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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如今男相過于明顯,他還需要隱忍,不能太招搖,“嘖”了聲,拿起口脂丟給謝以云:“酌量給本殿涂一點。” 口脂顏色是牡丹花瓣一樣的石榴紅,謝以云用食指挑起一點抹在朱琰微涼的薄唇上,又用尾指沿著他的唇峰慢慢推開。 很快她收回手,暗地里松口氣,后退小兩步:“殿下,好了。” 朱琰看向鏡子,他涂口脂并不違和,就像眉目英氣的女子,只是仍不太滿意地皺起眉:“不夠女氣。” 謝以云低聲說:“殿下鋒芒難掩。” 朱琰眼珠子一轉,從銅鏡里看到低眉順眼的謝以云,忽然心頭一動:“你過來。” 謝以云不明所以,但還是走上前去,朱琰拿著口脂,食指沾了點,說:“低頭。” 謝以云低下頭,唇上只覺一碾,朱琰已經收回手指,她臉色比較素,一張臉上只有一雙圓眼還算可人,如今只在唇上添點石榴紅,紅潤而嬌,整張臉好像添了血氣,姿色不再泯然眾人。 他側過頭打量她,突然笑了聲:“太監(jiān)就是太監(jiān),過于女氣。”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謝以云驟然想到,若是那天朱琰生辰宴上,她真的暴露,長公主知道她其實不是太監(jiān),而是女兒身…… 她被自己接下來的想法狠狠嚇一跳——朱琰會不會把她當做想要攀高枝的宮女?畢竟,只有她能隨侍在身,而且晚上睡在踏腳上,離床榻十分近,種種痕跡,仿若她真的想引起朱琰青睞,就算她辯駁自己對他從未起過異樣心思,又有誰會聽她這弱小的聲音呢? 那到時候她的日子不用熬,只怕直接丟了小命。 所以絕對不能被發(fā)現。 她一陣膽寒,屏住呼吸,低下頭不敢應聲。 等朱琰沒留意時,謝以云悄悄抬起袖子,用力地擦拭自己的嘴唇,粗糙的布匹狠狠摩擦柔軟的嘴唇,口脂都被抹到絳色的袖子上。 到了獵場,趁朱琰去打獵,以云捧著杯子看著自己的容貌,一動不動。 以云在腦海里淡淡地嘆氣:“嗚嗚嗚。” 系統:“娃子你又犯什么傻?” 以云:“我終于知道男人為什么會覺得女人涂口紅就是化妝,原來世界上真有我這種只需要涂一個口脂就大幅度提升顏值的天生麗質……” 系統:“行了行了別念了,你好看行吧?” 以云:“謝謝夸獎。” 系統:“……”它不是那個意思! 獵場是皇家和世家子弟的主場。 謝以云所需要做的,就是在朱琰打完獵后,忙上忙下地跑,給他端茶倒水,幫他清點獵物,應付前來寒暄的人,焦頭爛額。 好在中途小林子來了,謝以云頓覺輕松許多。 在朱琰眼皮子底下,他們沒怎么說話,不過多年的默契,讓小林子抬眼一挑,謝以云就知道得添水。 就是不知道為何,從小林子來后,朱琰的臉色有點陰沉。 謝以云看出他對小林子不滿,只能悄悄給小林子使了個眼色,然而小林子正好端一杯茶水過去,朱琰反手打翻茶杯。 小林子連忙跪下,謝以云也跟著跪下,好似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感情好得很。 朱琰冷冷瞥過謝以云,指著小林子:“滾遠點。” 王劍林小心地站起來,緩緩后退,謝以云沒得令,還跪在地上。 卻聽不遠處朱珉說:“皇姐這是怎么了,茶水不合意?” 朱琰轉過頭看朱珉:“太子殿下不是想殺一頭猛獸孝敬父皇么,怎么,已經殺到了?”換句話說,就是問朱珉這么閑不去討好皇帝,卻來找他紫煙宮? 提起皇帝,朱珉面色一沉。 朱琰自小在宮中霸道慣了,做再大的錯事,懲罰也是高高舉起輕輕放下,但上回御林軍和太監(jiān)廝混,此事震驚朝堂,擾得朝堂不寧,他被貴妃訓了一通,往常對他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父皇,如今對他卻不再那么上心,從過年的賞賜就能看出端倪。 他急需找回皇帝的信任和寵愛。 可獵場的風頭都讓朱妍一個女人出盡了,他心里煩悶得緊,偏偏被朱妍戳中心事,讓他很掛不住面子,當即說:“久居宮中,也不該落了馬術和獵術,本宮正是想找皇姐切磋,皇姐可敢試試?” 朱琰臉上的譏諷的笑意更盛。 朱珉說:“當然,這是東宮和紫煙宮之間比試,不是我們個人的,咱宮殿各出五人,可好?” 朱琰回:“好。” 他回過頭,問謝以云:“會騎馬?” 謝以云下意識回:“奴才略會一點。” 朱琰:“那就一起來。” 謝以云卻萬萬沒想到,因過去曾在馬廄養(yǎng)過馬而學的淺薄騎術,居然會讓她參加這所謂比試,她小聲說:“使不得……” 朱琰已經翻身上馬,低下/身看她:“你是本殿的人,本殿說使得就使得。” 謝以云腦海里轉了一輪,回想騎馬的痛快感,心又躁了,便沒再推脫,只是當她正換好侍衛(wèi)的騎裝時,小林子半道攔住她:“別去。” 他向來白嫩的臉上滿是焦急:“小云子,你聽我的,別去。” 謝以云有些莫名:“怎么了?” 王劍林咬咬自己嘴唇:“你現在就說身子不適,或者現在去茅房……” 謝以云品出點不尋常:“為什么,到底怎么了?” 朱琰騎著馬走過來,淡淡地看向兩人,對謝以云說:“還不快過來?” 謝以云只能抽走自己的手,直到騎上馬,她心里還是沉沉的,就連比試的規(guī)則都沒聽清楚,只記得小林子那句“別去”。 一定會發(fā)生什么事,難不成是長公主要對太子下手,可能會牽連她,她要被當做棄子了嗎? 謝以云越想越慌,不小心放跑了一只兔子,朱琰打馬跑來,罵了她一句:“笨,發(fā)什么呆!” 他騎馬身姿颯爽,發(fā)帶飛揚,在空中留下利落的弧度,突然發(fā)現獵物,他閉上一只眼睛瞄準,上身崩直挽弓,松手的一剎,羽箭“咻”地一聲直飛出去,又在眨眼間命中獵物。 謝以云引馬去撿獵物,是一條豺狗,被箭射中背部,汩汩地流著血,謝以云把獵物綁在馬身,帶回去。 如此在獵場打了幾番,朱琰已經比朱珉多出不少獵物,眼看差不多能收拾回去,謝以云也慢慢放下心來。 也就是在這時候,樹林發(fā)出簌簌聲,突然竄出幾十個穿著夜行衣的刺客! 這些刺客朝他們沖過來,謝以云耳中只剩下周圍的驚叫:“有刺客!” 她甚至還沒反應過來,馬兒就受了驚嚇,不安地跺著馬蹄,她駕馭不動,只能焦急地安撫馬兒。 她抬眼看四周,有點茫然。 這是朱琰安排的刺客?不,不是,她看到朱琰也在抵擋刺客。 那是朱珉安排的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