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針似的,不過是中空的,應該是里頭放了厲害的藥,類似于麻沸散之類的那種藥,要不就是能夠麻痹人的蛇毒。” “這東西以前聞所未聞,秦姑娘盡然就這么送給姑娘了。” 陳望書伸出手來,輕輕的摸了摸這小弩,這是她今夜發現的第一個疑點。 秦早兒的父親,雖然是武官,但一直都在御前護衛,上一回上戰場,怕不都是十年前南下逃亡的時候了。 雖然他也算是身居高位,朝中重臣了。可陡然提起這個人來,只能用平平無奇,毫無存在感來形容。 應該是當年,僥幸的隨了圣駕南下,要不就是官家還在潛邸的時候,便是舊部了。 在城中,像這樣的官員不勝枚舉。 初初建都臨安的時候,官家發放官位,那跟開倉放糧似的,恨不得連跟著他一道兒南下的雞,都封上一個神雞大王。 這么厲害的武器,若是秦家祖傳的,那么秦將軍不會這般無名;秦早兒年幼的時候,用這個弩機,也震懾不了府中的牛鬼蛇神。 那么弩機是哪里來的?秦早兒可是說,她的母親,出自書香門第…… 弩機珍貴,這種能夠讓人麻痹的藥,更是珍貴。若是這玩意能夠量產,陳望書想著,都激動起來。 到時候還用什么麻藥啊,直接放沾血封喉的,擱戰場上一突突,別說東京城了,連北齊人的老巢,都能夠給他端了。 到時候她當了皇帝,就頒一道圣旨,以后不能管皇帝叫官家,只能叫爸爸! 這么一想,陳望書簡直是通體舒坦,感覺打通了任督二脈! 可是,弩機到底是哪里來的,還有秦早兒為什么隨隨便便就給了她?為什么是她? 還有第二個疑點。 陳望書抬起頭來,看向了木槿,眉頭輕輕一挑。 “虧得我還拿你點迷香手抖的事情笑話你,今兒個你下手當真是干脆又利落,若非有你,怕不是那藥效一過,咱們都回不來了。” 木槿一聽,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她睜大了眼睛,認真的看著陳望書道,“我當初被選到姑娘身邊,是發過誓的,我的命就是姑娘的,便是拼死也要護得姑娘周全。 陳望書心頭微微一震,不是每個人都是影后影帝。 木槿的眼神炙熱又堅定,她說的每一個字都是真的,她當真能夠為了陳望書豁出自己的性命去。 可是在陳望書的記憶里,木槿就是一個府中分配下來的丫鬟罷了,雖然她平日里待她很好,從來不苛刻人。可怎么想,也想不出來,為什么她這般忠烈。 木槿不是普通的丫鬟,白瓷也不是。 那么以前的陳望書,是普通人么? 陳望書心中敲著邊鼓,轉移話題道,“你覺得顏玦的功夫怎么樣?” 這是陳望書心中最大的疑惑。 因為錢芙蓉說的,顏玦小時候便能夠一連斬殺十三人,并且能輕功水上漂,又有大反派光環加持。 在她的心中,顏玦不是東方不敗,那也是歐陽鋒。 可今日一見,壓根兒不是這么回事。 顏玦一來的時候,胸口已經受了傷,不存在什么故意藏拙給她看之類的事情。那么……從未見過功夫如此差的反派大boss! 她是外行,可木槿不是。 木槿一聽,立馬精神抖擻起來,“姑娘,我正要同你說這事兒呢!咱們家未來姑爺,未免也太弱了些。我們這些打小習武的,哪個不敬佩扈國公?” “可說句不該說的話,小公爺簡直比不上扈國公的一根毫毛!” 她說完,見陳望書沒有惱,膽子又大了起來,“姑娘,不是我說,這也未必不是好事。你想想看那日秦姑娘說的……武將家粗魯,姑娘你弱不禁風的,萬一被人欺負了……” “那小公爺要是武藝超群,我打不過他,那豈不是護不住姑娘你了!現在好了,看他今日把式,同我半斤八兩的,他若是敢欺負姑娘,我就直接揍他!” 陳望書想了想,認真的點了點頭,補充道:“別打臉。” 木槿以為她說笑,咯咯的直樂呵起來。 她笑了一會兒,想了想又說道,“不過,姑娘,我覺得小公爺的武功路數怪怪的。動作怪異不說,還不怎么流暢……怎么說呢!” “河渠,河渠姑娘知道的,就像是河渠積淤被堵住了,咱們放的孔明燈,總是走走停停的,沒有辦法順風順水的流下去……” 木槿說著,猛的一拍腦袋,跳了起來,“姑娘,我知曉了,定是有人要害他,在教他練武功的時候,故意練了錯的招式!要不然的話,扈國公的兒子……” 陳望書恍然大悟,她就說,那樣的美人,怎么輕功跳起來跟個猴兒似的! 第七十三章 成親 從未見過如此搞笑絕倫的輕功。 如果說孫悟空翻跟斗,像是被風吹走的紙片人;那顏玦的輕功,那就像是人類返祖,從石頭縫里蹦出了一只野猴子。 明明好看得很,可就是沒有仙氣,一股人猿泰山氣息,自帶著拍胸脯的特效同嗷嗷叫的音效。 這當真不是陳望書猴眼看人猴,實在是他那輕功跟蹦床似的。 而且大晚上的,將整個臨安城當成了一個大蹦床,一下子蹦到這里,一下子蹦到那里。這不是腦子有缺的人,干不出這樣的事! 經木槿這么一點撥,陳望書舒坦了。 書中不常有這樣的情節么?反派偷學武功,結果出了岔子,走火入魔之后,反倒神功大成,成為了一代奇葩。 顏玦大概就杵在這個走火入魔前的關卡上,這時候乃是武力值的低谷,很快就要觸底反彈得道升天了。 “姑娘,水已經準備好了,奴給替你寬衣吧。” 白瓷備好了水,走進來一瞧,發現陳望書早已經趴在床沿邊兒,呼呼大睡了。 她啞然失笑的搖了搖頭,她家姑娘心真大,明兒個要大婚了,今兒個夜里,還睡得著。若換了旁的人,少不得的激動又緊張,翻來覆去的。 白瓷挑暗了燈,又給陳望書點了一爐安神香,方才輕輕的掩了門出去了。 …… 翌日一大早兒,陳望書是被全福夫人喚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