,掉下去了…… 小丫鬟準備蓋被子呢,一瞅……完了老夫人不見了,這不是鬧鬼了么! 她想著搖了搖頭,“老夫人也說,如今形勢緊急,我只能長話短說。您只要將我說的話,代入想想,便能夠理解,為何當然皮軍師要親口承認罪行。” “流放路上,守衛(wèi)森嚴,他又如何能夠輕易逃脫?還恰好尋到了扈國公,有了東山再起的機會。又是為何,這么多年,不敢回臨安同您解釋。” 老夫人并未強求,她又扭了扭床桿,將密室關(guān)上了。 “如今那一位,不想讓百姓知曉,并非是他龍氣昌盛,方才會天降奇兵助之。而是先帝埋下的黑羽衛(wèi)。” 陳望書松了一口氣,只要皮老夫人心中有皮嶺。 那么今日之事,就幾乎沒有任何的難度。她一定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