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孚臨峰。 待狂風過后,顧雁察覺恐怖的威壓,能在孚臨峰上覆蓋威壓的,除了他師父,還有誰?他們的對話怕是早被師父聽到耳里! 不需要細想師父為何獨獨關注他兩,光是看郁以云不受威壓影響,長久的猜想終于得到證實。 掩飾住心里的震驚,與無端的遺憾,顧雁:“咳咳咳……” 郁以云:“你怎么了?” 顧雁拒絕得委婉:“明日天海秘境就開了,我無法帶你去我家住?!?/br> 郁以云:“天海秘境……對啊,我怎么沒想到?” 她頓時覺得,這時候進秘境是絕佳的選擇,一來她需要變強,二來……她心里酸溜溜想,真君不肯站在她這邊,或許是她不夠優秀。 她說過,會從秘境給他帶好東西,當時,岑長鋒還笑了呢。 對,她要對他好,從秘境帶好東西給他,才能讓岑長鋒站在她這邊。 郁以云想著,整個人再一次燃起斗志。 小雀找到再棲的樹枝了,是一個秘境。 進秘境的時候,比起其余弟子身懷金木水火土五行有關術法、貼身護命的法寶,郁以云只會三種術法,但她絲毫不懼,反而異常興奮。 飛星府每一個秘境開啟后,飛星星亭里,會生成與之對應的、能投射秘境所發生的事的沙盤法寶。 此次開啟的天海秘境,沙盤即曰天海沙盤。 因秘境更著重鍛煉弟子,以防萬一,會有五位護法長老守在天海沙盤外,盡量減少飛星府的損失。 無數秘境下來,這些長老早成習慣,而且天海秘境算中等秘境,沒什么看頭,這日,一個長老還帶著疲倦的困意,剛進星亭,忽見往日同僚一個個精神抖擻,站得十分筆直,還以為自己來錯地方。 不過,他很快也抬頭挺胸,昂首闊步地走到天海沙盤面前。 無他,僅因在場的,竟然有孚臨真君!他從未觀過沙盤,而且一向只顧修煉,誰能想到,他也有一天會來星亭? 只看,真君一襲白衫,烏發全數束起,用一根透明晶瑩的簪子固定住,露出俊美無儔的臉龐。 他面無表情,垂眼盯著天海沙盤,羽睫半攔他的思緒。 其實若他們盯著座山脈下的某個點,就能發現,岑長鋒關心的少女身上背著劍,一手抓著葡萄吃,另一手則翻看地圖。 郁以云自進秘境后,她好像又回到天幕山的生活。 無憂無慮、無拘無束。 遇到小妖,她就持劍嗚哇嗚哇追殺,遇到難纏的妖怪,她用金剛訣護體,暖訣燙那妖怪,接著把妖怪串成串,十分莽。 岑長鋒之所以皺眉,就是看到她對一只實力不算弱的妖獸窮追不舍。 很危險。 郁以云在追山豬妖。 很快,郁以云窮追的后果就出現,她追到山豬妖老巢,被豬妖們反追,她卻一點都不怕,一邊跑還笑:“哈哈哈來追我呀!” 得意過頭總會出事,她跌到在懸崖下,即使有金剛訣護體,還是磕著了,卻不查自己傷口,只顧著看手上拿的東西是否壞了。 岑長鋒皺起眉頭,他不知道她為何顧著那些小東西,便是自己受傷也要保護著它們,真是孩子心性。 五個長老不敢出聲,忍著岑長鋒無形的怒火。 其實郁以云一進秘境,就開始留意小玩意,因她準備找來預備送給岑長鋒,雖然還沒找到最合心意的,但已經挑出很多。 一想到岑長鋒會高興,會笑,會愿意站在她這邊,她收拾好包裹,滿足地笑了。 又走了段路,以云長“呼”口氣,自語:“不知道山豬妖rou嫩不嫩?!?/br> 系統:“……” 它還記得山豬妖猙獰的豬頭,表示不想再近距離看一次,引發程序式不適,連忙拋出別的誘餌:“前面的洞府,你去吧,有用就是了。” 以云:“好,我去看看,”想著,她又問,“能不能幫我屏蔽外界所有窺視?我總覺得我好像被盯著……” 并沒有告訴她岑長鋒在看的系統:“……” 這女人的第六感該死的準。 系統開了屏蔽。 岑長鋒一直盯著郁以云。 郁以云進那個洞府后,岑長鋒如何都看不到她,臉色不愉,對那五個長老道:“秘境出事了,我且去一看?!?/br> 說完,他劃開虛空,由虛空縫隙進入天海秘境,徒留那五個長老面面相覷。 洞府很深,郁以云一直走,終于,經歷好幾次危險,她來到洞府中心,一片書?!獔A形陣法上飄著無數書籍。 她好奇,試著用手去碰書籍,沒有任何阻礙,她輕易拿到書籍,但每本書都是空白的。 直覺讓她扎進書堆里,沒多久,居然真給她找到一本有字的書。 實際上,書海是天海秘境有名的雞肋,大能們也不知道這片書海的意義,因為古往今來,所有人在書海里看到的,只有無數空白的書。 郁以云只當自己運氣好,拿著書盤腿坐下,拍拍封面上的塵埃,她清楚地看到三個字:自然道。 心下疑惑,她翻開第一頁。 剎那之間,好像有無數靈力順著沖到她丹田,她通孔一縮,四周書籍飛舞,洞府內密道相互交接混亂,正如她筋脈中混亂一般。 “若無自然,則非自然……” 郁以云無意識地呢喃著,這是郁老太太經常在她面前念叨的話。 她的魂魄好像被抽出來,看到大地上起伏的山巒、白色的瀑布從高山之巔滾落,或綠叢,或沙漠,或迷霧……略過山河,海上,一頭巨鯨沖出海面,巨大的魚尾在海上一拍,滾起浪花無數。 景易于靈,容納百川,長河滾滾碾過她的筋脈,包裹附著于她身上的一切。 一會兒是自幼在天幕山的無憂無慮,轉瞬是黎峰上的囂張跋扈,俄而是眾人指責的真兇,是岑長鋒的指責…… 情緒被裹挾著。 郁以云手指扣著地面,一個個指頭崩裂,在地上涂上鮮紅的五個指痕,身體筋脈的改動,讓她疼得幾乎快暈過去。 幸好,她仍能容忍這種疼痛。 她痛苦地低/吟、翻身,毀滅又愈合,愈合又毀滅。 朦朧中,她睜開眼,看到那本書上第一句話:納萬物者,自然也。 自然道中,人之本身,無外乎rou、靈、情,在無人教導的環境下,她要變成一個“人”,要知道疼了哭,委屈了哭,難受了哭,所經歷的一切熔鑄在她骨血中。 長久的積累,終于爆發了。 一次次承受容納的情緒,意外地擴充她心田、筋脈的接受程度,不至于因此喪命。 恍惚之中,郁以云明白了,她是最適合自然道的空瓶。 這就是為何郁老太太阻攔任何人教導她,為何張嬤嬤一次次阻止她學習,她是最適合的學自然道的人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