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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想起來的模樣,當著四五道目光,她拿湯匙喝一口紅豆羹,把紅豆羹推出去,叫仆婦來:“張嬸子,你把這道紅豆羹,送到曼娘屋子去,說是她服侍世子爺,我的一點心意。” 張嬸子應是。 當天晚上,曼娘死于食物中毒。 郎中說,是吃了壞掉許久的食物,上吐下瀉,脫水而死。 妙娘極為激動,沖到司以云房中門口,被其他仆婦攔著,她聲聲帶泣:“云娘子,你果真如此狠心!我jiejie做錯什么,你要逼她吃腐壞的食物,這般害死她!” 司以云推門而出,她面容坦蕩:“你說她是吃紅豆羹死的,可是,那羹我吃過,一點癥狀都沒有。” 其余仆婦也說:“你家曼娘子該是摳摳搜搜,自己吃壞掉許久的食物,關我家娘子什么事?” 妙娘帶著極恨的目光看著司以云。 她道:“我們姐妹倆從來沒想過爭寵,世子爺過來,我們也只能陪著下棋,連服侍都沒來得及,你倒好,直接要我們的命!你這個惡毒冷血的女人,一定不得好死!” 司以云轉(zhuǎn)過身,她難以與妙娘共情,只說:“你要這么認為,便這么認為吧。” 她這副模樣,倒好似坐實“惡毒冷血”這四個字。 妙娘還在喊:“我要稟報世子爺,你等死吧!” 司以云回到床上,半寐著,紅豆羹肯定是沒事的,是送過去的過程被掉包,但那有什么所謂? 就是她因“妒”殺的人,不是李縉殺的人。 他依然如月華皎潔。 這件事,司以云本不太放在心上,然而沒兩天,妙娘竟真的跪到李縉面前,求他給曼娘做主。 司以云聽說的時候,李縉已經(jīng)來到宅邸。 所有人聚在庭院中。 曼娘的尸體放在棺木里,她面容慘白,沒有半點生氣,半點看不出平日里的艷美。 李縉在場,妙娘不敢真披麻戴孝,但還是身穿白衣,她跪在地上,素臉朝天,控訴著司以云。哭得如淚人,都說戴孝三分俏,她的姿容別有一番風味。 李縉目帶悲憫,手拭去她的淚水,輕輕嘆口氣。 這一幕看在司以云眼里,她籠在袖子里的手,慢慢縮緊。 李縉回過頭,輕飄飄一句:“云娘這番,實實在在做錯,該受到懲罰。” 司以云跪下,她低頭,露出潔白的脖頸:“世子爺,奴冤枉啊!” 妙娘激動地看著李縉,李縉悠悠地盯著司以云,卻改口:“云娘錯把壞掉的食物分給你們,如此,就罰她在曼娘棺前跪上一夜,不許下人陪。” 妙娘不服,又喊:“世子爺,殺人償命……” 李縉俯身,突然靠近她,那身冷香撲面而來,妙娘眼睛睜大,臉騰的紅了,李縉卻只是說:“乖點,以后補償你,嗯?” 這句話有數(shù)不清的寵溺,甚至只從最后一個反問的“嗯?”中,妙娘就看到李縉抱住她的幻象。 世子爺會補償她,寵著她。 死一個jiejie,得這等關注與寵愛。 或許,也不虧。 妙娘暫時不鬧了。 而司以云在棺材前,在曼娘青白的臉、輕微的腐臭味中,跪了一整夜。 她從頭到尾,除了喊一句“冤枉”,再沒說過什么。 仆婦們是見人眼色行事的,李縉說什么,她們就做什么,因此一個個早溜走,只有她自己一人應付這種體罰。 待第二天辰時一刻,天光大亮,符合“跪上一夜”的標準,司以云才扶著棺木,對著曼娘的臉,站起來。 兩個膝蓋就像密密麻麻的螞蟻在啃噬,又麻又疼。 她痛苦地皺眉,險些摔倒。 這一刻,她忽然有點想碧螺,小姑娘心思單純,此刻或許會為她打抱不平,一邊攙扶她,一邊氣得牙癢癢。 可是碧螺…… 她沒有深想,自己挪著步伐,蹣跚地走出中庭,回到自己的房中,推開門,緩了好一會兒,才進入房中。 然而還沒等她關門,一雙如玉的大手越過她,將門“砰”地一聲合上。 “世子爺!”司以云嚇一大跳。 而李縉像是在房中等她一夜,他抱著她,走到床榻之間,短短幾步的距離,衣衫丟到地上,東一件,西一件。 他溫柔地揉著她的膝蓋,上面一大片青紫,叫他眼眸深了幾分,低聲問:“疼么?” 司以云眼角沁出淚珠,搖搖頭。 李縉笑了:“不要裝不疼,撒嬌的女人才惹人喜愛。” 聽罷,司以云勾住他的脖子,低聲道:“世子爺,我疼。” 除了膝蓋,還有別的地方,但她不能說。 她的順從或許又撩撥到李縉,李縉呼吸一亂,章法全無,事畢,兩人倒是出一身汗,李縉一下又一下地撫摸她的鬢角,說:“知道我為什么罰你?” 司以云低聲說:“世子爺?shù)膶檺郏M量分給所有女子,要公平。” 李縉笑了。 他如墨般的眼眸彎起,猶如月牙,清輝華然,手指掐著司以云的下頜,聲音卻泠泠然:“錯了。” 司以云看著他,只等他給自己解答,李縉沒賣關子:“我去曼娘那屋,妙娘也在,你送粥的時候,為何不順便送妙娘一份?” “你這嫉妒心,還不夠真。” 司以云目光閃爍。 “還是說,”李縉手指挪到她潔白的脖頸,那上面有剛留下的紅痕,他就著紅痕撫著,“你猜到曼娘是細作,妙娘不是,所以有意放過妙娘?” 司以云身體一僵。 李縉突然掐住她脖頸。 司以云開始呼吸困難。 李縉臉上帶著淺笑,手上力氣絲毫不減,他啄著她的耳廓,看她因窒息而皺眉,心里隱隱升起一種詭異的欲望。 直到她臉頰生出一抹不自然的粉色,李縉才松開手。 司以云瘋狂喘息著。 他吻掉她眼角掉落的淚水,語調(diào)若無其事: “此刻,你和妙娘,都感到窒息之苦,”李縉垂下眼睛,“不收起所謂惻隱之心,你不一定能再喘過這口氣。” 司以云眼中含淚,她點點頭,像把自己所有完全貢獻出來的祭品,等待神明恩寵,柔軟又白皙的脖頸上,有幾道明顯的指痕。 而指痕蓋過吻。痕。 李縉低頭,吻在指痕上,疊壘上新的痕跡。 最后,李縉等到辰時末才離開宅邸。 而當天晚些時候,丫鬟發(fā)現(xiàn)妙娘回房后一直沒動靜,撞開房門,妙娘被發(fā)現(xiàn)上吊自盡,遺書一封,因思念jiejie過甚,追隨jiejie去了。 這個宅邸,只剩下司以云。 獨自坐在屋里,以云扒開高衣領,摸摸自己脖頸上的指痕,不疼,但很明顯。 以云淚目:“嗚嗚嗚,這個狗男人是真的想掐死我!” 系統(tǒng):“畢竟是被挑剩下的世界,湊合著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