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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十分有將才,未必愿意蝸居一隅,做那黑暗下的影子。亦或者這其中有什么別的利益糾葛,扈國公完全有可能殺妻另投了平王。” “這就能夠解釋,為何吳紅霜在我母親死了之后,立馬上了山;為何他明明去了東京城,卻沒有把十六州的布防圖通過你父親,交給官家;” “也是為什么,在我母親死了之后,朝廷再無北征之意,因為先皇陣營里出現了內鬼。也是為什么,這么多年,他任由旁人對我磋磨,卻是不聞不問!” 顏玦說著,聲音中帶了怒氣。 陳望書給他夾了一筷子小咸菜,“那為何他要把鑰匙給我們?我祖父已經死了,這事兒沒有了知情人……” 顏玦搖了搖頭,“你是陳望書,所以你知曉沒有知情人,可他未必知曉,因為整個臨安城的人都知曉,整個陳家,只有你一個人,是養在你祖父膝下的,你很有可能,知曉他所有的秘密。” “如果扈國公一早知曉玄門所在,他甚至會懷疑,你祖父把玄門的推算之法,傳給了你。那你必然知曉兩把鑰匙的存在。他若是不拿出來,豈不是令人生疑?” “這也就解釋了,為何他不把鑰匙給我,反倒把鑰匙給你!” 陳望書想了想,這種說法,竟然是無從辯駁的。 顏玦說著,擼起了袖子,“你還記得當初穆青衫說的血脈之事么?還有咱們問他,玄門之人如何相認?他說有某種他也不知道的秘法。” “咱們是玄門后人,進去沒有受到任何攻擊,除了那個考驗心性的幻境。那么未必沒有可能,旁的人單獨進去,看到的是另外的一番天地。” 陳望書見顏玦越說越篤定,忙打斷道:“按照你這種說法,扈國公是特意讓咱們去木樨,取回來那些羊皮卷的。可是,為什么呢?我們按照他設定好的軌跡,這不是一步步的,發現了他可能早就背叛先皇,甚至殺害了你母親的事實么?” “這于他有什么好處?” 顏玦伸出了兩個手指頭,“喜嬤嬤說,有兩個秘密的寶藏庫。其中我阿娘還在的時候,那個寶藏庫,被她用玄門秘法藏了起來,一般的人都找不到。” “鑰匙……”顏玦頓了頓,陳望書心領神會。 鑰匙應該就是顏玦母親留給他的黑白玉環,這也就是為什么,他從小到大,一直不斷的被人刺殺。某些人,可不像喜嬤嬤說的那樣,不敢再提舊事。 不再覬覦那些足以支持北伐的財富。 宮里頭的人,壓根兒就沒有放棄過。 “你覺得我母親可能把東西藏在哪里?我猜線索很可能就藏在那些咱們帶回來的羊皮卷里。一般的人看不明白,可他以為,你是玄門的繼承者。” 顏玦說著,垂了垂眸,“他只用等著,咱們去找到,然后螳螂捕蟬黃雀在后就行了。” 陳望書遲疑了片刻,終究是搖了搖頭,“你也說了,這只是一種情況。扈國公除非自己個當皇帝,官家已經無官可封,無金可賞了!他要那寶藏有何用?” “這的確只是第一種可能。第二種可能,喜嬤嬤沒有撒謊,吳紅霜先前的確是騙了扈國公,方才成了他的繼室。他暗中調查,發現了她的真實身份,暗中稟告先皇。” “先皇令其將計就計,想要揪出平王謀逆的把柄。可惜先皇在位的最后幾年,災害不斷,朝廷正值多事之秋,當時平王不顯,卻有其他的宗親,不老實。” “先皇尚未騰出手來,北齊便打過來了。扈國公見不得國破家亡,哪里還顧得著隱藏身份,直接前去東京勤王。結果已經是騎虎難下。” 陳望書點了點頭,他們并未見過扈國公。不能夠因為他是顏玦的父親,是英雄,就偏袒于他;也不應該他待顏玦不聞不問,絕口不提原配妻子,就覺得他是一個罪大惡極之人。 “而且有一點,卻是肯定的,你母親的死,一定牽涉到了一個天大的秘密。是以喜嬤嬤,聽到這事兒,便慌了神。后來甚至自爆一些,本不必說出來的事情。” “這說明,這里頭的事情,比她供出太后,更令她忌憚。” 第一七七章 跌宕起伏 “蘭芝的事情,若是被捅出去了,那皇后欺君騙民,罪大惡極。喜嬤嬤作惡多端,但至少對皇后忠心耿耿。可她冒著這個風險,都決口不談你母親的死……” 陳望書想著,安慰的拍了拍顏玦的手。 她覺得,比起扈國公,顏玦對女郎中的感情,要深厚得多。 雖然他口口聲聲說著有兩種可能性,但從他說話的多少來看,明顯他在內心已經傾向于認為,女郎中的死,同扈國公八成脫不了干系。 顏玦嘲諷的笑了笑,“至少,她一定不是因為生子而死的。穆青衫的判斷沒有錯。” 陳望書點了點頭,話鋒一轉,輕聲問道,“那邊怎么樣了?林叔怎么說?” 皇后如今身子病弱得,搞不好打個噴嚏就一命嗚呼了。喜嬤嬤是當年她微末之時,從娘家帶出來的貼身嬤嬤,同乳母無異。但也不至于,值得她偷跑出宮來一趟,見上這么最后一面。 這天底下哪里有什么恰好的事,陳望書也不會掐算,一切不過都是有人下好的餌,布好的局罷了。 “她同喜嬤嬤分開之后,的確是去見了桂天和,已經入了局了。” 陳望書聽著,嘆了口氣,“說起來,皇后的人生跟珠穆朗峰連上了四川盆地似的,那叫一個跌宕起伏!” “你去了我家中閉關讀書之后,我便去查那喜嬤嬤,這一查,簡直看完了一個八點檔的狗血劇,簡稱一個女人的史詩!” “她不到十六歲便跟了平王。早早的生了嫡長子,也就是如今的大皇子,那簡直就是風頭無二。大皇子一開始倒是也沒有什么問題,可惜后來折了腿,大位無望了。” 內宅之中,嫡長子殘了,這場廝殺,雖然無人提及,但光是一想,那絕對都是血雨腥風。 “皇后生大皇子的時候,太過年幼,傷了根本,多年未孕。她一直求醫問藥,也不知道使了什么秘法,可算是懷上了第二個孩子。這個孩子便是蘭芝。” “蘭芝天生就有問題”,顏玦說著,抿了抿嘴唇,“可這并非是一個母親,拋棄她的孩子的理由。” 陳望書心中一扎,沒有接話。 顏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