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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著戴幃帽的“桃香”離去,時戟招手叫來侍從:“去,找周慧。” 那侍從問:“王爺有何吩咐?” 時戟盯著“桃香”的背影,道:“本王要她單獨調香。” 蘭以云本以為調完這場,自己能回屋子里繼續睡午覺,聽景王爺這要求,道奇怪:“王爺要什么香,就燃什么香,怎么還要我去找他當面調香?” 周慧笑得合不攏嘴:“有什么奇怪的,我以前調香時,都是在客人面前現調的,有些客人啊,就喜歡看這種細致活。” 蘭以云還是不安:“那王爺見過春桃,再見我,怎么說?” 周慧說:“你放心,我和王爺說,你調香不能被直視,隔著一層珠簾便是了。” “而且,上回春桃說,王爺好似不喜歡聽她講話,所以,你到時候也不必說話,我來說就行。” 蘭以云這才放下心來。 收拾一下,她跟著周慧去千香閣設置的品香居,品香居不大,分為五個小閣,為醞釀香味,每個小閣只有七八步長,三四步寬,呈方正長形,品香區與調香區各占一半。 蘭以云到的時候,景王爺已經坐在上首。 隔著一層珠簾,她看不太貼切。 非要有什么感受,蘭以云覺得,這位王爺身材魁梧,舉手投足之間,一股常人難以企及的貴氣,不愧為久經沙場的男人。 她大致分辨出,他還穿著朝服,暗紫色的綢緞衣料,在窗外光線下尤為華貴。 忽然,她察覺一道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好似穿透珠簾,灼到她身上,她低頭,不再肆意打量。 景王爺的聲音喑啞低沉:“怎么隔著簾子?” 周慧說:“王爺,我們桃香被盯著時,調出來的香不夠好,所以只能隔著這珠簾,望王爺諒解。” 聽著解釋,時戟果然沒再說什么。 勾起他綺思的是香,不是他見過的那個人,所以,他不甚在意地擺擺手,示意她開始,就微微合上眼睛。 一如在大廳里那樣,調香的前奏有些長,但每一步規整,聲音猶如泉水擊石,直聽得人心情舒暢。 時戟本來是在想早朝的事,此時,不由被這些瑣碎的聲音吸引。 他什么都沒做,只是側耳傾聽這聲音。 過好一會兒,一股淡淡的暖香從珠簾后面傳來。 時戟的睫毛慢慢下壓,又下壓,他一腳踏空,居然再次墮入方才已經浮現過的畫面。 旖旎維系著,在香味中,那看不清臉的女子寬大的床榻邊,中衣十分輕薄,半掛在胳膊上,將墜未墜。 這回,時戟靠近她,毫不猶豫伸出手。 將人推到被上,即使看不清臉,但他知道,他全身上下,渴望致密的親近,為了這一刻,他等了太久。 久到他差點忘了,這等事也能如此愉悅。 驟然,時戟睜開眼睛,淺金色的日光落在他鼻尖,空中浮動著細小的塵埃,不知道什么時候,他居然撐著下巴睡著了。 而此時,金烏西沉,品香閣內,半是光明半昏暗,品香區于明,調香區于暗,四周還有若有若無的香味,與夢中的歡愉相互交結,似乎昭示一切并非時戟的假想。 他的呼吸開始急促。 夢里那人一定是“桃香”,他早該察覺到,此桃香,非彼桃香。 想知道珠簾后的人到底是誰。 這個念頭近乎令他瘋狂。 猛地站起來,他大手一揮,一陣“噼里啪啦”珠簾相撞聲中,那深棕的眼珠映照出珠簾后 沒人。 作者有話要說: 以云:狡兔三窟 ̄ 66、第六十六章 沐浴的水上,飄著粉色的花瓣。 隨著一聲“嘩啦”水聲,一雙細長的白腿跨出浴桶,女子撩撩頭發,熱氣使她臉上飄著紅云,被水霧泡過的眉眼,清澈又明媚。 她在鏡子前坐下,手指頭捻桂花香膏,細細地搓揉自己圓潤的肩頭,末了,她只著輕薄的中衣,倚靠在窗邊小榻上,一只手拿著一把小蒲扇,搖呀搖。 系統:“……” 看蘭以云太過尋常,系統終于忍不住,主動:“奇怪,這個世界沒發生意外事件,按最優解算法說,是怎么也不會接觸男主的。” 說到這里,它有點心虛:“今天你被叫去男主面前調香,我真的沒有讓你努力的意思,都是意外。” 以云好似覺得系統大驚小怪,神色慵懶:“沒事啊,反正隔著簾子什么也看不到,調個香而已嘛,還能咋地。” 系統:“……其實在你走后時戟掀了珠簾,發現沒人,有點惱火。” 以云手上轉著扇子:“不帶怕的,是王府的侍從看時戟睡著,主動讓我走的,又不是我主動走的,我沒對他不敬。” 系統:“我不是那個意思。” 以云問:“啊?那你是什么意思?” 系統著急:“唉你怎么不懂呢?我的意思是莫名其妙的,你遭時戟惦記了!” 以云手腕一頓,用扇子掩著嘴角:“啊?居然是這個意思嗎?我與他都沒見過面,怎么就遭人家惦記呢?怎么回事呢?” 系統比她更納悶:“對啊,怎么回事呢?” 如果說小角色出現意外,有了自己的意識,脫離劇情還能理解,畢竟穿越局有時候管不了那么多,但,身為穿越局精挑細選的男主,不應該出現這種意外。 以云:“可能因為我這無處安放的魅力吧。” 系統說:“可能真的是因為你這無處安放的……呸,肯定是你暗自拿香勾引男主,說什么不想努力要當咸魚都是騙我的!枉我還信了,還我單純的程序!” 以云嗤嗤地笑起來,清澈的眼中十分無辜:“我不是,我沒有,但我就是覺得,每個人都有自己獨特的地方吧,比如我的魅力。” 系統:“吐了。” 以云:“哦對了,雖然沒看到時戟的全貌,但我直覺,他玩俄羅斯方塊的能力一定不遜。” 系統:“……” 這一刻,系統突然想起,它再回不去當初玩普通的俄羅斯方塊的日子,那是它逝去的青春。 它氣氣,屏蔽以云,不理她了。 不過,系統的提醒,讓以云心里也有點數,她放下扇子,在初夏的夜風中垂下眼眸,仿若陷入沉思。 另一頭景王府,夜燭下,時戟目光尤為冰冷。 陸立軒有些驚訝:“王爺的意思是,有兩個桃香姑娘,一個拿來應付我們王府,另一個卻藏著不見人?” 時戟說:“不會有錯。” 他的直覺很準,既能讓他迅速判斷戰場上的局勢,用奇計奪勝,讓他在朝堂無往不利,黨羽無數,自然,也能讓他輕易識破兩個桃香的拙劣騙局。 陸立軒知道時戟洞察力的敏銳,只是,他不太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