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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 “去哪里?”書房里,李燼一手翻奏折,一手捻著糕點,不抬眼,只問底下稟報的宮人。 宮人說:“瞧著,良娣是去向皇后娘娘請安。” 李燼輕咬一口糕點,任蓮子的清甜蔓延在唇舌間,瞇起眼睛。 司以云去找皇后,其實是逾矩的,她到底是上不了臺面的妾室。 但是她想,皇后當也是苦惱的。 以前好幾回,皇后把王朝云帶到東宮,暗示過,讓司以云主動幫李燼尋良人。 那時候司以云對李燼,是有占有欲,怕占有欲成魔,怕自己活成可笑的替身,她寧可自請離去。 現在,她卻迫切希望,王朝云能到東宮。 她隱隱窺見破局的端倪。 皇后的寢宮里,等了大約一刻,她才得到宮女的通報,隨著宮女的步伐,她見到那位皇后,皇后年近四十,因養尊處優,生得雅致,有種貴氣。 她福身:“臣妾參見皇后娘娘。” 過了好一會兒,皇后才回話:“起身吧。” 此時,寢宮還有幾個嬪妃,是司以云打攪她們,便叫人端上蓮子糕,展現示好之意,皇后還記得自己幾番提起為李燼納妾,司以云油鹽不進,因此,帶著好笑的口吻:“司氏,你這是有什么難處,要求到本宮這?” “本宮可還記得,你頗受太子喜愛,與你說句話,都要小心翼翼。” 司以云不在乎她的譏諷,只說:“回娘娘,以前是臣妾不懂事,太子爺到底是國之根本,當及時開枝散葉,不可拖延。” 皇后面露驚訝,有些不信,態度卻緩和:“難為你終于想通,東宮早晚會有主母,你不可善妒。” 司以云:“妾身明白。” 再怎么樣,皇后送來的人,李燼要維持住表面端方,定不會為難姑娘家,何況,她猜測,李燼對她的執念,只是皮囊,換別的姑娘,未嘗不可。 她藏下激動,與皇后幾人說了好一會話,盡顯自己的“大度”。 沒半日,在皇后的授意下,東宮來了一位姑娘,正是王朝云。 與上次相見,王朝云憔悴了一些,她的話語里,充滿對司以云的感謝,她作為廢帝的妃子,右相嫡女,身份尷尬,因與太子有過姻親,且姑母是皇后,所以能來的只有東宮,只是苦無沒有機會。 司以云不知道為何,突然有點不忍,轉念一想,王朝云心甘情愿就足夠了。 她在她身上觀察與自己的相似點,除了眼睛,其余的有四五分相似,心里的那種不安,漸漸消失。 可惜,一連過了四五天,王朝云別說服侍李燼,就是連他的袖子都不曾碰過。 李燼也沒有說什么。 幾人像相安無事一樣,司以云卻知道,李燼總該發難的。 這日深夜,司以云為李燼斟一杯茶,她心事重重,卻沒有顯現在臉上,李燼只喝半杯,他潤潤唇,便將她往床上帶。 情至時,李燼眼眸漆黑,咬她嘴唇,含糊地說:“把王朝云弄到東宮,你倒是半點不吃味。” 司以云閉著眼,輕喘著。 這招沒用,她有些遺憾。 卻聽李燼又問:“因為我不是李縉,所以,怎么樣都好是嗎?” 司以云微微睜開眼,她搖頭,即使被李燼猜到,卻否認:“不是。” 李燼心情似乎不太好。 他突然站起來,將不久前宮人送進來的衣服,丟到床上:“穿上。” 司以云拿起那衣服,仔細穿上,再看衣服的紋飾花樣,有點眼熟,可都偏素白,與她平日愛穿的顏色不大一樣。 李燼盯著她,他彎下腰,突然說:“是挺像。” 司以云皺眉,難掩困惑。 他將她雙手按到頭頂,迫她露出所有弱點,手掌順著新衣服的衣領游進,見她像離水的魚猛地一顫,他輕吸一口氣,聲音中倒是帶著笑意:“你提醒我一個辦法。” 司以云從混蒙中扯出一縷神智,李燼低語:“把我當李縉,不是不行,因為,你可以當王家女。” 她驚訝地看著他,難怪覺得這件衣服奇怪又眼熟,這是王朝云的衣服! 司以云問:“太子爺這是做什么?” 李燼含著她耳垂,道:“你看,我做李縉,你做王家女。” “一位溫潤君子,一位溫婉才女,結過娃娃親,這般才子佳人,”李縉啞聲,盯著司以云的眼睛:“天作之合。” 作者有話要說: 寫到這里,不由感慨,李燼這腦瓜子也是絕了一百章啦!也是連載100天,發紅包啦! 101、第一百零一章 李燼的話,并非玩笑。 因為司以云的躲避,他很認真地考慮過,而在看到王朝云時,他想到了。 世人皆說齊王世子與右相千金,一對璧人,佳偶天成,可惜廢帝橫插一手,棒打鴛鴦,最近京中新興的戲劇,名,不正是影射? 可是,誰也不知道,早幾年前,齊王世子換芯,所謂才子佳人,都變成笑話。 但李燼想,不需要可惜,他也找到最般配的人。 越想,他越肯定,他和司以云,當真是天生一對,豈不妙哉? 可惜司以云不太認賬。 她震驚又好笑,言語更是直接:“太子爺莫不是糊涂了!怎么能這般做,豈不是滑稽,唔……” 李燼捂住她的嘴唇,看她瞪著美目,鳳眼中燃著一簇火,鮮活明亮,他新奇又有趣:“我見得成。” 司以云呼吸一重。 她不可能做替代品,即使樣貌相似,她和王朝云,實則兩個不同的人,這次是她失策,想到外援,卻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只不過,她不學,李燼又耐她如何? 打定主意,她先安下心來,靜觀其變。 李燼卻說到做到。 她那些大紅的、紫煙的、橘黃的綾羅綢緞、紗衣披帛,全部被清出青云院,反過來,淺色調的衣物,一箱箱地抬進來。 那些珊瑚寶石金簪銀步搖、華美頭面、妃色花鈿,也全部換成木簪、白玉簪、蘭花篦、桃花胭脂等,一盤盤拿進來。 是要讓她先從外表,成為王朝云。 宮女說:“是太子爺要的,宮里繡女局暫時拿不出這般多的新衣物,有好些個,是太子爺親自去宮外挑回來的呢!” 司以云:“……” 仿若司以云榮寵。 不得已,她換上素白對襟襦裙,戴上淺鵝黃色縞花與簪子,對著鏡子看,她笑了,氣的。 她倒沒想到,李燼真做出這種荒唐舉動,原來對他的懼意,全部變成怒意。 他存心不叫她好過,她不如豁出去,畢竟事已至此,還畏手畏腳的,只會被欺壓到死。 她抬手把頭飾摘下,丟到地上,故意換上同樣是素白色的玉簪,饒是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