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3
歸和對方半夜把門兩件事,都未列在計畫內。皓燃在原地停了幾秒才走上前,平緩地開口:“你找我?”“畫展維持三周,有些附贈門票想拿給你,可以轉送給酒店金卡客戶。”如果這個借口不算爛的話。“你想得真周到。”皓燃走過來開啟房門,推門而入。姜守仁只到前廳,沒有再往里跟進,隨意地將一疊票放在茶幾上,再揚聲問了句:“要不要來我這兒喝杯咖啡?”“又有新式武器?”說著便扯松了領口。“不,還是老款。”守仁這方面比較誠實,不要陰謀。皓燃轉身倚在臥室門上只遲疑了三秒鐘,就一邊轉身進臥室換衣服,一邊應道:“好啊,等我兩分鐘。”這次原本是真的無心,不是故意窺探什么,但那枚鑲在墻上的長鏡卻能輕易反射出臥室的全景。這是守仁第一次看見皓燃裸露身體,那是個極優美的背影,渾圓的肩和精悍的手臂肌rou彰顯運動健將的榮耀,流線型微微凹陷的脊椎,一路沿伸,直至窄瘦有力的腰身,在往下便是那若隱若現的股溝……當他伸展雙臂時,全身上下呈現緊實有致的美,每一寸肌理都仿佛充滿暗示味道。陳皓燃就像一組令人目眩神迷的情色密碼,每解讀一道,便能感覺到體內升起的那股難以自持的躁熱。在他轉身時,那充斥能量的曲線像在傳達一種擾人的訊息,惹得旁觀者欲罷不能。守仁只覺得心又突尖地跳起來,似青春期第一次被同窗拉去偷窺運動館休息室里更換體cao服的女生們。那個時候,女孩男孩在他眼中是一樣的,萌動著稚嫩的誘因,將他體內的沖動一點一點勾引出來,像那些浸在湯汁中的罌粟殼,可以汲取片刻的鮮,卻無法觸及實質的sao養。明知道他跟陳皓燃之間橫亙著大段距離,但要完全止住飛渡的欲念卻并不是很容易的。透過鏡子,還能看見臥室窗臺上的白色海棠,是自己送他的那盆,守仁收回目光揉了下額頭,終結不良臆想。之后三天,姜守仁忙于應付各界來人,無暇顧及其他,委托的律師行收到了法院傳票,上次的拍賣會糾紛終于正式提上議程。人忙碌的時候,總覺得周末來得比往常快了許多。這一期家庭聚會,皓毅為了不無聊,決意帶上了他的新女友,而最意外的是,家姐皓琳也偕男伴一同出海。此君是某家通訊集團的年輕CEO,因業務來往與皓琳結識,對皓琳的氣度風范尤為認同,繼而窮追猛打,還借故與陳錦雷攀上交情,夾進家庭聚會想爭取雙贏結果,處心積慮其心可表,連皓毅都說:大姐的春天來臨了。皓燃大概也是看這次賴不過,亦不想引起父親不快,也跟著上了游艇。瑞真看皓燃出現,不由地松一口氣,無論是不是自欺欺人,她都多少獲得了些許安慰,至少他們表面上能像普通家人那樣相處無間。下午從灣仔渡輪碼頭出發,可惜天公不太作美,是個陰天,不過紫外線仍然灼得皮膚不適。皓燃穿著一身純白亞麻衫,放逸瀟灑,他站在甲板上望著港口的客輪和貨輪,吹著海風安靜得出奇。皓毅的小女朋友笑聲爽朗無憂無慮,跟皓毅一起早早換上泳衣準備下海,倒真是一對般配的活寶。皓琳跟那位青年才俊陸蒔棋討論金融危機對股市的影響,在皓燃看來,是著實煞風景的一對。陳錦雷在聲控紐約的股票經紀,讓他適當控制倉位。瑞真剛抹過防曬油,靠在躺椅上看莎士比亞的,偶爾會回頭看一眼皓燃是不是還在甲板上。稍后,瑞真走到他的旁邊,也倚著欄桿看海鳥。海水很平靜,但心卻正好相反。瑞真撥了一下額前被吹亂的劉海:“沒想到還能和你一道出海。”“世事難料。”“你已不覺得遺憾是嗎?”她笑笑,很輕很柔。皓燃低頭想了一下,還是搖了搖頭:“不了,我們都已經重新啟航。”“皓燃,你看起來跟以前不一樣了。”并沒有暗喻什么,只是實話實說。“都忘了我過去是什么樣子了。”皓燃不是個只懂得裝點門面,輕易忽視自身感受的人,他不想一臉坦然地同瑞真追憶往昔,那顯得太有預謀了。時間和機遇有時候像詭詐的流星,你以為抓住了,其實沒有。過去不完美的事,現在仍不完美,前塵往事即便沉淀也讓人覺得無法蒙蔽或遮掩。最近,一個人靜的時間多了,皓燃想通了一些事。中途,接到個電話,居然是姜守仁打來的,皓燃感覺意外。前者詢問他現在的方位,皓燃說了行駛路線和目的地,當時也沒有多想,完全沒有揣測對方的意圖。皓燃微笑著掛上電話,瑞真卻不經意地問道:“是……女朋友?”不知道她怎么會產生這樣的聯想,可能是他驟然放松的神態和匯報行蹤時的誠懇,讓別人不想歪都不行。皓燃不知怎么的,看著瑞真清新端麗的面龐,突然升起混沌的覺悟,他點頭給了個模糊的答案:“不,才認識不久。”漸漸的,竟有些覺得姜守仁是那根連接瑞真與自己的線,時而松時而緊,又時時在阻止自己偏離航線,像是已經習慣姜守仁不著痕跡的安撫,理性關切又加點熱望的注視,絲絲入扣,讓人無由地情緒穩定。守仁的存在原本像是一段可有可無的附錄,但是現在,又仿佛產生慣性似的,莫名地就在心中承認了這位臨時住客在陳宅的地位。一個半小時后,游艇在長州附近的小島靠岸,皓毅提議上島去吃火鍋和生鴨塊,但無人響應,于是艙內廚師準備的海鮮和燒味飯就成了大家的自助主食,皓毅只好郁悶地到一旁裝釣魚竿去了。就在這時,有一艘陌生的快艇朝他們駛近,那人駕艇的姿勢嫻熟,一個漂亮的急速轉彎,便開始有節奏地減速了,然后那人向著他們這邊揮了揮手,沒一分鐘也在小碼頭靠了岸。那身影不是姜守仁還有誰!游艇上頭一個看到他的便是陳皓燃。守仁閑時最大的嗜好就是水上運動,熱衷沖浪和潛水打魚,最危險的一次是在普吉島潛水時遇險,差點葬身海底,不過這事他沒有同家里人提過,因為他無意再將歷史修正得更輝煌。守仁曾經打到過一條五英尺長的鯊魚送給父親,不過連口頭的獎勵都未獲得,家人對他的極限嗜好一向不滿。“阿仁?!”第二個發現他跳下快艇的人是皓琳,她很驚訝能在這里看見姜守仁,眼前的情形怎么看都是對方刻意追著他們來的。眾人失神之間,守仁已經跨上他們的游艇,