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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無法解釋的吸引感。 何況,兩人某個程度的默契配合,足以令時戟罷不得。 可是,怎么就想放手呢? 是因為他不再喜歡這個女子嗎?不是,不喜歡的話,如何會這般撕心,讓他渾身的骨頭都要裂開。 就是因為太喜歡,得到她的人已經不夠,他要得到她的心,他曾沉浸在得到她的心的歡喜中,所以,他不可能再滿足于若即若離。 這時候放她走,是為她好,不然,時戟指不定做出讓自己后悔的事。 也怕他拾著破破爛爛的尊嚴,請她多看自己一眼。 為什么給他夢,讓他歡喜讓他狂,結果以冰冷的現實,打得他措手不及。 他已經一敗涂地。 時戟沒有回頭,因為他怕看到蘭以云,就會立刻改變主意,說服自己接受現狀,成為她調香制香的工具,又心心念念盼她分點心在自己身上。 或許是報應,他天生就要敗給這道劫數。 時戟嘴中苦澀。 他雙手背在身后,手心緊抿著好像捏著什么,其實,里頭空蕩蕩。 蘭以云看著他,目光越過他,看向外面的天空。 天際有兩三黃鸝,相依相伴,云片漸厚,層層交疊,遮擋住日光,叫天色冷下來。 她就知道真相大白,時戟肯定不會配合,所以之前都不曾說漏嘴。 但紙是包不住火的,時戟還是知道了。 她定定神,輕聲道:“幫幫我。” 蘭以云看著他的背影,輕柔地解釋:“還差一點,這味香一定能完成的。” 這味香調了好幾個月,近乎傾注她所有心血,而且每次都要與時戟相接觸,才能獲得靈感,此香一出,世間萬香都會黯然失色。 她能感覺,不需要多久,她會成功。 她需要時戟的幫助。 可是此時時戟背對著她,高大的身影竟然是少見的寂寥,她有些想不明白,緩緩朝他走近一步。 時戟眼珠子像是凝固住了,沉聲喝到:“走。” 蘭以云不聽,又朝他走近,近乎乞憐:“王爺,我沒有你不行,你既沉溺于此事,把它當成一個交易,可以嗎?” 時戟忍無可忍。 他驟然回身,推蘭以云到桌上,將她兩手按在頭頂,他眼眶通紅,斥道:“交易?” “我交心,與你易什么?” 他不過是調香的工具,他成全了她,那誰來成全他? 蘭以云的睫毛抖了抖,她張張嘴,不知道為什么,這樣的陌生的時戟,讓她有些害怕,還有一種怪異的感覺堵在心口,不上不下的。 時戟眼中浮現恨意:“就喜歡看我狼狽,是不是?” 蘭以云搖頭:“不是。” 時戟恨恨地捏著她的手:“在你眼里,我除了是調香的工具,還是什么?” 他逼她直視這個問題,蘭以云茫然一瞬,她想,不止是調香的工具,或許是兩人太契合,也是某種快樂的工具。 可是,這個回答恐怕不是時戟想聽的,為避免火上添油,蘭以云抿著嘴唇,不說話。 時戟沉住氣,這般與她對峙,讓他又氣又急。 她看起來那般柔弱無助,濃密如羽毛般的烏睫,輕輕撲閃著,她做著最可惡的事,但烏圓的眸底中還是盈著無辜,澄澈而懵懂,簡單地撩他心弦,撥他神智,最是勾人。 仿若世間萬物不曾入她眼,唯有調香。 調香! 說起這兩個字,時戟更是恨得牙癢癢,積累的失望爆發,他心腸開始冷硬,沉聲道:“本王又不放你走了。” 蘭以云怔了怔。 伸手扯開兩人的衣襟,時戟嘲笑剛剛心軟的自己,只在片刻之間,他又變成在戰場運籌帷幄、決勝千里的男人。 他不會輸,他絕不甘心。 “你不是想調香?”時戟俯身,“本王給你靈感。” 本想著光天化日之下,不適合,蘭以云攔了一下,突然又想到,若能讓時戟消氣,幫助她完成這一味香…… 也不是不可以。 她躑躅一會,便是順從,要是過去,時戟肯恩會以為這是兩人意濃,如今才知道,她所有的妥協,都是為了調香。 怎么可能是愛/意,她就是利用他。 狠狠地閉上眼,再睜眼時,時戟臉上沒有半分沉浸。 空中長風起,云層翻滾,以天為毯,與風交纏,其氣勢洶洶,搗騰萬里,糾葛不休,終于,許久后,大雨驟然落地。 亭子的欄桿上很快被打濕,雨水清洗一切,仿若要洗褪天地的顏色,亭角的水珠濺在她面上,雨水順著她白瓷的臉滑下。 時戟站起來,他只斂斂衣領,其余地方分文不亂。 不再看她,他淋著雨離去。 蘭以云則歇了許久,她起身,看著一地糜爛的柿子,外面雷聲陣陣,她忽而兩眼一亮,抖著雙腿穿鞋。 她要去香坊。 她知道那味香接下來要加什么香料,這一切,要多虧時戟。 起身剛要出亭子,便看男人折返,他身影高大地擋在亭外,因為淋著雨走的,渾身濕透,就連眼睫也掛著雨珠,陰沉沉的。 蘭以云頓住。 她想,再來一次她未必受得住。 卻看時戟面色冷漠,把他手上抓著的油紙傘丟到她腳邊。 他轉過身,又一次一句話也沒說,身影沒入雨中。 以云蹲下身拾起傘,她打量一眼油紙傘,微微壓了壓嘴唇,找系統:“嗚嗚嗚,這個男人雖然很狠,但是好爽,回頭還給我送傘,他一定愛慘我了。” 系統:“我覺得消消樂很好玩,請不要打擾我謝謝。” 蘭以云:“是嗎,原來俄羅斯方塊已經被你卸載了啊?” 系統:“我都提了好幾次了你能上點心嗎?” 以云微微仰頭,抬起手臂觀察著,膚色陰沉的天色里依然白得泛光,指著手上兩個指印,問系統:“這兩個能消除嗎?” 系統:“不行,消消樂需要三個連在一起才能消除,兩個是連連看。” “那太好了,這里正好有仨。”說著,她露出柔軟手臂的另一面,三個紅通通的牙印在那里。 系統:“啊啊啊啊毀我俄羅斯方塊后你又荼毒消消樂!” 以云:“我只是在教你什么是愛情,好讓你能繁衍后代。” 系統程序糾結:“請問我一個程序怎么繁衍后代?” 以云歪了歪頭:“這就是你不懂愛的理由。” 系統:“……”好氣哦,它又得搜索有什么能代替消消樂的小游戲,連連看也不行。 以云撐開傘,走進雨里,笑了笑。 亭子這一爭吵,到底還是傳到王府下人耳里。 這時候,恰逢春轉夏,天色總是陰晴不定,王府上下也覺得春季太短,王爺又變回捉摸不定的性子,甚至更甚,于是眾人難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